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依依一怔,随即叹息一声摇摇头:“你娘不愿意!”
颜诗情眼底闪过浓浓的失落。
她的孩子,好久不见,她好想他。
本以为这次能够见到,却没想到她娘不愿让那小家伙来。
依照眼下这局势,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小家伙?
小娃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她情绪低落,出声道:“姑娘,奴婢去带小安爷来。”
说来,她也很想念小安爷,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了。
传给青木的消息,他是否已经收到?
小安爷不来京城的话,在榕城多少算是安全。
只是江府的三夫人已经出来了,那夫人那边岂是能够在江府继续住下去?
若是回阮家坑,那才叫不安全。
颜诗情琢磨了下,对小娃低声道:“你不必亲自去,你与太尉说一声,就说诗情请二伯的人走一趟榕城,将小皇孙接来京城。”
小娃眼眸一转,当下明白她的意思:“好!”
霍依依与颜诗情站的近,两人的话,她自然听在耳里。
眼见见两人如此慎重,她便拉着颜诗情进了一间无人的厢房,道:“情丫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颜诗情见她好似什么都不清楚,便直接道:“干娘可是知道我那‘好妹妹’一家现在身处何处?”
霍依依听到她问起这话,便道:“原先你干爹一直令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后来,也就是年初时,听闻你们杨家村那边有人过来找。那颜雪芝打着神医妹妹的名头,在县里逍遥了几日,之后没几天就见他们不知搭上了什么人,居然能够将盯着他们的人甩了,不见踪影。”
霍依依说到这,顿了下道:“莫非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自从那颜雪芝一家下落不明后,她琢磨着不过是乡下出身的一家子,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加上那会儿她生下孩子没多久,和老爷把心思都放在了别处,自然也令人去找。
不过原先好似听老爷提上一嘴,说与颜雪芝接触的人,往京城传了信鸽。
老爷这边也令人传了信回京城。
难道说,人去了京城,那又是谁让他们去的?
霍依依自从生了孩子后,心思几乎都花在儿子身上,便是有分出来的,那也是一部分给自家老爷,还有远在京城的素雅,之后才是颜诗情这边。
对她来说,那小小的颜雪芝还不值得她费心思。
眼下她听颜诗情这么一问,她细细一捋后,还没等颜诗情回答就道:“他们去京城做什么了?”
颜诗情不知道这一茬,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原先她以为那雪芝只是单纯的想过富贵的生活,才去镇国侯府冒充她。
现在听干娘这话的意思,她不是自己去的,而是有人找她的?
那么那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让颜雪芝冒充她的意义在哪?
“颜雪芝现在是镇国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改名叫丁诗情。干娘你说,她做了什么?哦,我们出来之时,听说她要不行了,现在如何,我没去注意。”
霍依依闻言怒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冒充你?她们这是何意,是不想让你认祖归宗还是怎么滴?当初就该不管不顾,在她烧了杨家后,就直接下令打上五十大板才行。最好是往死里打,挺得过就算她命大,之后发配前往修河渠的地方才成。一个个说什么看你的面上,饶她一命?那种人活着就是恶心人的,趁早死了眼不见为净。今日她为了自己,能这样待你,明日就能出卖你娘还活着消息,更甚者还有你怀了孩子是谁的事来……”
霍依依不说还好,越说越是生气,更是恼怒自己,为何要那般心慈手软。
真是应了那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霍依依发泄了一顿后,这才对颜诗情道:“情丫头你忙你的事,她这种小事就交给干娘,保证她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颜诗情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说了句:“干娘,稍后我让人给你送两个瓷瓶过来,到时你看着用。”
既然雪芝留着只有坏处,那留着做什么?
当初答应奶奶留她一条命,那就让她残哑瞎好了,好歹能活着,不是吗?
第738章 终究是稚嫩了点
“行!对了,玄哥儿的事如何了?”
霍依依知道,这次是太子跟着一道出来迎接番外使者的。
既然诗情也在这,那估摸是一路上寻着时机给他治病来着。
只是刚才她到这边,并未看到他人在哪。
颜诗情闻言,面露愧色道:“是我医术浅薄,对蛊这块理解还不够深,以为太子妃身上的去了便能好。今日才知那蛊便是母蛊去了,对他依旧有影响。”
霍依依对蛊了解甚少,只知道那是个令人深恶痛绝的阴毒东西。
这会儿听到颜诗情这话,忙道:“此话何意?”
霍依依极度信任颜诗情,在她看来,这世上能难倒那丫头的东西太少。
毕竟,她可是有个神医的师父,还是个隐世高人那种。
现在她说自己都了解不多,难不成玄哥儿的蛊有变不成?
颜诗情低眸琢磨了会儿道:“今日我才得知,那情蛊的情况,比我所想的要复杂些。便是没有母蛊,他也会受些影响。原本计划是先给太子动手术,将他身上的除去。但太尉顾虑到一路随行的寒紫衣,便琢磨先将她身上的除去。他怕太子身上一除,而寒紫衣的没有,回头会被察觉,太子自己也是这个意思。而我,对这蛊不熟悉,以为去了母蛊,对太子没有大碍,他身上的子蛊也会慢慢死去,故而也赞同。”
霍依依听到这,眉心一皱,随即道:“那现在的情况是太子妃的母蛊去了,而玄哥儿的没有。依照你话里的意思,只要他身上有蛊,就算没有母蛊也会有影响对吗?”
颜诗情微微颔首:“嗯,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她说着叹息一声,继续道:“其实太子身上的蛊,随时可以除去,我这边在给寒紫衣做手术的时候,也是准备好了的。只是之前太子在寒紫衣去除蛊的时候,因母子蛊互相牵引的问题,身子受了些损伤,不合宜马上动手术,得休养几日才成。”
霍依依听到太子的身子受了些损伤,忙焦急道:“那玄哥儿没事吧?他人呢,可还好,这会儿在哪?”
“没什么事,先前还和太尉在外头,这会儿我进来这边,也不知道他人在哪。不过都在驿站这,干娘你要想见他,找人问问就知道了。”
“也好!对了,那太子妃……”
这是霍依依最为关心的。
本来以前她就听闻太子为了那寒紫衣,而不要脸面,大胆追求的事,就有所不悦。
只不过她人在这榕城的吉峰镇,又只是身为姨母,便是有什么想法,也无可奈何。
太子自己喜欢,他人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
加之那会儿她与嫡姐往来的信中,也听嫡姐说,那寒紫衣的品性不错,加之出身简单,父亲在朝中不与任何党派牵涉,故而她也没说什么。
只是万万没想到,太子自打成亲后,那身子是一年比一年虚弱,最后京城人人都知道太子是个病秧子。
若不是之前诗情看过太子,得知他身中慢性之毒的话,怕是他被毒死,他们都还不知晓是咋回事。
可他们这边着手查下毒之人,那边安排太子离宫,搬府邸,本以为应该可以松口气,却不曾想,他又被下了蛊。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都是寒紫衣那个恶毒的女人,这叫她怎能不恨?
太子的身子好坏,可是关系着她,嫡姐,还有整个江府,乃至万千的老百姓。
就因为那个恶毒的女人,叫他们这些年来,一直处在心惊胆战中。
深怕太子在他们一个不留神之际,就早薨了。
说起来,也是玄哥儿太重感情。
嫡姐将调查来的结果告知他的时候,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心爱的枕边人会害他。
可事实呢?再一次将自己的命交到她手里。
玄哥儿真是在情字上栽了跟头,让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好歹是皇家子,未来的一国之君,怎能将男女之情看得这般重?
这回不仅他自己吃大亏,还得连累所有人一起跟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