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宿春问阿白:“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阿白听到那句狼和狮子的结合体,脑子里想到不好的画面,人兽结合体?支吾半晌后摇摇头。
宿春打了个响指,翻身起来对他道:“原来这个野兽是个皇子,被仙人施了法术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有人真正爱他他就会变会原来的样子,最后村花爱上了他,他变回来了,他们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阿白:“.……”
他默默看着宿春,然后笑笑:“真有意思。”
宿春问他:“你想听什么?”
阿白别过头,这时外面有细微的声音,宿春听到有人喊墨公子。
墨香?
这个时候墨香来做什么?
她还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宿春支起耳朵,贴着门。
突然间有人从外拉门,宿春一个不稳朝前趴了过去,李姑姑扶着腰,低声呵斥:“大晚上做什么?吃东西?”
屋里的香味还没散,她回头,好在阿白机灵地躲了起来。
李姑姑四处瞅了瞅,拍了她肩膀,道:“还不快去容公子跟前伺候,墨公子从公主那里回来,说话做事要小心。”
宿春点点头:“知道了。”
美人哭泣是件难得看见的事,她收拾好自个就去了容止的门前,屋里的灯光照在门上,一个人的头贴着另一个的膝。
宿春:“.…..”
等拉开了门,她才发觉,原来是借位。
墨香是跪在地上头挨地,容止坐在他对面。容止只穿着中衣,门拉开了风吹进来,几缕发丝飘起,遮了眉梢,眼里的光华流转,他没有看宿春,淡淡笑道:“哭什么?公主说他不重欲,你信吗?”
他的笑有轻微的讥讽,忆起床榻间的事来便是有诸多不愉快,他闭了闭眼,墨香回答不信。
宿春在心里的回答是信。
人都被掉包了哦!
第10章
墨香从楚玉的床上下来,夜里来了沐雪园。
谁知这不是容止来试探楚玉的呢?夜里被容止传唤来的宿春做着一个木头人,静静在一旁看容止和墨香,那双眸子眸光黯淡,容颜秀美的同女子一样的男人哭嗒嗒的,刷新了宿春对墨香定义的演技水平。
可以给他一个小金人了,宿春想。
接着容止的问题,墨香摇摇头:“我不相信。”
容止无奈笑叹:“你回去好好想想,府里上下都只公主变得不同了,宿春曾在公主面前服侍,你若不信问她看看。”
墨香看她,朱唇亲启:“是吗?”
宿春心里咯噔一下,两个人大半夜演戏给她看,难不成就是为了套套她的话?她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宿春嗯了一声,此外无多话。言多必失,她还是有点不安的,是以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了颤。
容止看她笑了笑,道:“你若还不信改日公主设宴你就可以再细瞧瞧。”
“上茶。”
容止吩咐道。
宿春舔了舔唇,倒了两杯茶,谁知一杯被容止推到她面前:“知你渴,这一杯予你解渴。”
她抬眼,容止笑的是单纯无害的模样,唇角翘起,声音温柔,可惜她没有透视的能力,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容止的笑就是一个面具,见谁都如此,温柔的像是一段月光,又像是一般皎洁的杏花,美好的想珍藏在心底的,不自觉想亲近他。
打住了,宿春忆起白日被套路的事,诓她去拿书,他现在应该对自己产生怀疑了,这么好,让宿春不禁怀疑自己刚才倒的茶里是不是下了什么东西。
宿春僵着脸道:“奴婢不渴。”
实际上她是有些渴的,被李姑姑叫来之前她吃了一只鸡,因为吃的太高兴,没有细细看过自己的嘴,上面一层油光,容止的嗅觉本身就敏锐,眼睛也不瞎,如何瞧不出来?连墨香都看了出来,一时止了哭声。
墨香把帕子丢给她:“擦一擦。公子这里只这一个侍女吗?我瞧着此人还挺爱吃的。”
那帕子上有他身上的熏香味道,宿春愣了愣,老脸一红,这才是她正常反应。不过这帕子用料是极好的,用来擦嘴想来是糟蹋了。
宿春恭恭敬敬把帕子叠好了还给墨香,然后拿袖子很随性地擦了擦。
“奴婢一个下人,不敢用公子的东西。”
宿春不在意这些仪态形象。
墨香冷哼一声:“滚。”
真不给面子,宿春心里道,不过她也就等着他这句话,在容止面前算是一个煎熬,有了一个滚字,她就跟得了令一样,恨不得真的滚起来滚的快一点。
容止的手轻叩着案面:“稍等。”
他看出宿春的小开心,那个婢女虽然瞧着木讷的很,但实际上却是机灵的很。
她既然这么想离开,不如就再待一会吧。
墨香诧异地看了容止一眼,黑眸按捺住好奇,那个婢女他是见过的,有一些印象,看她的嘴,他想到那夜送吃的那个小厮,她肯定又吃鸡了。
第11章
容止道:“明日有客,你随我一道。”
“出府?”宿春转过身低头问他,因为知道容止不能离开公主府太久。她在书中还从未见过容止私下离开公主府而不知会山阴公主的。
容止笑了笑道:“收拾好,明日戌时。”
戌时,也就是黄昏的时候。古人喜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带宿春日落出门,宿春一时疑惑。出门就出门,带她作甚?莫非怀疑她?
走出去宿春一拍脑袋,她觉得她有必要拿出自己的演技。学书法为了考大学,耽误了她做演员的梦想。
这一夜就这样慢慢过去,阿白已经走了,她睡完了一睁眼就是第二日,宿春起身找衣裳。如今太阳出来的渐渐变早,气温回暖,她的春衫还未领,只是看见桌上那一套小厮衣裳她手一抖。那是崭新的,布料柔软,不知是谁竟在她睡着时送来的。她这门还栓的好好的,宿春一看窗户,透过纷落的杏花看见了府里管事排着队来找容止。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种温水煮青蛙的感觉。如若她是容止,这个时候应该早就逼的她吐出实言来。睡过一觉后她头脑清醒了一些。这衣裳她摊开,底下是白菱纱。她眼一抽,白绫纱用来裹胸,容止是让她男装一道。
他要见的客像是隐隐浮现出来了,她唯一一次男装还是上次采购的时候。就在那一次她碰到江离。
早餐宿春吃的心不在焉,回头想想,这些天她露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容止不弄死她,那么她就慢慢本色出演。一个人要假扮另一个人,如果不是从小长大,想要假扮的天衣无缝那是不可能的,就像楚玉假扮刘楚玉,还是被容止看出来了。
她白日还是穿着侍女的衣裳到容止屋子里奉茶。
容止算账全部心算,一目十行,效率极快。他的衣裳似乎款式风格都是一样的,还写得一手好字。她想到白玉无暇这四个字,看起来他也确实是。
她偷看的时候不自觉露出老姨母的笑容,被容止冷冷一瞥,眼睛都安分起来。说他眼神冷其实也不太确切,那眼神并没有什么感情,触及让宿春生寒。
她想了想还是去了藏书室擦地板。
一路上开始乱想,她死了怎么办?
到了藏书室,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浮尘飘荡,墨香扑面。她撸起袖子,拾起抹布,打着水进来。视线触到书案上趴着的那个女子,容貌妍丽,衣着华丽,梳着高高的发髻。
山阴公主貌似睡着了。
宿春愣了会,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
山阴公主要参加平顶山流水诗会,这会子狂补,容止居然罕见不在。宿春想到这里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大概年龄变小脑子也萎缩了,她只觉得自己穿书遇到很多书里没见的,就像是穿了个假书。很多事不按常理来。
蝴蝶效应?
她微微一叹,藏书室的地板很干净,她让它更干净。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山阴公主还在睡,藏书室安安静静,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换了核的山阴公主脸瞧着都柔和多了。有人过来了。宿春叠好抹布探头,然后马上把头缩回去。
容止知道宿春缩在了书架后面,没有理会她,悄声去了楚玉面前。
宿春竖着耳朵,听到窸窸窣窣衣料动的声音。
不多时突然听见一声惊呼,一个女人的惊呼,声音里夹杂着恐惧和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