但,你还肯拉我一把,所以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傻了,我想着,我好好帮你干活,你好好的再找点活,我多做一点,今后我离了婚,要是娘家不收留我,儿子也嫌我丢脸,我有钱,我就和生产队申请一块宅基地,我盖一间屋子,我一个人过!”
秦凝很惊讶,惊讶于周彩凤打算的还很有章程。
去年秦凝和周彩凤提起离婚的话题时,周彩凤还一脸不可想象,今年,她竟然已经敢打算了,这个女人的学习能力倒是很强大啊。
秦凝听了这些话,不置可否,人家的家事,不好评论,但心里,秦凝还真是有点感概。
这世上,终究是女人心肠软,一个没见过啥世面的女人,纵然有千般不是,万般不甘,还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要为儿子的人生考虑,一个父亲,却只顾着眼前的一口酒,唉!
有了周彩凤这番话,秦凝虽没有特意的表示什么,但交待她干活,倒也放心一些,一个有目标的人,是值得尊重的,总比那些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好。
家里白天有了周彩凤帮把手,秦阿南带着孩子也不会太累,傍晚还有许春燕煮饭烧水做家务,晚上又有许良保帮秦阿南带孩子,九月末的时候,秦凝家里的日子就步上正轨,秦凝又空闲下来了。
一空闲,心里就也空出一块来,还长着草,在空寂的心灵里摇摆。
九月末的晚上,秦凝坐在空间里,看成屹峰的第十一封信。
“小凝,今天我想了想,忽然觉得你有点可怕。
你说我们不过见了几次,可是,我现在满心都是你,我回来有半个月了,可是,我依然能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清晰的看见你,你说,是不是很可怕?
我看见一片花,我觉得像你;
我看见一片树叶,我觉得也像你;
小凝,昨晚上我在大院里散步,看见路灯下的树影晃动,我也觉得是你那微乱的发丝,我得给你理一理。
今天白天休息的时候,站我前面的队友耳朵在太阳下通红,我又想起你……”
秦凝嘴角轻轻勾了勾,摸了摸耳朵。
说来也是奇怪,她有很多特别的经历和感触,都是成屹峰带给她的,比如,那次耳朵忽然的发烧,这会儿被成屹峰的信提起,她依然能感受到那时的感觉。
只有他会让她这样,她也觉得他很可怕啊!
她提笔,在信的背面回信:
“可怕你还写信?你有本事别给我写信!
你可知道,于我,你也很可怕,我本来过得好好的,你却突然出现,你再突然不见,这样一点儿也不好玩!
我不是高尚的人,就算有一天,我要放弃我的不婚主义,我也不要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天天得要提心吊胆,我承受不起,你别给我写信。
说什么陪我一辈子,只守着我看春夏秋冬,成屹峰,你个骗子!”
她丢下笔,像个刚和男朋友吵完架的闹脾气姑娘,抱起在小竹床上昏睡的悟空,闪身就出了空间,再轻轻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睡在走廊下的佐罗,听着她声响立刻从狗窝里跳出来,低低的叫着。
“佐罗,小声,我们带悟空出去走走。”
九点多的农村,一片漆黑,只有星辰在夜空下眨眼。
佐罗在前面蹦跳着,秦凝抱着悟空,三两步就到了屋子前面的自留地。
悟空的眼睛,在暗沉的夜色里还带着点波光,秦凝把它放开,说:
“别走的太远啊,棉花地里有棉铃虫,等会儿掉在毛里,脏兮兮的,我可不给你捡啊!”
悟空“吱吱”的叫着,几个纵跃,便不见了猴影,佐罗低低的叫了一声,很快也跟了过去。
这段时间秦凝比较忙,已经很久没有带悟空去山上玩了,只好每隔几天,等村里的人都睡着了,就带悟空到棉花地里放飞一会儿。
秦凝家自留地才两分大,自留地以外的,就全部是生产队的棉田了。
这个时节,棉花树一行一行密密匝匝的,悟空在里头钻来钻去,就很开心了,再加上佐罗总爱跟着,两只灵宠在棉花地里玩捉迷藏,有时候能玩一个小时。
但于秦凝而言,这大晚上的,放眼望去,就只是一片暗色的农田,啥也看不见,不知道两个东西跑去哪儿了,她在自留地和棉田中间相隔的田埂上站着看了一会儿,很是无聊,就干脆躲进空间里去等了,平时她都是这样的。
但是今天,她刚躲进空间几分钟,就听见外头一声尖叫,“啊!”
叫声很短促,很快便没有了,秦凝在空间里,没怎么听清,也不知道是人声还是悟空的声音,她不放心,立刻从空间里闪身出来了。
可就在她闪身出来的时候,刚在田埂上站稳,迎面就扑来一阵风,秦凝本能的身子一让,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啊!”
这一声,突如其来,把秦凝也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也是一阵惊呼,“啊”,才定睛看,便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她面前,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可秦凝刚从空间里出来,空间里永远是蓝盈盈的天光,这时候她刚进入黑暗,眼睛还有点不大适应,她警惕的低喝一声:“谁!”
第305章 无意惹祸,有意恋爱
秦凝这一声喊,只见人影的上半部分忽然动了动,秦凝的意识里,便警铃大作。
这是有人攻击的信号.
秦凝立刻紧掐意念,对着人影就是默念:“飞!倒!”
就见人影突然腾空而起,然后就是扑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泥土溅几许在秦凝身上,秦凝听见一声痛苦而愤怒的低骂:“秦月珍,你去死!”
这一声,秦凝可听得清楚,她揉揉眼睛,定睛往地下一看,只见一团白花花的肉,搁在黑漆漆的田埂上,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秦凝不解的喊一声:“秦梅芳?!”
这一声一喊,地上白花花的一团肉,忙不迭的爬起来,嘴里嘶嘶的痛着,却忽然弯腰,往棉花地里躲。
转眼,不见了人影,棉花树“哗哗”的响了一阵,一切恢复宁静。
田埂上,剩秦凝一个人,在黑夜里张着嘴站着,半天无语。
特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这个问题,本来秦凝是无解的,但是,半个小时以后,悟空和佐罗回来了。
佐罗嘴里叼一条深色的裤子,不断向秦凝摇尾巴;
悟空猴爪子里玩一件浅色的衣服,暗沉的夜里,尚能看见衣服上细小的花纹,一看就是女式的。
佐罗“呜呜”几声,悟空“吱吱”几下,两只灵宠一顿说,秦凝便全明白了。
佐罗向秦凝告状:“悟空乱跑,看见有人了,它还乱跑。”
悟空吱吱的申辩:“我没看见人,我以为是两只猪呢,白花花的!人都是直立的,他们干嘛躺在地上,还呜呜的?”
佐罗:“人也会躺的啊,你看见人就该走开,主子说了,你不能见人,你还跑去看什么呢?”
悟空吱吱乱叫起来:“我说了我没看见人!我没看见过人躺地上!你才不能见人,你只死狗!”
佐罗不断的后退,让开悟空的爪子,委屈的呜呜:“那你凑过去,那个人跳起来大叫,你也没看清?”
悟空一下子跳到秦凝肩膀上:“他们还吓着我了呢!主子,他们又不是猴子,干嘛也半夜跑出来!”
秦凝无奈的偏着头,任悟空的下肢攀在她肩膀上,上肢揪住她头发维持平衡,问道:
“那,还有一个人呢?跑哪儿去了?”
悟空吱吱的生气:“不知道!他光着屁股跑了。”
佐罗把地上的裤子往秦凝脚边甩了甩:“往西边去了,我给他送裤子,他没敢要,还哭呢,我就回来了。”
秦凝嫌恶的用脚把裤子踢踢开,说:“知道是谁的了?”
“知道,是……”
“嘘,不用告诉我,这种恶心事,我才不想听!不过,他认出你了?”
“呜呜,嗯!”
“那人也看见悟空了?”
“看是看见了,但估计他以为是我,一直骂我呢!我委屈!不是我吓的他!”
佐罗伸长嘴,在秦凝的裤脚边轻轻的蹭着。
秦凝抖了抖裤脚:“唉!你们两个惹祸精!行了,佐罗,你刨个坑,把衣服裤子埋了吧。”
佐罗很委屈:“干嘛要我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