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惊华+番外(8)

作者:墨华竹色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是何人?”县令一手指着花落迟,沉着脸问,底气明显不足。

花落迟冷冷一笑:“取你狗命的人!”

话音刚落,迅速拔出旁边一名侍卫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县令刺去!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袭出的剑快,狠,准!

县令一惊,连忙躲避:“大胆刁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本官!来人,拿下!”

两个黑衣高手应声出现,花落迟察觉,转身先与这二人纠缠起来,由于几日奔波劳累不得休息,斗了几回合后体力渐渐不支,慢慢处于下风。

颈后蓦然一痛,手中的剑啪的脱落,整个人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醒来,已经身处阴冷的牢房。

牢房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腐臭味,角落里不时有老鼠窜动,又死一般的诡异静谧。

花落迟靠着墙壁,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出神地看着手中取回的锁雾石,纤细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

锁雾石有拳头大小,拿在手中冰凉却又温润,通体莹白如玉,石面光滑细腻,毫无瑕疵,弗一看来,似有一层云雾笼罩,朦胧,飘渺。

这样的石头,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想到许家的祖规,想到许清商,花落迟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把锁雾石收回。

许清商,她从小爱到大的男子,就在他们即将要成亲的前期,命死于官。

五日之前她离开的干脆,可是谁又能想到,回来后许府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有了!

与许清商过往无数的快乐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一点一点酸涩她的眼,一点一点刺痛她的心。

夜如墨染,月华似练。

几道如水的月光透过牢房狭小的窗子,好巧不巧的投射在女子身上,皎洁的月光越发衬得她面色苍白,女子一直很安静,墨睫下有几滴晶莹在闪烁。

脚边,是她自己孤独的影子。

微冷的气息扫过,女子脚边,又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花落迟慢慢睁开双眼,声音淡淡:“师兄,你走吧。”

林惜叶冷着一张脸,垂下眼眸看着颇显颓废的女子,神色一横,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所下力道让她挣脱不开,轻而易举的把人拉起,沉声道:“跟我走!”

花落迟刚想要反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节奏似乎还有些急。

是巡逻狱卒来了!

林惜叶顿时一急,直接将花落迟一拽入怀,点了她的睡穴。

将女子拦腰抱起,林惜叶转身鬼魅一般飞出窗外,身后的牢房再次陷入沉寂,似乎不曾有人来过,也不曾有人消失。

“言聿。”

“嗯……”

“言聿|?”

“啊?”言聿瞬间回神,双手也从下巴上退下,“诗诗,你叫我?”

“在想什么?神情这般古怪。”即墨抿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言聿嘿嘿一笑:“在想相里苏……会是怎样的一代大侠!”说着,眼中满满的都是见面的期待。

那臭红毛确实长得好看,他看中的人,想必定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人,应该还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那种绝世,美人啊,想想就激动啊~

即墨笛子不留情地往言聿头上一敲:“不该想的人就别想,姬宫涅,你当真敢惹他?他这人做事向来无法无天的很,言聿,你那点花花心思何时能收敛点,以你那区区一千年的道行,你还敢肖想他的人?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觉得活的太久?!”

噼里啪啦一大通,即墨从未如此认真又生气地跟言聿说这么多话,言聿顿时委屈至极。

“诗诗,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没声。

即墨一顿,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控,便放柔语气:“言聿,你只须记住,打谁的主意,都别打相里苏,他,你打不起。”

言聿沉默。

“诗诗,说说林公子的事吧,你觉得他会不会如愿抱得美人归?”这说话的故作轻松的语气,即墨一听便能听出里面的生硬。

“不知,兴许会。”即墨若有所思道,“只是,苦了那许清商。”

“为什么?”

“且看便是,他人的感情线,我岂能理的清?”即墨突然想起另一桩事,“还记得忘归么?”

言聿点点头。

“不久后,或许你我有幸可尝得真品。”

“真品?何为真品?难不成忘娘那酒掺假了不成?!”

“那倒不是。”即墨不紧不慢的,惹得言聿心急的不行,“我只是说或许。”

夜色中,林惜叶带着昏睡的女子顺利回了桃花谷。

将女子小心的放至床上,理了理她凌乱的秀发,遂解开她的穴道。

花落迟渐渐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定定的望着顶幔,既不坐起来,也不说话。

那双眼眸很空洞,似乎没有焦点,早已失去昔日的光彩。

林惜叶叹了一口气道:“许清商没死。”

花落迟瞳孔骤然放大。

“他骗了你。”

花落迟依旧沉默着,只是不再望着顶幔,看着林惜叶的眼中闪烁着微妙的光彩,震惊,诧异,怀疑……即便再复杂,林惜叶还是读出了那藏的极好的落寞和失望。

因为她知道,他从未对她说过假话。

“我已经查清一切,许清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契约,和你在一起的一切都是伪装的虚情假意,还有锁雾峰,锁雾峰有多凶险他一定知道,所谓的祖训也是他胡编乱造,他想让你死,好永远不去骚扰他,可又担心不成功,便设了一个连环计,倘若你能平安归来,就一定会有许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从而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至于死的那个许清商,只是替身而已。”

一口气说完,看着呆愣的女子,心底五味陈杂。

她现在心里有多难受,他体会得到。

可她就是这样的倔强,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把心里的痛表现在脸上,更不允许她为他流一滴眼泪。

林惜叶靠前一步,将女子轻轻揽入怀中,给予她安慰。

花落迟没有反抗,白皙的手紧紧的攥住衣袂,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它扯碎。

“许府举家秘密南迁,而许清商,已在那里同一门望族定亲。”

林中花(七)

花落迟的手攥的更紧,指骨泛出白色,似乎想借此来发泄内心滋生出的恨意。

林惜叶轻轻覆住她的手,施力抑制。

“别再扯了,我心疼。”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两人在昏黄的烛光下依偎很久,久到窗外天幕上的繁星渐渐隐去,久到只剩那一弯孤独的冷月开始下斜。

花落迟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些光彩,起码,现在的她像个人了。

“师兄……”

“你说。”

“我是不是很傻?”花落迟自嘲道。

傻,可不就是傻么,那么浅显的计谋,她还偏偏陷进去了,献宝似的奉上自己的真心,却被人家拿来当废物一样狠狠地踩,枉她花落迟,大名鼎鼎的银狐侠,居然有一天会败在一个平常的公子哥手里,简直枉做桃花谷的弟子!

“不傻,落迟的才智相比师父只高不低!”林惜叶以尽量轻松的口吻回复道,同时安慰般又将她揽紧一些。

“师兄,别诓我了。”

“……落迟……”

“师兄,我想断了,”花落迟突然坐直身子,“彻底断了。”

林惜叶自是明白她说的什么,点点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断掉,这样最好。”

花落迟下床,找到那一纸亲书,转身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诗诗,我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不若随我出去逛逛?”言聿站在窗边,同不久之前那日,一样的姿态,一样的语调。

即墨懒懒地斜他一眼,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上次逛逛的后果,这只花孔雀也是够了,酒量不行还藏着掖着不跟他讲,自己平白遭那一番折磨。

言聿被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摸摸鼻子道:“诗诗,我们不去酒肆,我们去桃花谷,桃花谷,呵呵……”

“原来,是这个意思。”花落迟坐在案前,一手翻着从许家带回来的语录集注,一手对比着那半卷残篇上的字形,良久终于看出眉目。

“怎么样,写的什么?”林惜叶问。

“这是一个方子。”顿了一下又道,“荼芫酒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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