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男好像想在A大比较有地位,学生好像有点怵他,只有他往周围扫一眼,不用说什么,大家就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安静如鸡,连嗦粉都不敢有声音。
夏茵还挺高兴有这么一位镇摊神兽坐在那里替她坐镇的,有他在免了自己很多麻烦。
有一次,学生们都吃完早餐去上课去了,只剩下那位男生风雨不动安如山,沉迷在读书中。
夏茵也没去打扰,在旁边把能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
等到男生终于醒过神的时候,看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夏茵独自在擦桌子。
“对不起,耽误你做生意了……”那男生说。
“在看《神经外科手册》?对临床倒是十分有指导意义。”夏茵一边做事,一边跟他闲聊。
“你看过?”对方有些吃惊,毕竟这本书也是他读研才接触到了,她居然能随口说出它的名字,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嗯,在书店见到过,翻了几页。”夏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往回找补。
“是吗?”对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明显是不信她说的话,但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有一手精湛的厨艺,居然还能精通外科知识,这女孩浑身都是秘密,倒是让他起了一探究竟的兴趣……
***
忙碌过后,夏茵带着满身疲倦回家。
一开门,就看到在客厅沙发上坐得笔直,虽然受着伤,却不影响他周身散发出肃杀的气质。
见夏茵回来,他起身,走到夏茵面前:“昨天谢谢你救了我,之后我助理会联系你,给你一笔资金,就当是你救我的补偿。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久留了。”
换作平常,夏茵早就美滋滋的收了钱,欢天喜地将赖霄这个浑身都是危险因子的大佬送出门。
可是谁叫她是穿过来的呢?
书里面,赖霄回到家里之前,再次被他哥伏击了一次,让本来就伤重的腿更是雪上加霜,最后治愈无效瘸了,由此赖霄的性情愈发乖戾。算一算,差不多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夏茵不能保证这种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所以听到赖霄要离开后,自然不能同意。
“你最近要不还是别出门了,要是那群袭击你的人再次出现了怎么办?”
“他们已经来过一次了,近期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了。”赖霄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万一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呢?”赖霄自己想去冒险她不反对,但是把她的命搭上去,她不愿意。
“你多虑了,他们不是喜欢冒险的人。”赖霄笃定地说。
按他对赖赟的了解,怎么着也得消停半个月,好洗脱自己的嫌疑。
“你相信我!”他们绝对会卷土重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一个刚认识半天的女孩居然如此笃定,实在不合常理。他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夏茵问住了。
“我、我刚刚看到有群人在楼下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找你的啊……要不你还是保险一点,先在我家里呆几天算了。”夏茵绞尽脑汁找了个借口。
“哦?……”赖霄目光一凝:“楼下有人?”
“是啊,有个人脸上有一道痕大的疤,几乎横穿了整张脸。”夏茵从书中找来凶手相貌的描述。
他哥手下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
赖霄改变了主意:“那行,我就先呆几天,麻烦你了,回去我一定重谢。”
被反派感谢?怎么听起来这么让人害怕。
她像是屁.股被烫了一样从凳子上站起来:“不用不用不用,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嘴上说的大公无私、大义凛然,可不过几个小时以后,夏茵就开始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了。
***
晚上,夏茵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我睡哪里啊?”眼神中带着幸灾乐祸。赖霄似乎刚从浴室里从来,围着浴巾,赤、裸着上身,头发上还滴着水。
夏茵回过神来,被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她结结巴巴地说。
将赖霄带回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夏茵也做好了碰到这种尴尬事情的准备。但是这样直接的冲击还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在家里一直不穿,习惯了。”赖霄嗓音低沉。
“我去给你铺床。”夏茵说道。
这个房子其实是她和另一位室友一起租的,只是对方被公司辞退回老家,而自己还没腾出来时间换,所以一直空着。
她去拿被子的时候,必然要经过赖霄身边。走近看,才发现他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疤痕,最长的一条斜着穿过整个背部,应该都是他父亲打的。
她目不斜视,不敢看赖霄的身体,生怕伤到他的自尊。
赖霄却敏锐地察觉出不对。
突然间,他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到墙壁上,手扶着墙壁,控制住夏茵:“看来你知道点什么,谁派你过来的?!”为什么明明盯着他身上的伤看了好几眼,最后却只口不提?这不符合常理。
夏茵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心跳到嗓子眼——难道赖霄发现了她是穿过来的,想直接干掉她?
她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双腿发软,差点要瘫坐在地上。
在她身体往下坠的同时,赖霄用一只手托住她:“怎么回事?说!”声音带着威胁,似乎夏茵一个回答不好,就要置她于死地。
“谁看到别人裸着上半身都会下意识地回避一下吧?”夏茵战战兢兢地解释。
这赖霄倒不清楚。平时他要是裸着上半身,她们都是直接扑上来,有时太过突然,自己躲都没地方躲。
“是吗?”赖霄还是不怎么信。
“千真万确,我骗你图什么啊。”夏茵说起慌来面不红心不跳,眼神十分诚恳,好像不相信她就十恶不赦一样。
她以恰好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以后再也不随便救人了,好心没好报。”作委屈兮兮的咬手帕状。
赖霄:“抱歉,我刚才太鲁莽了。”像是相信了夏茵的托词了一般。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孩,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第3章 危险
深夜,万籁俱寂。
巷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悠远绵长。
和赖霄“同居”,夏茵一直睡得不怎么好。
一个气场强大的反派就在隔壁房间,每回夏茵一躺下就觉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恨不得过去把他整个人用被子蒙住,减少一点杀伤力。
她躺在床上,像是烙烧饼一样滚个不停,磨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渐渐地,狗的叫声逐渐微弱,像是为了扰人清梦而专门跑开了一样。
夏茵慢慢跌入黑甜的梦乡。
忽然间,耳边传来了极其微弱的脚步声。
这声音像是对夏茵的睡眠按下了开关键。她迅速睁开眼睛,刚要问“是谁?!”话还说出口,就被人立刻捂住嘴巴。怕她反抗,那人还擒住她的双手,让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是我。”赖霄以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在眼前放大,让她迅速清醒过来,停下了要反抗的双手。
她以为自己暗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赖霄:“不、不要啊……”
留赖霄在自己家里,虽然说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但是面对一位随心所以的反派大佬,自己的处境又会变得如何?
这些问题她没有细想,只安慰自己,身体只是皮囊,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赖霄被她凝重的表情气笑了:“脑子里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仔细听。”
夏茵快要跳出胸膛的那颗心脏终于恢复了运转。
“嗒。”像是什么东西扣住锁片的声音,在这黑暗的夜里,却如同催命符一样让夏茵整个人想弓箭一样绷紧。
有人要撬锁!
心脏再次被揪紧。
那人好像还没找到开这把锁的诀窍,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将门打开。
夏茵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门口的人。
这人应该是赖赟派过来的人,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在他父亲出门的这段时间再搞一次袭击,将他置于死地。
既然如此,那这次派过来的人肯定不少,自己和赖霄两个人如何抵挡得住?夏茵担忧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