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再喝几天,应该差不多!”
小云现在比谁都信服颜诗情的医术,听到她这么说,便笑眯了眼:“嗯,嗯,谢谢情儿妹妹!家里还有事忙,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我来找你!”
“好,我给你做好吃的!”
颜诗情想着山楂也差不多红了,打算去采些回来,晚上做些山楂糕,山楂片。
乡下孩子零嘴少,能做一点是一点。回头再买些麦子,做点麦芽糖,也比现在嘴.巴寡淡来得好。
一早上过去,颜诗情家陆陆续续有人送些花生来,且都是说给她尝鲜的,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人,除了五家她之前说要带着种芦荟的人家外,还有常氏和颜家的邻居蔡氏家。
这家十斤,那家八斤,一个早上颜诗情家堂屋角落里堆了不老少。
“奶奶,这些花生就这么吃的话,估计够咱两吃一年。我下午要去山上一趟,你去不?”
阮老太笑着自我调侃:“都老了,哪里还爬得动,你去吧,奶奶知道你心里惦记着那山里红!”
与此同时,一辆黑漆平头马车停在颜家门口,杨天昌一脸恭敬地对赶车的小厮道:“这就是颜家!”
小厮闻言,率先下了马车,对马车内人道:“芍药姑娘,颜家到了!”
芍药坐了一早上的马车,只觉得浑身都被颠簸散架了,当听到地方时,差点没痛哭流涕。
镇上到杨家村的破路怎么那么难走,马车轮子好几次陷入田埂中,差点弄不出来。
害得一早从府中出发的她,现在才到杨家村,要是让小姐知道,指定非得骂她不可!
雪芝和颜春生听到门口有动静,走了出来,一看是马车,父女俩眼睛亮了亮:“不知这些小姐是?”
芍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眼前的人,道:“这里可是颜家?杨家村的颜家?我是江府的,吉峰镇县蔚府上的!”
雪芝眼睛盯着芍药的衣服和头上的绢花,恨不得将它拔下来穿戴自己身上去。
芍药对于雪芝的目光很是不屑,只见她眉头轻皱,很是不悦。
眼前这个小女孩不会是诗情姑娘的妹妹吧?
诗情姑娘那人剔透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妹妹?
雪芝一听县蔚大人和江府,想到自己签约的事,瞬而面色一变,下巴微抬:“原来是县蔚府的,不知道姑娘是什么身份,来做什么的?”
芍药想到这里是颜诗情家,便强忍着不悦道:“我是县蔚府上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中秋到了,我们小姐遣我给颜姑娘送节礼。”
她说着,便让小厮将东西从车上搬下来,又念道:“小姐这次送了沐宁香一盒,淞江飞花布两匹,银丝线绣莲花荷包一个,镶宝素银簪子一个,京城新出绢花两朵,绞丝银镯一对,玫瑰莲蓉糕和桂花糕各一封。”
第93章乌龙,怨恨
杨家村可是头一次有马车进来,没一会儿工夫,颜家门口就围了许多人。
芍药念得东西,使得他们纷纷倒吸一口气一口气,为江府的大手笔所震惊的同时,也羡慕颜家搭上江府这层关系。
雪芝虽然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什么意思,但却听得懂,布两匹,荷包有一个,还有绢花,簪子,手镯和点心。
她知道这些不便宜,又都是她所喜欢的,心里很是欢喜,忙上前道:“你们小姐真是有心,替我谢谢你们小姐!”
芍药见她急不可耐的样子,眉头越皱越紧,但到底顾及颜诗情的面子,也没说什么。
雪芝看着眼前这些盒子装的东西,笑眯了眼,心道难怪那么多人费尽心思想和这些大户人家合作,果真是没错。
比起这些,前两天村民们送的菜和鸡蛋,根本不算什么。
颜春生始终站在一边,享受村民们羡慕的目光和低声的恭维,压根就忘了要请芍药进去。
而雪芝则是想着江府现在与她合作,能送礼过来,自然是高看她,因此也不将芍药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芍药不过是个跑腿的,不值得她费心。她还要忙着把喜欢的东西搬回房间,哪有空招待一个丫头。
芍药眼看东西被搬的差不多,也没看到颜诗情出来,更没人请她进去,就开口道:“诗情姑娘不在家吗?”
她这话一出来,现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她,随即又看向颜春生和抱着布的雪芝。
芍药见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次道:“这里不是颜家?颜诗情姑娘的家?”
抱着淞江飞花布的雪芝,笑容僵硬在脸上,手指紧紧地掐在布上,嘴抿成一条直线,浑身微微颤.抖。
她好恨,好恨!
不是送给她的,为什么要送到这里来,为什么不说清楚?
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落脸,绝对是故意的!
都是姐姐,要是姐姐不分家,她就不会这样丢人。
一定是姐姐不乐意前几天签合同的是她,所以才联合江府小姐来一起耍她的。
对,一定是这样!
不管雪芝心里如何想,颜春生有多尴尬,芍药这话出来后,就听隔壁家的蔡氏道:“姑娘,情丫头和她爹分家了,现在不住在一块。你要是找她,我带你去!”
芍药之前是知道分家,但也没想那么多,以为住在一块或者住在附近,没想到头一次送礼就搞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放礼物的位置,走到雪芝跟前,伸手抱过她手中的布匹,道:“刚才误会一场,还请姑娘将之前拿走的东西归来!”
芍药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带着一抹不屑,这让雪芝又气又恼,可也无可奈何。
人家都说了,这是误会,也就是这些不是送给她的,她能不还吗?
对方可是江府的人,要是不还,搞不好人家说这叫抢,得坐牢。
再则,这么多村民都围在这,村长也在这。要是不还,回头祥哥哥知道了,会怎么看她?
一刻钟后
雪芝已经将东西都搬出来了,她手中拿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对绞丝银镯,底气有些不足中带着不舍望向芍药:“我正好也要去姐姐那,就去姑娘一道过去吧!”
芍药扫了一眼她因用力显得泛白的手指,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嘲讽之意:“车上已经没座位了!”
她说完这话,伸手用力拽过盒子,对小厮说了一声,朝村尾而去。
雪芝看着车辕上蔡氏和礼盒,心中闪过一抹暗恨,将蔡氏一家从种植芦荟的人家名单中剔除。
围着的村民见没戏可看,三三两两的散去。
他们都想种植芦荟,可不敢得罪雪芝。
要是惹得她生气,回头种出来她不收,那也是白搭。
颜春生心情很是复杂,这段时日他算时候看出来了,颜诗情那丫头是个有本事的,就连雪芝之所以能签约,也是托了她的福,所以才让村民们高看一眼。
现在江府的东西,说是送给她的,他除了最初的尴尬外,也没什么其他感觉。
反正那些都是女娃子用的东西,不管江府把东西送给谁,在外人眼里,都是送给他女儿,得的脸面,也都是他的。
看着村民们都走了,雪芝想也不想,抬脚往村尾而去。
芍药到的时候,颜诗情已经背了竹篓上山去了。
阮老太正在屋檐下纳鞋,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这才站起来。
“阮嫂子,县蔚府来给你们送节礼了,情丫头可在?”
马车刚停下来,蔡氏就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那丫头才上山,我这就去叫!”
阮老太对颜诗情与县蔚府的人有交集,心里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担忧。
她之前以为不过是单纯的大夫和患者那种关系,现在看来,似乎远远不止。
就算没有生意上的合作,估计也牵扯不清。
看来得早些和她说了身份才是,免得回头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
蔡氏一看阮老太要走,就忙说道:“嫂子,你留下招呼人,我去叫!”
芍药下车后,对阮老太行了个礼:“老太太安好,我家小姐遣我来给诗情姑娘送节礼!”
芍药说完,让小厮把东西搬进厅堂。
阮老太有些拘谨和疏离,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就点点头,道:“姑娘屋里坐,我去倒杯水!”
芍药不着痕迹地将这宅子看了一遍,又望向让自己坐的木墩,心底很是同情颜诗情的同时,也很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