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箴:“……”顽皮。
今天是虞沁的生日,正好公布她跟白家的婚事,来往的客人大都是老头子商场上的朋友,还有不少沛市的老牌豪门,毕竟白家的地位不可小觑,尽管白景琦不过是最不受宠的,但出身白家,便是他的底气。
与其说生日宴会,不如说这是虞正南的商业交流会,老的谈合作,年轻一辈借机交交朋友,相个亲什么。
花园里没人。
虞期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
“说罢,盛家跟白家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虞沁:“我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她心中忐忑不安,既觉得虞期一定会如她所愿,又恐她心如坚石,不屑一顾。
好处?
她以为让她风风光光嫁到白家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呢。
没想到她不这样想吗?
桌上的葡萄熟透了,像一串串美丽晶莹的宝石,虞期漫不经心的捻了一颗,放到嘴里。
emmmm……
好酸!牙快被酸掉了!
她抽了抽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想要什么?”
只要她不贪心,她不介意买下这个秘密,前提是这个秘密是真实的,而不是编造的谎言。
“你知道我的嫁妆有哪些吗?”
虞期摇头。
她不在乎虞家的钱财,当然更加不会关注老头子怎么嫁继女。
“爸爸只给了我两处房产,一辆车,还有……还有2000万。”虞沁不愿让人知道她多么不受虞正南待见,心底更不愿被虞期知道,她打心底里将虞期作为自己的对手,但白家本就看不上她,这次能够迫使白景琦娶她,也是因为操纵了舆论,请人放了她跟白景琦的料,若知道她一点也不受虞家重视,以后恐怕更加没有地位。
“所以呢?”
虞沁忍着难堪:“我要用盛家之事换一个亿。”
一亿……
虞期默念了一遍,当即拒绝:“不用了。”她是有钱,但却不傻。
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花一亿去买,真是异想天开。
“你难道不想知道白景琦为何一定要娶你吗?”看虞期要走,虞沁激动起身。
虞期扯了扯嘴角。
他想娶,她又不会嫁,知不知道并没有区别。
“你跟盛家的关系也不想知道吗?”
虞期头也不回:“不想。”她早晚能查清楚,何必送钱给一个对自己有恶意的女人,当然,价钱合适能少些麻烦,倒也不是不可以。
“五千万!”
“五千万怎么样?”
“三千,虞期,不能再少了,只要你同意,我就将知道的都告诉你。”白家聘礼五千万,她至少得从虞家再带回去五千万,这样才不会成为她们的饭后谈资。只要她有钱,再借用白家的地位,到时候……她有的是办法从虞期手里抢东西。
虞期回头。
歪着脑袋,慢吞吞说:“那要看你说的是真是假,有没有价值。”
她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不相信虞沁能爆出什么大消息,却又带着“老娘不差钱,姑且听你说说”的姿态。真是讨厌极了。
虞沁气的吐血。
无奈形势迫人,为了结婚那日面上好看,还有以后在白家的日子,她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愤懑。
虞沁坐姿端庄,边说边观察虞期的反应。
虞期时不时点头附和,面上一片平静,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不会反悔吧。”白家那个老妖婆就是个势利眼,做人情妇如此猖狂,竟敢指责她毁了白景琦,骂她上不了台面,扬言让她进门后不好过。
呵!
她又不是她正经的婆婆。
当她是那么好欺负的?惹急了她,她就拿白景琦开刀。反正除了白景琦母子,其他人巴不得她跟白景琦长长久久纠缠下去,如今她肚子里有了白家的下一代,只要暂时蛰伏,讨好白家的长辈们,等孩子再大些,总会有她的好日子。
虞沁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虞期颔首:“我会跟老头子说,让他以虞家的名义加到你的嫁妆里面。”
委实没想到。
竟还牵扯出一桩旧事。
虽早有猜测,但虞期还是有些懵逼。
她那亲外婆竟真的是盛家的私生女。当年盛家要将她嫁到白家联姻,没想到外婆早就跟外公在一起了,当然不愿意,自己从盛家逃了出来,许家当初没有异能者,更不知道盛家女百家求的事实,但盛家有异能者是众人皆知的事,许外公自知拳头没对方大,便带着妻子躲到了外地。
后来似乎出了什么事,外婆刚生下妈妈就过世了,没多久外公也去世了。
妈妈便被许家老爷子收养。
虞沁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便是因为盛家后来又送了别的私生女到白家联姻。
而白景琦母子俩一直知道盛家血脉可以生出天生的异能者这件事,加之虞期妈妈的身份很好查证,便打定主意娶虞期,妄图让她生下异能者血脉,好在白家赢得地位和权力。
可惜虞期根本不上钩。
后来千方百计要兰亭园,也是听人说,兰溪山有助于异能者修炼晋级。
想借花献佛罢了。
敖箴站在窗前,视线刚好能够看到花园里的虞期。
她沉着脸,有些阴郁,还有一些迷茫,眉心皱的紧紧的,步子慢吞吞的,似乎陷入了难题。
“她说什么了?”
虞期愣了一下,脸上再次浮现耀眼的笑:“能说什么?就是盛家那么些事,不用担心,我没事。”
她连丧尸都不怕,还怕人吗?
不管盛家让盛微接触她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的是本事让她们有来无回。
听闻盛家男儿风流多情,盛家媳妇却毫无怨言,想必就是因为血脉——私生女好啊,养个20来年,日夜洗脑,将她们养成必须依附大树的藤蔓,便不愁亲家,空手套白狼,实乃联姻的好人选。
这大清都亡了,没想到封建余孽仍生机勃勃。
真是让人反胃恶心。
白景琦能查到这些陈年旧事,盛家想必也知道了。
那么盛微前来搭讪,必有所图。
“伯父说,有人要见你。”敖箴将她散落在脸颊处的发丝撩到耳后,两人靠的很近,敖箴高了她约莫半个头,衬的她小鸟依人,虞期放心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哼哼唧唧撒娇:“不想见!听到了一件让人生气的事,不高兴见。”
“那就不见。”
“算了,万一真有事呢。”
“……那就去看一看?”
“不,还是不想。”
敖箴:“……”
真磨人!
敖箴摸着她丝绸般的长发,关切问:“盛家到底怎么了?”
“一时半会,说不太清楚。”她嘟囔着,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在意的点。
“挑让你烦的地方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疑虑一旦说出来,或许就想的明白了。”
也有道理。
虞期将全身的力量压在敖箴身上,低声问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让躲在外地的人会回来,并且回来当天就过世了,是意外还是人为呢?”
许家当年长辈已故去。
只剩下老太爷跟亲外公,既然怕被盛家找上门,亲外公又怎么会回到沛市呢,尤其是当年外婆快要临盆了,是什么让他们忘了对盛家的忌惮回来呢?
一定是许家出了大事。
又或者——
他们以为出了事。
虞沁说的模糊。
但却点明了一点,回来当天外婆就难产死了,而外公似乎没死,又似乎伤了,这里有疑点,她想不明白,更不明白老太爷那样一个利己之人竟会收养妈妈,还陪了不少嫁妆。
不明白。
真是想不通。
敖箴神色冷了冷,隐约猜到了什么,语气仍旧温柔,他没有继续问,而是直接说:“你觉得是人为,对吗?”
“对!但是其中有很多地方我想不明白,我想——去探一探盛家。”
顺便丢一株八音铃过去。
只要盛家近期对她有想法,那么必定能探听到有用的信息。
“心情好些了?去见一见伯父说的客人吧。”敖箴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老丈人这种生物是需要时时刻刻讨好的。
哎。
虞期叹了口气,暗暗吐槽敖箴真是不解风情,作为一个称职的男朋友,在她低落失意时,难道不该抱着她好好安慰安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