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只欢不爱(37)

尤桐自己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在一个周末的傍晚往黎家打了电话想跟妈妈商量一下,可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人竟然是黎佳期。

黎佳期很骄傲地告诉她,自己已经通过推甄的方式保送进了台大的会计学系,言语中的炫耀不言而喻,而更多的是对尤桐的奚落与鄙夷。

“尤桐,我跟你说,你别自不量力了,我已经鼓动我几个好朋友也去报考会计学系了,她们清一色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申请绝对会通过,名额就那么寥寥几个,轮不到你的!”

尤桐气愤地挂断电话,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回头学校的老师就告诉她,她的申请失败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选择最后一个途径,参加七月的指定科目考试。

炎炎夏日,尤桐依旧没日没夜地念书,足足瘦了十斤,可她觉得付出总有回报,最后她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了进去。

可是没有想到,麻烦才刚刚开始。

那一天,尤桐拿着录取通知书破天荒地去了黎家,可是却连大门都没有进去。

黎佳期气呼呼地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打了她一巴掌,“尤桐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轰动了整个台大,会计学系二十多年都没有过那么高的分数了,你风光了,你得意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才是真材实学,而像我这种靠着推甄入学的人只是虚有其表!”

黎佳期一想到自己被人明里暗里的嘲笑,就恨不得掐死尤桐来解恨,而尤桐被那记耳光彻底打懵了,难道她连努力也是一种错吗?!

“尤桐,我命令你,你主动退学!不然的话,我在学校里永远抬不起头!你退学,听到没有?!”

“我不要!”尤桐咬牙说道,嘴角边渗出微微的血丝。

黎佳期对于她的反抗先是一怔,随即却冷笑起来,“你不要?!这些年来你用我们黎家的钱交学费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要呢?!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不要?!你有什么资格抢走属于我的光环?!”

尤桐猛地一颤,如遭雷击。

学费的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和其他同学一样,每次开学都是妈妈帮她处理这些问题,可是……妈妈的钱都是黎家的。

十八岁未满,她还没有身份证,却已经认识了人生,尤桐生平第一次认识到了钱的力量,真的真的可以压死一个人。

黎佳期打她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是这一刻她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手中的录取通知书缓缓地飘落在地上。

原来她为之努力的,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她用黎家的钱考上了大学,就注定是欠下了。

黎家的大门里又走出一个人,是斯文俊雅的黎远航,他走过来的时候,黎佳期正发疯了一样地撕扯着她的录取通知书,纸片如雪花一般,落了满地。

“佳期?!”黎远航忍不住惊呼。

黎佳期扭过头来,也是泪流满面,“哥,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妹妹,就别管闲事!不然我跳楼给你看!”

吼完,她哭着跑远了。

黎远航向来很疼爱黎佳期,面对此情此景也只好维护自己的妹妹,他沉默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撕下一张递给了尤桐。

“这个……算是给你的一点补偿。”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是那样伤人。

尤桐下意识地抬头,对上黎远航那双澄澈却清冷的眼眸,他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却让她比死还要难受。

她看着他握着支票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干干净净的,就连指甲上都没有一丝划痕,细枝末节里都透着上流社会的贵气与优雅。

果然,豪门里的人就是不一样。

她和他们不一样。

不,是他们和她不一样,他们总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她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花黎家一分钱!她和黎家永远不会有一点关系!

总会有一些表情,哭,或者笑,抑或是歇斯底里,可是她全都没有,她只是拒绝他的“好意”,淡淡地说,“谢谢黎少爷,但是我不需要。”

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满地纸屑,碎如白雪,凝结成霜。

那一天的结局是她默默离开,半透明的水,模糊了睫毛下的眼瞳,一场烟花散,一场雪花寒。

那一年的结局是她放弃了入学,梦想在远方化成一缕飘渺的香。

97 他丢了心(红包加更)

回忆一点点浮出脑海,久久不能褪去,尤桐望着窗外的眸,仿佛是能看穿红尘的秋水,那段过往,至今想起来,还是让她觉得眼角酸酸。

那个夏天,她痛苦过,却也成长了。

补习的那一年,她不知道偷偷哭过多少回,可是她告诉自己,要坚持!

第二年的重考,她更是到处碰壁,尽管她的成绩比前一年更优秀,可毕竟是重考生,台大更是不愿意接收一个曾经放弃过它的学生,所有的院系都不想要她,若不是苏慎行力排众议将她纳入自己的专业,也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台大。苏老师是她的恩人,也正是这份恩情让她倍加努力,四年的课程她只用了三年就完成,最后,她还是和黎佳期一年毕业。

幽静的包厢里,有一些声音,安静里透着忧郁。

黎远航沉默着,黑眸像是康桥的柳叶断桥的雪,当年那个甩掉他支票的女孩在他的视线里走远,却从此住进了他心里。

那件事之后,他一直想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可是他的骄傲让他难以启齿,而她的疏离一年比一年更甚,让他每次话到嘴边,都不得不咽下去。

如果当年黎佳期给她的是伤害,那么他给她的便是羞辱,这些年来,数不清有多少个日日暮暮,他总是蓦地想起她的那张录取通知书被撕成碎片的画面,而她在纸屑纷飞里,眼睛却好像是油桐花那般干净美好。

灯火阑珊后,剪一段记忆,梦一回流年。

他知道,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

当昨晚,他看到容尉迟将她拥在怀里,他只有一个感觉——嫉妒。

“尤桐,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你什么也不必说!”尤桐忽然打断他未完的话,“黎少爷,过去的事情过去就算了,多说无益!”

黎远航僵在原地,眼底闪过深深的懊悔与遗憾,如果真的能过去就好了,可问题是他过不去,他过不去他自己这关,已经丢了的心,怎么收的回来?!

尤桐直觉皱眉,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觉得怪异。

“小桐,远航,你们聊什么呢……”赵婉华去而复返,温柔的声音响在门口。

尤桐扭过头去,立即向赵婉华展露一抹微笑,“没什么,随便聊聊。”

黎远航也转过身来,敛下心绪之后,眉宇之间的阴郁已经悄然隐藏,他又是一派豪门公子的风范,温柔清冷,气质绝佳。

看了看表,黎远航沉声说道,“婉姨,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赵婉华点了点头,尤桐连忙小声地道别,“妈妈,再见。”

黎远航看了眼尤桐,“我顺便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搭车就行。”尤桐淡淡地拒绝,“黎少爷,再见。”

“再见。”黎远航也淡淡地回道,却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这两个字有多沉重。

◎◎◎

之后的一天半,尤桐一直窝在自己的住处,也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耗在被窝里,她头从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隐约知道自己是病了,可她没有力气去看医生,只好浑浑噩噩地睡着。

周一早上,她虚弱地爬起,正常上班。

到了公司,打了卡,容尉迟拎着公事包跟她碰了个正着。

尤桐蓦地想起周五晚上在黎家的那一幕,她呼吸一紧,有些无措,怔了三秒后,才低头打了个招呼,“总监早!”

“早。”容尉迟声音平平,没有任何异样。

尤桐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开了电脑,准备办公。

半晌,容尉迟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敲开,刘芳很有些紧张地端了托盘走进,“总监,您的咖啡!”

容尉迟缓缓抬头,低声质问,“怎么是你?!尤秘书呢?!”

刘芳心脏猛跳,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尤、尤秘书身体不舒服,她的手不太对劲,而且还有点感冒,她会怕传染,所以……所以就拜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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