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宋兮渺难得找到个人跟她交流分享这种小秘密,当然不能把人给气跑了,被稍稍一威胁,立马拐回来说正事儿,“就是吧,许从他……老是爱摸我的头。”
书祯顿了下,问宋兮渺:“爱摸你头,就是喜欢你?”
“对啊!”宋兮渺认真地点了点头,说:“言情里都这么写,电视剧里也这么演,再说了,你出门碰见可爱的小喵喵,你是不是也爱摸它的小脑袋?”
书祯顿了一下,仔细地想了想宋兮渺说的话,甚至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
这他妈可就太尴尬了。
为什么呢?
因为霍沉这个人,有事儿没事儿,也爱摸摸她的小脑袋。
更关键的是,书祯这人还挺刚,霍沉这人摸过来,她还会很硬气地摸回去。
那按照宋兮渺说的这个理论,四舍五入不就等于他俩互相喜欢?
还是深爱的那种?!
书祯表示这不可能!!!
她眉心微拧,小表情十分严肃,看得一旁的宋兮渺都紧张起来了:“祯宝,你怎么啦!”
“是不是我说的话哪里刺激到你了!”
宋兮渺的理论要是让霍沉知道了,这还得了?
“没怎么。”书祯果断回答道:“还有,我觉得你说的并不是很有道理,还有非常多的漏洞,你先把你的理论完善详实一下,再拿出来说!”
宋兮渺被书祯唬得一愣一愣的,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好!”
说完,她有点儿颓然地低了低小脑袋,手指勾了勾书祯的胳膊,问她:“那……祯宝,你觉得……许从有没有喜欢我啊?”
看着书祯侧目瞧她,宋兮渺咽了口唾沫,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不是要搞早恋!”
“我就是为了我的理论找论据而已!”
书祯贝齿咬了下唇,才点点了头,说:“我觉得……有一点吧。”顿了顿,像是想到别的什么,脸颊上泛起红晕,连忙补充道,“就一点点!”
宋兮渺点点头,说:“好!就一点点!你要什么味儿的?我去排队!”
书祯:“……”我说的不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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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周末,书祯也就懒得逼霍沉学习,自己也放松下,就抱了几袋子零食,窝沙发上用投影追剧。
霍沉也挪腾过来凑热闹,这剧书祯追到最新更新了,但霍沉连这剧的片头曲都没看过,但因为书祯追得津津有味,一双眼紧紧盯着屏幕,挪都不肯挪动一下。
霍沉舔了舔唇,跟书祯聊天,道:“这剧我跟着你看了三十分钟了,怎么连个女的都没有?”
“女主这么久不出来,导演是不是有问题?”
“怎么连只兔子都是公的?”
书祯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耐着性子给霍沉解释了一波,道:“这是部讲社会主义兄弟情的剧,主要就想讲大兄弟是个魔教的大佬,被世人误会,被几大门派围攻,身边的兄弟朋友全都死绝了,最后真的入魔。只有二兄弟不离不弃照顾他,但其实二兄弟早就想跟大兄弟结拜了,只是大兄弟不知道,二兄弟这人闷得很,又不说,两个人彼此误会耽误了很久。”
霍沉:“……”
霍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顿了顿,霍沉突然来劲儿了,问道:“那最后名门正派怎么样了?”
“魔教被铲除了吗?”
“……”
书祯恶狠狠地吃了口薯片,问他:“你为什么只关心这些?你难道就不关心,大兄弟和二兄弟最后到底有没有结拜吗?!”
霍沉愣了下,小姑娘儿气鼓鼓的,一双明眸瞪得老大,水汪汪的,双手握拳,一只手里还捏了块薯片没来得及塞进嘴里。
瓷白的脸上含着股愠气,脸颊微红,冷白的日光灯照下来,清晰可见脸上的细小茸毛。
霍沉喉头微微一滚,舌尖在薄唇上舔了下,才问:“那……大兄弟和二兄弟后来结拜了吗?”
“当然结拜了啦。”书祯一点儿也不畏惧剧透这种事情。
霍沉看着书祯一脸笑盈盈的样子,眉梢微扬,顿了顿,才说:“不就是结个拜吗?”
霍沉凑近了点儿,问她:“为什么你一脸兴奋地像结婚?”
书祯拍了拍霍沉的肩膀,赞许地点了点头,道:“恭喜你,小老弟,发现了华点!”
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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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沉看书祯看剧看得开心,干脆就安静如鸡地也靠在旁边跟她一起看,结拜不结拜的,哪里有那么重要。
书祯喜欢就行。
霍沉后勤做的很好,还给书祯切了西瓜装在透明玻璃碗里,放冰箱里略冰了会儿才拿出来,拿了叉子让书祯戳着吃。
书祯眉眼弯弯,看着赞许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飞快地把玻璃碗接过来,拿起叉子就叉了块冰西瓜进嘴里。
甜腻的汁液溢满口腔,冰冰爽爽的,书祯觉得自己简直快乐地要升天。
霍沉看着小姑娘那副高兴地样子,不由弯了唇角,抬手就在书祯的小脑袋上摸了一把,嗓音还极其温柔,道:“你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
书祯拿着叉子的手瞬间僵住。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宋兮渺说的那堆狗屁摸头理论。
投影上的画面正播到,二兄弟面色含春,伸手摸了摸大兄弟的头。
书祯:“……”
霍沉:“……”
霍沉之所以也沉默,是因为……他今天白天,也听许从说了套莫名其妙的摸头理论。
白天的时候,许从看了眼走在前头的宋兮渺,眼神动了动,问霍沉:“沉哥,我问你个问题。”
“语文还是数学?”学渣霍沉一开口就是九年制义务教育,搞得许从都有点儿懵逼。
“不是……”许从平时挺狂野一男孩儿,这会儿都扭捏起来了,道:“是那个方面的问题。”
霍沉都惊呆了,往后撤了一步,离许从远了点儿,惊讶道:“你才多大?”
“就有那个方面的问题了?”
许从:“……”
“不、不是!!!”许从万分激动,道,“是爱情方面的问题!爱情!”
霍沉这才松了皱紧的眉头,略顿了顿,才道:“哦,爱情啊。”
“这个方面……”霍沉十分大胆,道,“我很擅长。”
许从对霍沉的崇拜堪称盲目,霍沉吹牛逼地说了句他很擅长,许从竟然就信了。
也不看看人家是不是真的擅长这玩意儿,就把自己心里的小想法都一股脑儿地说给霍沉听了。
“沉哥,我好像有点儿喜欢宋兮渺……”
霍沉一愣,抬眸看了眼走在前头像只八爪鱼似的黏住书祯的宋兮渺,心情不是很好,问许从,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许从卡了卡,才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地想摸摸宋兮渺的小脑袋。”
霍沉脸色一顿。
许从没注意到霍沉脸色的变化,继续道:“然后我就听别人说,喜欢摸人的脑袋,是喜欢一个人的意思。”
霍沉十分警惕道:“你听谁说的?”
许从:“忘了,好像是那个说,‘我的命是空调给的’那个人说的。”
霍沉:“……”
霍沉顿了下,说:“这话他没说过。”
许从点了点头,眼底都是崇拜之意,道:“原来是这样。沉哥你懂好多。”
霍沉懒得管许从说什么,也懒得知道这话他到底从哪里听来的,只是望着走在前头的那一抹蹦蹦跳跳的身影,微垂了垂眼,舌尖舔了舔唇。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大对劲儿。
这股不大对劲儿的感觉,现在突然之间变得极为强烈。
霍沉愣了愣,冷白的灯光照下来,几乎能看见他自己微微收紧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他站在沙发靠背后方,书祯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白嫩嫩的脚趾一颗颗蜷缩着,像是在练什么盖世神功,十分可爱。
纤细的身子斜斜倚着沙发靠背,仰着头,正和他视线相交。
漂亮的眼瞳眨了眨。
投影幕布上的剧情正放到:二兄弟放下了手中长剑,踮了踮脚尖,伸手,摸了摸大兄弟的脑袋。
大兄弟愣住,侧脸轮廓俊朗清晰,举了举手中大刀,问二兄弟:“你什么意思?”
“想打架,是不是?”
二兄弟微微垂眸,顿了许久,斜风细雨吹落一树桃花,粉色的花瓣落在他身上,他才启唇,道:“不是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