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我对你的心情也是同样啊，达龙。”
看着面前这位失去语言的万骑长，银发少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怎么？不敢相信？
他说完淡淡地看了达龙一眼，起身走到窗边，把视线投向夜空：“我想，其实是我爱慕你在先。”
少年声调平稳，但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犹如响雷一般在达龙耳边炸开。
“你对我忠心耿耿、又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若不是你一骑当千，我怕是早已化成亚特罗帕提尼平原上的白骨了。”
“也许是因为回宫之后我一直都很孤独，也许是因为最初只有你跟随我……我渐渐对你生出了超出感激的情意。”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很惶恐，我拼命劝说自己，对你应该只是依赖。所以回到叶克巴达那之后我并没有反对你自请驻扎城郊的要求，因为我也想拿出时间思考一番。”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你没有守在我身边，但你的影子却夜夜入梦……我当然知道，这是不妥当的感情，可是我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我曾数次想过，就这样不闻不问、维持现状是否才是上策，但我还是决定和你说明。”
“达龙，你知道吗……身份，王位，这些我都可以不要，可是只有你，是我唯一不愿意放手的东西。”少年回首看着他，神情忧郁，“我选择回到叶克巴达那登上这个宝座，是对是错，无法保证。但只有一件事我确定是对的，那就是登基之后你可以顺理成章地继续留在我身边。”
“殿下……”黑发青年诧异得不知该如何应答。
达龙在脑中设想过千百遍，他和亚尔斯兰之间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殿下觉得他不齿也好，觉得他反感也罢，就算遣他去戍边也都在情理之中，可事情的走向不仅出乎预料，甚至是他连妄想都不敢的。
两人心意相通，本该令人喜悦，可是达龙心中的踌躇却占了上风。
爱带给人欢愉，却也令人痛苦。
他们不该如此。
两个男子互相爱慕——并且是帕尔斯的国王和万骑长，这大概是有悖人伦的罪孽吧。
殿下是云端之上近乎神明的存在，王的将来应该是光芒万丈、花团锦簇的，而自己不过是一届武将，他既是殿下锐不可当的矛，也是殿下牢不可破的盾，充斥鲜血和亡灵的沙场才是他的归宿。
于是他跪下身躯：“尊贵如您，绝不能为我所累。臣自愿去镇守北境，请殿下准许！”
“不，我不准！”
“我说过的，我的身份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尊贵，我只是一个无名骑士之子，不过是顺从于命运的安排才站在这里！”
急迫的话语重重地撞在达龙心上，他抬起头，发现少年脸上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复杂表情，坚定而又哀切：“我请求你，解除我的痛苦吧！”
亚尔斯兰走近达龙，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起，常年持剑的少年力道强劲，不能简单抵抗。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在咫尺，黑衣骑士颔首，正对上那双如晴朗夜空般的眼瞳。
“达龙，多希望……我还能再次回到你温暖的怀抱中……”少年踮起脚凑近他，“如果说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就让我们君臣二人共同背负吧！”
理智溃堤只需短短数秒，哪怕今夜过后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此刻他却迫不及待地想要溺亡在这片群青色的海洋之中。
他捧住亚尔斯兰皎洁如月光的脸，没有迟疑、用力地吻了上去。
TBC
第五章 合之章【下】
05
靛蓝的夜空只有星河依稀，看不到月亮的踪迹。
这或许是神在今夜闭上了眼睛、无视他们之间有违伦常的媾合吧。
达龙把亚尔斯兰摁在书架上，强烈的欲火侵蚀了他的心灵，让他暂时忘记要对少年温柔。
大约是因为受了惊吓、亚尔斯兰双唇紧闭，达龙伸出一只手捏住少年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另一只手圈住少年的腰部、把他禁锢在怀抱中不得动弹。
青年几乎将自己大半的重量压在亚尔斯兰身上，少年的后脑勺在书架上狠狠地硌了一下，他吃痛地哼了一声，对方这才减轻了手上的力气。
达龙收回自己的舌，眼前的少年似乎被他吻得失去了力气，面色潮红，双瞳剪水。
“……殿下，抱歉。”
亚尔斯兰呼吸急促，他感觉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正顶着自己的下腹，不由得更加窘迫。
“没关系……不过，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他强装镇定地推开达龙，径直走到书房门口，“夜间巡逻的人已被我支开，我们去寝殿吧。”
达龙难以置信地盯着亚尔斯兰，难道说殿下早就做好了准备么？
亚尔斯兰背对达龙站在垂着幔帐的床榻旁：“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殿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少年已经解开了腰带，薄薄的绢衣旋即落地。
眼前猛地暴露出一大片白皙无痕的肌肤，像是绢之国出产的上等白瓷。
黑发青年惊得倒吸一口气。
这是曾经令他血脉喷张的身体，在许多个不为人知的夜里，达龙幻想着这具美好的肉体聊以自慰，当虚妄终于变成现实，反倒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亚尔斯兰转过脸，但却害羞得不敢直视达龙：“我不是女子，也许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他的后半句话淹没在突如其来的深吻中。
达龙抚住亚尔斯兰的脖子，用舌撬开少年柔嫩的唇瓣，这一次少年顺从地任由他在口腔中肆虐，一时之间，两人都沉浸在甘美的唾液中，难解难分。
达龙渐渐觉得下身胀得难受，低头一看，发现亚尔斯兰的阳具也探起了头。他剥开自己的衣裳，拦腰抱起赤身的少年、轻轻地将他放到床上。
年轻的万骑长抬起一条腿跨上去，然后仔细审视着身下的人，从那精雕细琢的眉眼开始，到线条完美的脖颈和肩膀，还有平坦的胸腹、笔直的小腿……十六岁少年尚未发育完全的阴部，毛发稀疏，性器的尺寸也和他这个成年人完全不同，但这一切却依然让他觉得无可比拟。
亚尔斯兰显然是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抬手捂住了泛起红晕的脸：“我的身体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黑发青年俯身贴近少年，轻轻舔舐着他的耳垂，“您……真的很美。”
他的嘴唇顺着少年身体的曲线，慢慢向下，在胸前的两点停留了许久，因常年练武而布满厚茧的指腹划过少年白嫩的皮肤，身下人随着他的摩擦轻轻地战栗，却没有出声。
他用唇舌不断地舔弄着，直至包裹住那根直径并不粗的柱体，尽量轻柔地吸吮。
少年的形状和气味，他朝思暮想了太久。
“啊……嗯……”
未经人事的亚尔斯兰哪里受得了这般爱抚，他明明不想示弱、却还是忍不住漏出声音，只消片刻，他就释放了出来。
达龙抬起头，抹去嘴角的白浊，缓缓把手指移到对方后穴的穴口转了几圈：“殿下， 您知道男人之间要怎么做吗？臣不愿损伤您的玉体，不如到此为止吧？”
亚尔斯兰却突然伸手握住青年早已硬如刀剑的性器，那里，尖端已经难耐地溢出了透明的液体。
“不必……就当是我自愿犒劳属下好了。”少年微笑，然后指了指放在床旁的陶罐。
那是一罐丁香油。
这下，达龙更加验证了心中的想法——殿下果然是做足了准备。
“我早已做好觉悟，无论如何，我都想要更多地体会你的温暖。”
其实达龙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便没有再多言，他轻轻翻转少年的身体，一只手托住少年的腰肢，另一只手蘸取丁香袖，他生怕弄伤对方、尽量地把动作放到最慢最轻。
探进一根手指的时候，少年反射性地弓起身躯，背后的骨骼随之相应变形，此刻达龙更加觉得造物主在创造亚尔斯兰的时候应该是格外用心的，这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就算是多么艳冠群芳的女人也无法与之相比。
“殿下，放松些，不要这么紧张……”青年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手指却又增加了一根，少年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了连串的呜咽。
这一声声哀叫格外刺激着达龙的感官，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握住自己阳具的根部杵在那诱人的穴口，略略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