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这些,他顺着心道:“孤自是会去求父皇答应,这事就不劳右相费心了。”
寒紫衣闻言,嘴角微微勾起,随即仿若无人一般,劲自带着丫头回内院去。
再说颜春生躺在马车里,优哉游哉的出了京城,想到未知的国家,他心下彷徨。
哎,要是能不去就好了,横竖有那么多银子,都够他吃香喝辣一辈子。
可要是不去,那芝芝该怎么办,还有那镇国候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马车走了不知道又多久,他只知道肚子饿了,吃了点东西,躺下睡了会儿,就听到外头似乎有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因好奇,他走到车辕处,朝前方望去。
突然,他睁大了眼眸。
那前边不远的一辆没有车棚的骡子车上,好似有个熟悉的人影,那,不是宁家妹子吗?
她怎么会和那么多人坐在骡子车上?
不过看她手中拎着一个包袱的样子,好似要去哪里?
因见到眼中的美人,颜春生扬声叫了一声:“宁家妹子!”
宁氏听到声音,转头看到后面的马车上站了一个人,随即笑道:“颜大哥?哟,颜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颜春生见真是她,且听她声音中的热切,当下对马车夫道:“走快点,赶上去。”
“是!”
马车夫应了一声,随即朝马甩了一鞭。
等到两辆车接近之时,颜春生才道:“宁家妹子,你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宁氏看了看自己车上的人,又看看那马车,随即笑着点点头:“哎,那就劳烦颜大哥了。”
因骡子车走的不算快,她又是个胆大的,当下跳下那车,笑盈盈地站在路中间。
颜春生觉得自己再次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整个人目光痴痴地望着宁氏。
宁氏见状,伸手捂住笑了笑,娇嗔地望了他一眼。
“颜大哥,这是看啥呢!”
颜春生反应过来,一时面色通红,赶忙让马车夫停下来,自己上前接过她的包袱,又将人扶上马车。
等到车厢内,只有两个人时,暧昧的气氛腾升。
“宁家妹子,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还和那么多人一起?”
宁氏闻言,苦着一张脸,叹息一声,随即道:“奴家守寡多年,如今婆家容不下,只得回娘家去。奈何娘家路途遥远,身上银钱不多,包不起马车,只能跟着人挤一挤。”
颜春生听她这般说,心下怜惜,叹道一个妇道人家的不易,之后道:“你这娘家在哪,怎么会嫁到京城来?”
宁氏眸光黯然,道:“奴家的娘家是榕城治下的安县,夫家本也是那里的,后来做了生意,便举家搬去了京城。”
颜春生一听也是榕城的,还是安县的。当下眸光一亮,随即笑道:“看来还真是有缘!我也是榕城治下的,这次要回吉峰镇。”
“哦?颜大哥你也是榕城人?看来咱还是老乡啊,那这次奴家就要沾颜大哥的光,顺道跟着一起回去。只是,颜大哥怎么只身一人?”
颜春生纵然有心想要和这宁氏有什么,但是还记得他娘的话,便也没说什么。
宁氏看他不说,也就笑笑,随即忧愁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我这样,不知道回去后会如何。我那大嫂是个厉害的,哎,真真是愁人。若是有个容身之处,我也不想回去看他们的脸色。”
她话似是感叹的话,听得颜春生心中一动。
只是想起他这次回去做什么,故而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不知过了许久,他看到宁氏望着窗外悄悄抹泪,一时间心下也颇为不好受。
“你,要是真的没地方去的话,那就去吉峰镇落脚吧,那里挺好的。”
宁氏闻言眼眶含泪望着他:“那里我人生地不熟的,去了能做什么?”
“我……”
颜春生刚说他熟悉,她可以跟着他。
可一想到他在杨家村和吉峰镇早已没了名声,这次回去是去问骆夫人,关于颜诗情在洪武国的地址,便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毕竟,他回去了,很快就要出去,断然是不可能在那滞留。
再则,在那里,他的声誉早已坏了,留在那,也只是被人嚼舌根罢了。
阮家坑
回来有几天的小云正忙碌地准备开作坊的事,作坊的地点已经定下来了,就在阮家坑与杨家村中间,那里有一大片空地,且因挖通了河渠,与暗河,用水倒是不愁。
这地选好了,接下来便是挖地基,该作坊。
因这,小云忙得和陀螺似得,压根无心管其他无关紧要之事。
“姐,冯公子回来了,爹让我叫你回去。”
第711章 惆帐,宴请
小朵气喘吁吁地跑到宅基地上,拉着小云大声道。
那冯公子,是原先就在阮家坑待过。
最初香桃的家,就是被他买了去的。
不过那会儿他是诗情姐的病人,后来跟诗情姐一起去洪武国。
公爹说,他是个贵人。
这次他来,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气势不凡的男子,更是有好几个护卫。
小云姐和诗情姐那么熟悉,又是跟着去了洪武国的,想来与冯公子也是个熟悉的。
公爹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招待,叫小云姐,她一定知道。
小云此时手拿着图纸,正与工头在说他不明白的地方,这猛然听到小朵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和村长说,用不着招待。那冯公子在咱们阮家坑买了宅子,说起来也是咱们村的人。既然是咱们村的,又何须人招待?他不过是回自己村罢了!”
小朵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道:“姐,我公爹说,他是贵人!”
“那也是咱们村的村民不是?”
小朵下意识的点点头,想了想小云说的话也有道理,随即松了一口气笑道:“我知道了,那姐你先忙,我与公爹说一声。医馆里还有病人,我得去帮安生哥看着点。”
小云看到小朵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失笑。
小朵是个好命的,能嫁给知根知底的不说,幼花婶子人好,性子也好。这样的婆婆,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大树哥的娘庞婶虽说人也不错,但对她终究多了一份苛刻。
其实她也明白,因她嫁过人,即便众人都知晓,她原先那夫家是什么样的,可那又如何?
不管怎么说,她都算是明媒正娶的,嫁过去的。
眼下庞婶的不满,她也能理解。只是,心下到底有些不舒服。
庞婶嘴上说着同意她和大树的事,也很高兴她能做辣酱坊的管事。
想着的,日后她因这份差事,赚多少银子,要被多少人羡慕,又能帮到多少弟弟妹妹们。
但涉及到盖作坊之事,因她需要与工头接触,又开始有所不满。
庞婶觉得,她这样一个弃妇的身份,抛头露面,有损声誉。
说什么现在盖作坊的人,多数都是男的,她一个妇道人家,天天混在这里,像什么话。
想到这些,小云就忍不住有些惆怅。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想嫁给阮大树,到底是对还是错。
哎!
阮家坑中,祁烈,哦不,在阮家坑叫冯烈才是。
冯烈在丁北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对于他来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心境与之前完全相反。
第一次来这里,他满脑子都是如何让颜诗情替他治病,他能活下去。
这次前来,心态完全不一样。他,是来过安逸日子的。
这里与世无争,日子悠闲。
与在他洪武国的东宫生活,完全相反。
在这里,他不必时时带着面具,也不必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深怕下一秒被良妃所害。
阮安生也是听到了他回来的消息,从医馆中走出来,看到冯烈上前笑道:“欢迎归来!如今,可是好多了?”
他说着,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说起来,阮安生也是治疗过冯烈的,在阮家坑中,算是与他熟悉之人。
眼下虽说不清楚他为何又来这里,不过不管作为大楚的人也好,还是曾经他的大夫也罢,总归冯烈到阮家坑,他自是要欢迎一番。
“好多了!”
冯烈看到阮安生,想起他曾经给自己换药,扎针,面上露出一抹笑颜。
虽说是前年的年底走的,认真算起来,也就一年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