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一只鬼(47)

唐哩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听到楼下出租车开走的声音,她进屋打开灯走到窗口看了一眼,楼下果然空无一人,只有灯光下的树影随风攒动。

她慢慢地蹲下,望着面前一排种在易拉罐里的小绿植发呆。

有点怪自己没狠下心来说自己有男朋友了。

其实也有点怕,怕自己这么说了,他就再也不来找自己了。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初生牛犊不怕死说的一点也没错,没尝试过失去的时候总是最英勇的,恨不得自己是只坐着火箭的飞蛾,嗖地一下钻进火堆里。

碰过一次壁,撞了一鼻子灰之后就懂了,总是要更谨慎更小心一些的。

就像终于知道怕了。

说是早点回来补觉,现在哪还睡得着,唐哩翻出数位屏连上电脑,开始画余亦燎刚才抓着她手腕的神情。

这一画就画到了天光大亮,5点多唐哩才收了东西洗了个澡。

这是她通宵的第三天了,为了防止自己猝死,今天怎么也得好好睡个觉。

最近两个月总是失眠,唐哩躺在床上拿手机在超话里翻着,一刷新,突然看到一个粉色的头像顶着乱码ID发了个帖子在超话里。

仅仅在2分钟前:不知道是不是有幸请大鲤总吃个早餐呀。

“呀”个屁,这句话她想让余亦燎读出来,看看这个长了张冷脸的男人怎么好意思可耻地卖萌求关注!

这句话让唐哩有了个不好的预感,果然刚把手机放下,敲门声就响了。

她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麻木地自我催眠:唐哩不在,唐哩聋了,唐哩死了。

但敲门的人异常执着,敲一阵儿停下来,在唐哩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透气的时候又开始敲。

唐哩套上睡袍拎起立在墙边的粉色棒球棍气势汹汹地往门口走,走到门边也没问问是谁,刷拉一下拉开房门,隔着一道铁栏门跟门外的人对视。

两人对着沉默了几秒,她顶着一头乱发举起棒球棍指着铁门外面的人:“余亦燎,你怎么来了?”

像只呲牙咧嘴的小狮子。

余亦燎勾起嘴角:“我来追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更一章,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明天见宝贝儿们,么哒

第38章 撩三十八下

唐哩站在铁门后面头发,拎着棒球棍看着余亦燎,短发蓬松着,有点儿乱,但脸是精致的,不知道打过多少呵欠,眼角还带着点泪水干涸成的奶色残痕,像个乖孩子。

哦,也不是乖孩子,小姑娘杏眼里带着几根惹人怜的红血丝,眼睛下面是两块小小的淤青。

好歹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十天的人,余亦燎都不用多问就知道唐哩这是又熬夜了,至少熬到3店钟,没准儿一宿都没睡。

早就知道她有这个毛病,画起画来要么就不吃饭,要么就不睡觉,真拿自己当铁打的呢。

他勾起的嘴角慢慢放下,表情严肃了一些。

唐哩被他一句“来追你”说得懵了片刻,再回过神来看面前的男人,嘿,她都没翻脸呢,这人倒是有点冷脸了。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我也是个有脾气的小公主呢!

小公主唐哩脸色一冷,作势就要把门关上,嘴里还嘟囔着:“追你妹。”

没等余亦燎开口阻拦,唐哩面无表情地停住了,在关了一半的门里问:“你知道我住几楼?”

不能怪她多想,余亦燎没准儿是个什么被诅咒的命,说不定早就跟着那群人一起忘了她了。

没见他昨晚追上来时都是一句客气疏离的“大鲤总”么。

余亦燎亮出手里的车钥匙,冲着唐哩晃了晃:“帮楚叙给你送钥匙。”

唐哩哦了一声,淡淡地说:“钥匙扔墙边牛奶箱里吧。”说完准备关门。

余亦燎举起另一只手里的袋子:“送钥匙只是顺便,约你一起吃个早饭才是正事儿。”

吃个早饭,还是外卖,让他说得好像是有大生意要谈似的,语气很是认真。

唐哩这才看到他手里还拎着一袋早餐,沉默了几秒,她缓缓开口:“去车里等我吧,我洗漱完了叫你。”

平时也不见她多防备人,这会儿倒是警惕得很,还让他去车里等。

好在余亦燎是拎着早餐来的,就没想着出去吃饭,他就是要进来坐,进来她家里吃饭。

但唐哩让他去楼下等,他轻笑了一声:“你怎么叫我?”

“嗯?”唐哩像是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疑问了一下。

余亦燎挑起眉毛:“趴在阳台上叫我吗?”

这个老旧的小区本来就住户密集隔音还差,要是真趴在阳台上喊一嗓子,估计楼下那个碎嘴的大妈又要疯了。

看着唐哩好像愣了一瞬间,他笑着问:“要不,存个电话号码?”

唐哩又开始沉默了,过了几秒才把电话号码报给他,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余亦燎心情很好地提着早餐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把唐哩的手机号码存了起来,然后加了他的微信。

坐进唐哩的车子里他心情很好地翻了翻她的朋友圈。

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当初他要转账给她的时候,小姑娘声称自己没有支付宝,欢天喜地的说让他加微信。

估计跟他现在是相同地想法,想要看看朋友圈里的日常。

他笑着往下滑着,一口气翻到了5月份他看过地那些,然后再回味似的按照时间一条一条认真细看。

男人都没有那么心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牢牢记住,就比如唐哩的电话号码,以前觉得存在手机里就行了,干嘛非要背下来呢。

等到真没了才后悔,当时多看一眼好了,反正就11个数字,跟百年的琐事比起来,简直不占用多少脑容量。

唐哩的朋友圈很丰富,有她自己的画,也有风景,还有一些照片和牢骚。

余亦燎对着8月的一条笑出声音,小姑娘忿忿地说:“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我现在觉得家里的龟背竹上都是烟味,唐然你死定了。”

再往上一翻,余亦燎笑不出来了。

照片里是一群人的合影,唐哩坐在高滕和唐然中间笑得灿烂,高滕那只欠剁的爪子又搭在唐哩肩膀上,看得余亦燎牙痒痒。

他退出朋友圈给唐哩发了个信息,是楚叙接机那天发给他的表情包,一朵枯了的蔫花,花瓣还再往下一片一片地掉着,配文:等得花都谢了。

非常中老年的一个表情包,以前在警局的时候只有快退休了的老局长才会用这种的。

唐哩头发吹到一半,看到手机亮了一下,余亦燎发来的信息,一个,嗯,非常喜庆的表情包。

她嘴角抽了抽,回了一条:“上来。”

余亦燎拎着他的一大兜早餐坐在客厅里,唐哩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先前他拎着的时候还没察觉,这么拿出来才发现,这也买得太多了,再叫上两个人都能喂饱。

两杯奶茶,两杯咖啡,还有两碗粥。

玉米馅的煎饺,肉馅的小笼包,裹着虾仁的水晶虾饺皇,煎到金黄色的生煎。

不可否认,都是她爱吃的,唐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看见余亦燎拿着一杯奶茶试了试温度,有点诧异地说:“还烫着。”

吃过早饭余亦燎跟唐哩一起下楼,唐哩要去理发店换个发色,他点点头谎称自己要去某个地方,厚着脸皮让唐哩顺路送他一程。

唐哩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饭饱神虚,吃饱了反而更困了,她这三天睡了也就十个小时,这会儿发动了车子觉得阳光暖暖地打在脸上好像一闭眼睛就能睡着。

余亦燎坐在副驾上,看着唐哩握着方向盘掉头,下一秒他刚喊了一声“唐哩!”,车尾嘭地撞在了一旁的树杆上,正是秋天,银杏叶泛黄,扑棱棱地从树冠上脱落。

车子是好车子,但这一下唐哩整个人也一晃,瞌睡全无,吓得立刻就清醒了。

余亦燎解开安全带,下车甩上了车门,拉开唐哩这边的车门冲着她一扬下巴:“下去。”

不容置疑,非常强势。

唐哩有点理亏地从驾驶位下来,慢吞吞地走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刚一坐下,余亦燎就倾身靠了过来。

“你是要去做头发,还是去见阎王爷。”余亦燎说。

突然的靠近,小姑娘一瞬间瞪大了眼,杏眼上恰到好处的双眼皮现在翻出好几个小褶子,这是熬夜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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