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岑寂看看不为所动的沈欢鸣,想了想觉得也可以跟他们一起出去,就点了头,“可以去。”
“小影你曹介哥哥呢?”于岑寂跟沈欢鸣并肩,看向他怀里的冯小影。
“哥哥去发大财了!”
于岑寂了然,这一定是曹介教她这么说的,曹介这个人怎么那么爱吹牛?
“曹介最近在想办法进刘府。”沈欢鸣开口道。
“我猜跟刘客有关?”于岑寂来益州遇到曹介后,就深觉他非寻常百姓。曹介的企图太明显了,他只盯刘府,若是为了谋求一官一职,又或是一条发财路,那他大可此路不通换条路,为什么要死盯刘府?
“跟刘客脱不了干系。”沈欢鸣把怀里不挺下坠的小姑娘往上颠了颠,看起来小小的一只,抱久了还挺沉。
“益州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的,就怕有人居心不良。”于岑寂沉了沉脸,他想到了从西尔。从西尔断不能是让他来查案子的,让他来送死还差不多。
“不怕,来一个杀一个。”
于岑寂好笑的看看沈欢鸣,“你不要动不动就自然法则,我们要依法……”
“知道了,于大人。”沈欢鸣不乐意听于岑寂讲那么多,就稍微走的快了些。
于是落后的于岑寂就听见冯小影着急的问:“怎么不等哥哥?小沈哥哥快停下来,等等哥哥,他要追不上我们了。”
缺心眼的冯小影喊的大声,这过路人都要看上两眼,沈欢鸣被迫放慢了速度。
怎么他沈欢鸣撒个娇就不行?
于岑寂跟上,暗暗抬手放在沈欢鸣后腰窝,推着他往前走。
这一路最欢快的就属冯小影了,她没有问沈欢鸣要东西,就是看到花红柳绿的物品之时,会去扯沈欢鸣的头发。
“小影,你轻点,你沈哥哥要被你拽秃了。”于岑寂拿下冯小影的手,往那小手掌里塞了几块糖果,占着她的手。
沈欢鸣也是,被小丫头拽了也不吱声。
“奥。”冯小影舔着糖,口水都要滴到沈欢鸣衣服上了,还不忘给沈欢鸣一颗。饶是如此,有点洁癖的沈欢鸣还是把她放下来了,有点重,他的胳膊都麻了。
于岑寂低头看冯小影,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站住。”于岑寂快步走上前,把买糖果的许岁拦下了。
“唉哟,您放过我吧。”许岁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就在他一步一步往后挪的时候,他挪不动了。
邪门!他动不了了。
“许岁,藏宝图的事情你真的不说吗?”于岑寂板着脸,拿出了上公堂的气势来,他就不信,审一个许岁,他还审不出什么来。
“我那天不是告诉你了嘛!”许岁浑身上下能动的只有眼珠子了,他遇到高手了。
“当真不讲?”于岑寂也不客气了,他叫了沈欢鸣过来他跟前。
“怎么了?”沈欢鸣走过去,装作无辜的问道,好像许岁不是他定住的一样。
“先礼后兵。”
沈欢鸣只读于岑寂这一个眼神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会意的沈欢鸣面对着许岁,掐着人的脖子,阴森森的开口:“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岁泪花都要被掐出来了,他咳出声,这边于岑寂已经把冯小影拉到身后不让她看了。
“给你一炷香,说清楚。不然你这一生就从头来过吧。”沈欢鸣凑近了许岁,才察觉到他气场的变化,许岁他……是妖?
许岁点头如捣蒜,开玩笑,好不容易修炼来的这辈子,他可不想就这样没了。
“你为什么要画那副藏宝图?”于岑寂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因为好玩,啊!”许岁捂着自己渐渐化掉的胳膊,着急的纠正道:“为了提醒刘客!”
“刘客做了什么?”于岑寂观察着许岁,两人眼眸相对之时,于岑寂好像要看到什么了,被沈欢鸣喊了回来。
“于繁繁。”沈欢鸣握住于岑寂的手,唤回他的意识。
于岑寂摇摇头,有些怀疑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好像从许岁的眼中看到了两个人。
“不要刷花招。”沈欢鸣提醒许岁。
“因为刘客草菅人命,他……”许岁说道关键处,突的来了大批人马,从街上浩浩荡荡的走过。
沈欢鸣不好张扬,一不留神就给许岁挣脱开来,许岁逃走之时给于岑寂留了一句话:“我仅为故人报仇而已,并未挡公子的道。”
故人?许岁的故人又是谁?王八蛋怎么话总是不说完?于岑寂差点口吐粗鄙之语,这许岁真是难缠的很。
“于繁繁,刚刚过去那班人马,你觉不觉得有些熟悉?”沈欢鸣看着那马蹄扬起的尘土,突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么兴师动众的还真不多见。”于岑寂还沉浸在许岁那句话里面没有出来,尚未留意到沈欢鸣说的熟悉是什么意思。
那队人马拥护的马车内坐了两个人,一瘫一坐的,对比好不明显。
从西尔看着瘫在他腿上还哼哼唧唧的颜齐木,没了脾气。
要不把颜齐木剁碎了喂狗算了!叫他出个门,也那么多屁事。
几日前从西尔让从三安排颜齐木随他来益州,结果,颜齐木倒好!
净会给他添堵!
第26章
“又怎么了?”从西尔对他面前的从三发火,做什么支支吾吾的?
“颜公子他……他说他不去。”从三有些难做,刚刚颜齐木躺在地上,虔诚的对他拜了好几拜,就是为了让他在王爷面前说几句好话。
‘从三,你跟王爷说说,我这病躯拖不远,会死在路上的。’
从三想了想这话,这他哪说的出口啊,会被王爷活剥的。
“他又闹什么幺蛾子?”从西尔扔掉手中的扇子,不需要从三的回答,他自己去看。
他到了颜齐木屋子的时候,那人正在门口躺尸呢。
“起来。”从西尔踢了踢颜齐木,什么毛病,他们家狗都不趴在地上了,颜齐木怎么总是回归大自然的怀抱?
“哎哟,你把我的胳膊踢断了。”颜齐木捂着胳膊,故作疼痛的翻滚。
“你再不站起来,我就让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躺在床上做我的……”
颜齐木闻言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断掉的胳膊也变好了,甚至还可以狗腿的给王爷揉肩。
“您说我这不是跟您开玩笑呢嘛,做什么那么严肃,你这人一点都不有趣。”颜齐木谄媚的把从西尔请进屋。
“给你一个时辰,收拾你的行李,今天就出发。”从西尔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狗腿子,天下人要都是颜齐木这样子,那他可痛快多了。
“去哪啊王爷?”颜齐木墨迹,手还是没离开从西尔的肩膀。垫着脚给别人揉肩,他可真是惜命如金。
“废话那么多,要你收拾你就收拾。”从西尔不喜向别人解释,听从命令就好了,问那么多是想死吗?
“不是王爷,您看我这病秧子,我也走不远啊,大夫说了我这副身体不宜远行。”颜齐木觉得累了,举起的手放了下来,恭敬地搁在腿边,垂首为自己辩解。
“哦?病秧子来我府上这么久,没见你喝过一剂药,你倒是说说,你哪病了?”从西尔一把捏着颜齐木的手,把上了他的脉。
脉搏跳动的是有些缓慢,不影响,是个活人就行。
“我的病没法治,王爷,您就让我安安静静的等死吧。”颜齐木难为情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随后一副扭曲的表情。
从西尔从未见过有人要死了还这么开心的?
颜齐木是在压自己的嘴角吧?
这个蠢货居然还跟他笑嘻嘻的?
“你再说一句?”从西尔掐着颜齐木的下巴,尖的戳人。
“疼疼疼。”颜齐木凑近从西尔,缩短了距离,这样就没那么疼了。
“你往我跟前凑什么凑?”从西尔依旧掐着颜齐木,眼神却是没刚才那么凌厉了,这个病秧子怎么又开始撩他了?
“那你掐我做什么?”颜齐木来骧王府也有些日子了,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变的有一丝丝理直气壮了。
他不能一辈子被恶霸欺压,他要翻身,他要起义!
“我掐你是你的荣幸。”从西尔松开颜齐木的下巴,改在他身下狠狠地掐了一把。
“唔。”颜齐木疼的说不出话来,从西尔为何总是铁手拭柱?
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颜齐木疼的弯腰弓背,变成了一只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