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千手柱间并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能回忆的唯有宇智波斑离开木叶的时候。
宇智波斑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决定了就去做，就只是这样而已。
可离开的时候却仍来与他道别。
那时候千手柱间就觉得......也许宇智波斑仍然心存犹豫。
如果那时候——
如果那时候他能给挚友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也许挚友就不会离开。
可即便如此，他们之间仍有微妙的联系。
那么......
「那么来战斗吧，柱间。」
——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斩断顾虑、撇开犹豫。
只要战斗就好了。
可此刻当千手柱间回答之后，宇智波泉奈却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看了他一会，就移开视线。
“......我并不清楚你和姐姐之间发生的事情。”他说，“只知道她死去这一事实而已。”
“......”
是显而易见的谎言。
对宇智波泉奈来说编造一个更容易让他相信、让他愧疚、也更加真实的谎言无比容易，但他没有。
他将过程藏起，不愿透露分毫。
这让千手柱间十分苦恼。
别说宇智波斑舍不得拷问了，就算他们真的拷问起来，以宇智波泉奈的口风肯定也不会说出什么实际的信息来。
“而且——”
“......？”
“而且，注意到石碑内容的只有我而已。”
“——”
千手柱间有些错愕。
“千手柱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泉奈......”
宇智波泉奈看着千手柱间，黑色的眼眸隐约透出刚刚才敛去的锐利，以及少年时所没有的深黯与孤傲。
他挺直了脊背，宛如出窍的利刃，却从没对宇智波斑显露出锋芒。
他的姐姐永远只能看见他的温顺乖巧，却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自愿在亲人面前收敛利爪的鹰。
翱翔天际、俯瞰众生的鹰。
狠厉又迅猛。
勇敢又无畏。
可此刻的宇智波泉奈尽管神色倨傲，却让人觉得他十分难过。
果然，在下一刻他道出了让千手柱间感到愕然的话语。
“哈......看你表情肯定也是不知道了，矛盾的起点、矛盾的终点，以及——啊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他仿佛每个字都沾满了恶意。
对他，以及——
“——是我害死了姐姐。”
——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奈奈他…嗯。
又在演。
不过写到鹰的时候…想起了佐助。
对比起来
佐助真是个耿直boy…
第98章
男人的神色晦涩，仿佛会掉下泪来。
可他偏偏不会。
没有落泪的道理。
计谋之中、计谋之外......事实上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是他不会在宇智波斑之外的人面前落泪。
不，就算是在宇智波斑面前，他也一定不会吧。
毕竟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那并不是你的错。”千手柱间沉默许久，这么说道“就算有人有错，那也是我。”
“......”
宇智波泉奈略微皱眉，随后冷哼了声。
“有错的当然有你一份。”他说，“这点不需要你来说。”
“......”
脆弱顿时收敛，换上了厌恶的神色。
半点不拖泥带水。
“......”
千手柱间哽住。
“不过......”宇智波泉奈接着说，“千手柱间。”
“嗯？”
“你向姐姐求婚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咳咳、咳咳咳咳！！！！”
千手柱间口水呛着喉咙，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哎哟，别做出这幅样子。”宇智波泉奈啧了声，“真当自己对姐姐的感情纯洁如玉啊？别开玩笑了，装个屁。”
“我没装——！！”
“喔，那就是你傻。”
“......”
这怎么能叫他傻呢？
千手柱间委屈。
话题到底怎么转移到这上面的，真是让人想不通。
太难受了。
他在意这件事不代表他想马上知道啊......就算是千手扉间来告诉他他也不会觉得这么尴尬。偏偏——
他悄悄瞥了眼宇智波泉奈。
男人看着他，神色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狡黠。
“唔唔。”宇智波泉奈说，“是啊，怎么会不知道呢......除了傻确实也不可能有其他答案了。”
“......”
“与她生死与共，在意她、想与她共度余生，你竟还以为你们之间是挚友、是兄弟。”宇智波泉奈冷笑，“也不知道扉间是乐得你这样没告诉你，还是他觉得就这样等你自己开窍比较好。或者干脆窍也别开了，就这样多好。”
“——”
千手柱间直愣愣地看着他，随后轻声说：
“泉奈......你想说——我喜欢斑吗？”
“哈？不然呢？”宇智波泉奈挑眉，“或者说，喜欢这词程度太低了，该说是爱才对。”
“......可——”
“你就可可可吧。”宇智波泉奈翻了个白眼，“真是不知道你脑子长在什么地方。”
“......”
千手柱间非常茫然。
他喜欢宇智波斑吗......？
可毫无疑问他们是兄弟。
要一起喝交杯酒、要一起去往未来的兄弟。
但爱情是什么模样？
千手柱间不曾理解。
娶旋涡水户一方面是因为两族的关系、因为尾兽，另一方面就是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他对她相敬如宾，也很照顾她，但想来并没有过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
才刚刚结束战国就结婚，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细水长流。
「爱。」
......千手柱间从没想过自己也许爱宇智波斑。
宇智波泉奈这么一说让他猝不及防，根本不知道作何反应。他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法认同。
却难以反对。
「柱间，我喜欢听。」
挚友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好像迫切地要证明些什么——
可宇智波泉奈不是一向讨厌他和宇智波斑的联系吗......这么点出来未免过于异常了吧，简直就像——
“......啊啊。”宇智波泉奈眯起眼，“时间差不多了。”
“——？！”
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千手柱间立即抓紧了宇智波泉奈，向窗外看去。
是水遁。
大名府被水龙弹冲垮了——一击就变得破烂不堪，现在还在朝地面坠落瓦砾与砖石。
水遁？
千手柱间错愕。
“是扉间？！”
“当然。”宇智波泉奈心情不错地说道。
千手柱间立即意识到了不对。
——简直就像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只是极为简单的计策而已，但一牵扯到宇智波斑，他就注意过了头。再加上这个人是宇智波泉奈，他既警惕、又没办法完全做到。
宇智波泉奈可不是真心实意地在和他谈什么他和宇智波斑的感情，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拖延到千手扉间那边结束。
“轮回眼下个暗示还是很简单的。”他这么说着，“那么，千手柱间，你要战斗吗？”
话音落下，屋顶就开了个大洞。
千手柱间躲过瓦砾，却不得不在那一刻松开了拉着宇智波泉奈的手，而千手扉间落地之后站在宇智波泉奈身前，面对着他。
面色严肃的弟弟此刻看起来更是失去了表情，紫色的波纹在眼中映下，显得肃穆又冰冷。
......被控制了吗。
千手柱间呼出口气。
麻烦了。
宇智波泉奈拍拍身上的灰，站在千手扉间身后看着千手柱间，随后不满地拨弄了一下千手扉间的毛领子。
“嘁。”他皱眉。
他和千手扉间......这个组合真是无比糟心。
要不是为了局势他才不干呢。
“真是。”他说，“要是秽土转生没被解开控制的话，现在我这边就有三个人了。”
“......原来如此，在我来之前，你就已经对扉间做了什么吗？”
“当然，不然呢？你以为这人封印了我的查克拉我还能在路上给他下幻术？”宇智波泉奈笑了，“虽然没我预想中这么好，不过也足够了，现在你要战斗吗？”
二对一。
尽管千手柱间有自信......战斗不是什么难事，但却仍没有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