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劫(1)

书名:红线劫

作者:戈禾

文案:

我本是懒散神仙,因为不靠谱的司命搅乱月老的红线,下了界替他开解。却未能料到,兜兜转转,却是将自己绕了进去。等到繁华落尽,在那漫天的飞雪里,冷梅清香,却碎了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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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洛玉儿苏逸之 ┃ 配角:沉珂林清和宫浔 ┃ 其它:略带诙谐

第一章

我被沉珂一脚踹下轮回台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可是奈何我的拒绝的速度赶不上他踹我的脚步,我才刚刚萌生这个念头,就被他一记司命无影脚踹进了轮回台,我私心觉得,他是故意的。

沉珂是司命星君,专写命书,独爱虐心又虐身的小本,写了几万年早就是信手拈来,仙界仙家就一遍遍诠释,命书虐我千百遍,我却待他如初恋。一遍遍跳轮回台,经过一系列地周折最终归来,不过要么是扛着自家的宝剑劈他,要么就是拎着自家的菜刀砍他,我甚至还见过有位仙家上天入地五百年寻来了一只烈犬,还有仙家学他用动物,放了整整一窝的毒蜂,他还能活到现在我觉得实在不容易。所以在他把我踹下去的时候,我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我想,希望我不会如他们一般想砍死他。

当我在相府第三十三次逃婚被抓回来时,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认为我如此完美的逃跑计划自当是不会被发现更不会被当场抓包,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在这三十三次的逃婚计划中,彻彻底底的诠释了什么叫失败,除了第一次跑到了城外,一次又一次缩短了距离,第三十三次已经是连门都没出就被抓住了。

我看着丞相老爹再一次不辞劳苦地从自己厢房踱到我院子里来,已经轻车熟路地堆起笑,乖乖地抱起早就准备好的搓衣板,万分淡定的跪了上去,又搜刮了自己活了这么些年头学到的词语,认错认得我都觉得自己错的离谱,罪大恶极。最后好不容易吧丞相老爹哄好了,摸着胡子十分满意,好像从没见过自己女儿如此懂事,内心就如自己养了多年的兔子终于可以宰了一般。我见势利索地爬起来,笑得脸都挤成一团地送他离开,他却十分淡然地拒绝了我,说是见我如此诚恳地认错,不让我做到自己所说真是对不住我。

于是我仔细地想了想我刚刚说的话,难道不是诸如,女儿错了,女儿真的错了?想到后来,我顿时想抽自己巴掌,心下又狠狠骂了沉珂一通,看他的命书看多了,认错都是草稿不打,直接抄袭,我就垮了脸,认错就认错,为何要跪搓衣板一整晚,跪一整晚便罢了,可是还不吃饭?想到这个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大抵是要开始虐身的节奏?

送走丞相老爹,我回到了自己闺房,瞄了一眼搓衣板,我想,这个搓衣板该是有多大的运气才有本上神这么用劲地一跪。估计不过百年便可成精,想到自己渡了一个生灵,心里也是自豪的。但是丫头暮云一句话便打消了我所有念头,她说,“小姐,老爷让我看着您跪一整晚,并且不准吃饭。”又看着我一脸同情,“老爷说,为了杜绝您再犯,要您在门外跪。”

我扭头看着门外层层叠叠地积雪,又看向暮云,意思是,你在逗我?暮云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我:“……”瞧,这是亲爹啊。

为了让丞相老爹直到我认错的决心,我实打实地在门外跪了一夜,结果第二日我就倒下了。这一倒,就直接到了我成亲那天,哦,就是我第三十三次逃婚的那一天的第四天,因此我才会在短短五天的时间里跑三十三次。至于为什么我每次都被丞相老爹抓到,后来在出嫁的路上我才从暮云口中知道,原来我爹曾是先皇的军师……说道这里,暮云还十分鄙视我,那样明显的眼神,真真是看得我心都碎了。

我出嫁的规模十分宏大,听说除了当初皇后娘娘嫁给圣上有此隆重之外,还从未见过如此胜景。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被各大世家的小姐们嫉妒着,被百姓们羡慕着,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因为我是丞相的独女而已,而是托我那三岁能文,七岁会武,十五岁征战沙场未有败仗记录的夫君,苏逸之的福罢了。

我被沉珂踹下来,就是为了他。他和我这具身子的主人应有一段缘分,却被不靠谱的司命沉珂给搅乱了红绳,将相府小姐与将军之间的故事,硬生生搅成了将军与江湖侠女的爱情,在他的命书和月老的红绳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命书,选择性地无视月老一张老泪纵横地脸,理由是字太多懒得重写,便一脚踹了我下来拆线,我此时只想拆了他。

我就这样被简单粗暴地塞进了将军府,一路上十里红妆,高头骏马,鞭炮声声,如果是那相府小姐,应是有出阁之乐,只可惜嫁出去的是她的身,我的魂。一路上我顶着至少十斤重的凤冠,手上套着一个又一个金手镯,入眼的就只有喜帕的红色和小小的一角。

直到这八抬大轿落了地,从轿子外伸进一只素净的手,那手修长白净,指骨分明,指尖还泛着些许粉色的莹光。

啧啧,这般好看的手。

这只手不像看起来那般素净地好似书生写文,将手放到他手中,能感到他手掌中的老茧,让我有些不习惯,也是老脸一红,想到自己在天上连个顺眼的男神仙都没有,到了人间就这么草草嫁了人,心里免不了惆怅。

我被苏逸之牵着出了轿子,走过曲折的回廊,拜了天地,然后便被喜婆带到了婚房端坐着。我紧紧捏着袖口,喜婆看着像刚出阁的女儿家欣喜又紧张,慈爱的拍拍我的手,软声道:“夫人莫怕,将军也是人中龙凤,俊美非凡,好多姑娘都惦记着将军呢,就像我三表妹家的二姑子的女儿都还夜夜惦记着,可过了今夜将军就是夫人的男人了,将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今夜夫人怕是……”喜婆说的意味深长,末了还隐晦地笑了笑,便退出了门外。

可她哪里知道,我不是娇羞,我是纠结。待她退出了门外,我如负重势地摘掉凤冠,颤巍巍地从胸口摸出两包迷药,手脚利索地灌进了喜酒里,这是我第一次被抓后买的,当时那老板拍着胸脯打包票,绝对正宗,迷遍天下无敌手,本来我买了一大包,在摆脱丞相老爹派的家丁之后用得只剩这点儿了,也派上了最后的用处。就等着那将军到来灌他一大杯,然后扒光衣服就成了,反正他不省人事,最后解释权还是落在我手里。

做好了这一切,我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不少,连带着心里也没那么大压力了。顺手还拿了个果子啃,啃到一半便听见稳重的脚步声,心下一个激灵便扔了果子,一手将凤冠戴上,一手将喜帕盖上,手速之快,让人叹为观止,我似乎感觉到我还是上神的时候。

又是那只素净的手,抚开了我头上的喜帕。从鞋子到衣角再到袖口,最后定格在他面上,大抵是我这几日只见丞相老爹的缘故,以往见沉珂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都不曾抬个眼皮,我此刻却因他愣了神,他确实是个难得的美男子,虽是将军却如同江南青莲一般干净,眉目淡然,眸光如三月春水温润流淌,多看一眼就像会将心熔化一般,实在是个温暖的男子。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因此改变主意,愣是憋出两片绯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哪知他却低低叹了一口气,转而坐到了床沿,看着我道,“我心知夫人与我不过初次见面,便要行房,着实难以接受,夫人莫怕,今夜,我不会做什么。”他说的缓慢,颇有几分安慰之意,却让我难以置信,我连迷药都准备好了,你给我说这个?见我还稳稳杵在床边,又道,“今日天色已晚,更深露重,先歇下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往里面挪位置,却不料压到衣物,整个人就如饿狼扑食一般扑倒了坐在床沿的苏逸之,我尴尬的朝他笑笑,“我说是意外,你信吗?”没待他回神,我已经连滚带爬地挪到了位置,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苏逸之轻笑一声,扒开了我的被子,浅浅的笑着,“捂着头睡,不好。”我也才发现他与我只有半尺之隔,我能看到他毫无瑕疵的面容,甚至数清他的睫毛,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让我下意识的又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他及时伸手制止了我,柔声道,“睡吧。”而后在我身侧和衣睡下了,只听见衣物轻微的摩挲声。我不免侧头看看他,只见着一个黑溜溜的后脑勺和三千墨发倾泻,就像光滑的绸缎似得,光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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