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嘘(48)

“哈哈哈…没想到无所不知的寒门弟子,竟连这都不知,还真是愚昧啊!”云姨嘲讽道,无垠微蹙眉,又闻云姨话语:“因为那些故事都是我替你寻来的啊!”

“你认为戚沐为什么会寻你?”云姨又问。

无垠蹙眉,似已猜到何事,便答道:“是你让她来寻我吧?”

“嗯,你总算是意识到了些许。”云姨面露笑颜,又继续问道:“那洳羽呢?”

无垠凝声回应:“还是你。”

“那你来洛阳如此之久,可曾知晓我的身份?”

“云烟阁阁主。”无垠颔首,已然猜到云姨身份,便是应答。

“嗯,没错。”云姨似循循善诱,让无垠知晓一切。

无垠言语道来:“那这一切都是云姨安排的吗?所有的故事都是虚假的吗?”可言语不过一息,无垠便觉此问错误,自答:“皆是真实,并不虚假。”

无垠似回忆曾经故事中的点点滴滴,都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情绪,并不为假。

云姨应答之声亦飘来,落入无垠心间:“都是我安排去找你的,可这些故事,却都是真实的。”

“你觉得,你为何在这洛阳城中如此传神?”云姨有言,望向无垠。

无垠眸中波光闪烁,几乎将此局明了大概,便是回应:“应该是云姨所为。”

“那你又知道为何,你所居住之处,无人来寻吗?难道你以为那布下阵法,偌大的洛阳无人可破”云姨点头,便是又问,似一切在她的预料之中。

无垠眉目凝固,心中疑惑一一解开:“应该是云姨将那地护起,无垠方才能够独身一人,不受干扰。”

“那你所写之书,为何又能在这洛阳城中,广布略看而不受严禁呢?”云姨在圆台之上踱步行走,步伐缓慢。

无垠亦回应,不再疑惑困顿:“皆是云姨所为。”

云姨听闻无垠如此回应,满意点头,面露微笑,又言:“你还记得,洳羽离开时,为何有那么多白衣女子前来吗?你当真以为你给我的拟写本有那么大作用?那其中的故事,最多让少许人女子前去助你,而其他上百女子,皆是我替你寻来的!”

“而那时,你所爱的清尹也在那诸多女子之中,身着白衣,眸中含泪,看的也并非是明皇,而是你!可是你从未察觉而已。”云姨又言,并未等无垠回应,而是自问自答。

“果然,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你变了,变得懂得情了,变得明白爱了,而我的目的便就达到了。”云姨似得逞一笑,面容灿烂。

云姨忽而停下,便望向无垠,笑言:“你可知为何明皇会写有《霓裳羽衣曲》?”

无垠眉目又凝,思忖一息,便答道:“因洳羽之情所写。”

“非也……”云姨摇头,并不承认无垠应答。

无垠疑惑,便问:“那为何?”

云姨轻笑,面有回忆:“《霓裳余羽曲》所谱之人,并非是明皇,而是你的师尊啊!”

无垠心惊,却疑惑更浓:“师尊吗?”

无垠思忖,却不得其解。

云姨见无垠疑惑,便解释道:“此曲,为清风弱冠时所谱,而后日遇见我时,便将此曲交于我,而我便是交于了诸多风尘女子,其中之人,便有洳羽和戚沐,而洳羽又在明皇面前弹奏此曲,也就有了后日明皇将此曲撰写,布告天下。”

“这便是《霓裳羽衣曲》的由来,而我方才所弹之曲,才是《霓裳羽衣曲》的原本模样,不知你方才是否听出了那曲中的悲凉之意?”云姨面容带有些许好奇,望着无垠,嗤笑问道。

无垠点头应答,云姨视之,便疯狂大笑,笑意散去,自将那放置圆台之上的红布拉扯开,而那之中存在的东西,便露在无垠眼中,是一木盒。

云姨将木盒打开,其中模样露出,是清尹躺在那木盒之中。

无垠见此,面露焦急,神情担忧,望向那躺在地上的清尹,面容有泪,被血气占据脸庞,显得赤红焦灼,无垠呼喊她的名字:“清尹!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是无垠!”

话罢,便见清尹稍有动弹,无垠方才有些放心,望向云姨,不解之意更浓,面有怜惜,亦有坚定:“云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说罢,想要我做些什么,若不伤害她,何事皆可。”

云姨自那木盒一旁取出一刀刃,自鞘中脱出,发出清冷寒光,锋芒无比,便是放在嘴边,微微舔下,舌尖有血流出,可云姨却如无觉般,疯狂般狰狞容貌显露,诡异笑声回荡:“不急嘛,我要清尹亲眼看着你死,看着你受到痛苦,看见你受到折磨,这样才能体会到我当初的痛苦,才能缓解我的痛苦,这样才会显得有些乐趣,你说呢?哈哈哈~”

无垠内心一颤,可知云姨对师尊之恨是有多深,亦可体会到那时,云姨对师尊之爱,有多浓厚。

眸中有些悲伤,若不是云姨,可能无垠会做出与师尊一同的选择,不过同样,也因为云姨,无垠现在已经做不出和师尊一样的选择了。

无垠已经回不去了。

无垠看见清尹手脚被捆绑,被云姨拉起,而那刀刃便是放置在清尹的脖子之上,清尹的憔悴面容,露在无垠面前。

无垠只觉心中一痛,随即轻声言语,似关怀:“清尹不要怕,我来了。”

清尹虽不能言语,可是那自眼中的泪水却是涌出,滑落脸颊,沾湿一片。

清尹疯狂地摇头,示意无垠不需管她,自己离去。

无垠亦知晓她的意思,可无垠又怎能离去,怎能让她去死呢!

无垠不再望向清尹,而是望向云姨那一脸阴险笑容,面色坚毅,毫无畏惧之色,便问道:“云姨说罢,你要怎样才能放开她!”无垠有些怒意,担忧清尹的安危。

云姨将刀锋自清尹颈脖轻轻刮去,便有血自其缝隙流出,无垠焦急,面色通红,喊叫道:“住手!清尹不要乱动。”

云姨收刀,望向无垠,面色阴险,笑道,面容有些希翼:“你赤脚从那火炭上面走过来,此乃火海!烧灼你心!”

无垠凝望云姨,眉中有汗,乃是焦急和那面前灼热火炭所烤,无垠再望向那一旁疯狂摇头的清尹,看着她泪目,口中被脏布堵住的样子。

他面色不改,望向云姨,微微点头:“云姨切勿伤清尹性命,无垠照做就是。”

话罢,无垠便是将佩剑放下,再将布鞋脱去,稍稍整理衣物,露出□□脚底,便是往那赤红灼热火炭上走去,脚步踏下,未有犹豫,未有恐惧,面色坚毅而未有改变。

云姨望着无垠脚踏其上,面容有些惊讶,却遽尔疯笑,看着清尹含泪,疯狂挣扎模样,将那刀稍往外移,免得清尹求死,让这场好戏毁于一旦。

“哈哈哈!”云姨疯笑起来,面露欣喜,简直疯狂。

“啊……”无垠发出惨叫,却被他强行卡在了喉咙里,未有发出,因为无垠怕吓到清尹。

无垠面部肌肉颤抖,乃剧烈的疼痛引起,无垠眉间,手心皆是汗渍,自那火海中走来,未有胆怯。

无垠硬含的浊气吐出,疯狂喘息着,面色惨白且毫无血色,可他前行的步伐却未有丝毫紊乱,依旧那般□□,直行不摆。

清尹望着无垠拳头紧握的模样,身形挣扎得更加剧烈,身体几乎是在颤抖着,眼中皆是泪灌满,抽噎着。

无垠赤脚所踩踏之处,发出“嗤嗤”的声响,是湿润肌肤与火炭接触瞬间所发出的声响,自灼烧无垠的皮肤,在蒸发那肌肤中的水分,在烘烤着那脚步的血肉,而冒出青烟,散出异样的味道,飘散在阁楼之中,恐怖至极。

无垠未敢发出声响,此路长有四米,无垠步履艰难,感受那来自肌肤的刺痛,那来自火热的灼烧,无垠脸上唯有汗,却未有泪。

无垠也害怕疼痛,也害怕死亡,可现在,无垠更害怕的是清尹的生死。

无垠凝眸望向那挣扎抽噎的清尹,只是觉得心中的剧痛,超越了那来自脚底的灼烧之痛,无垠眼神有些散漫,似疼痛至难忍时,身体自行的昏迷。

无垠疯狂摇头,快速踩踏在火炭之上,自那火炭上传来的灼烧感,让无垠散漫的瞳孔再次汇聚,再次清醒了过来,脚底之上,血已经干涸,似被烤成痂一般,昏黑糜烂的物质粘附着,发出怪异臭味。

无垠咬牙坚持,殊不知唇被咬破,嘴角有血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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