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一只鬼(44)

唐哩打开门的时候唐然和高滕直接冲了进来,唐然看到电视里的新闻脸色变得很不好,直接粗暴地拽开了电视的电源线,转头抱住了唐哩:“姐姐,没事儿的,别难过姐姐。”

唐哩皱着眉推开唐然,烦躁地喊:“我为什么要难过。”

屋子里变成了一片诡异的安静,高滕和唐然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唐哩后退了一步给余亦燎打了个电话,仍然没人接听。

但令她毛骨悚然的是,她低头看手机通话记录的时候,发现她用快捷键播出去的两个本该是打给余亦燎的电话,此时上面写的名字都是“张亮”。

唐哩突然笑了,今天是愚人节吗?七月还有愚人节是么!

张亮是他妈的谁啊!张亮麻辣烫吗!

唐然再次拥住了唐哩,轻声说:“姐,别难过,我带你回家。”

唐哩委屈地撇了一下嘴:“阿然,余亦燎去哪了?”

唐然愣了一下:“谁?什么撩?”

唐哩从手机里翻出照片,那是她以前偷拍的警局墙上那张优秀警员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张陌生的轮廓,男人有着英气的眉眼,下面写着“张亮”两个字。

她盯着照片愣了半天,突然推开唐然冲到余亦燎的卧室门口,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但没有余亦燎熟悉的气息。

唐哩对着这一室熟悉又陌生的东西摇了摇头,后退了两步,终于崩溃地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一天对寻常百姓来说仍然是平凡的一天,窗外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蝉鸣阵阵。

唐哩坐在别墅家里面对着众人静静地沉默着,没有人知道余亦燎是谁,在他们记忆里唐哩一直跟牺牲的张队走得很近,而且声称是自己的真爱。

现在张亮牺牲了,所有人都用安慰的眼神看着她,怕她想不开。

而唐哩最开始说自己不认识张亮的那些话,被大家当成了她受了打击不想面对现实的逞强。

唐哩脑袋里一只在飞速转着,她枕头下面那个收纳袋里空无一物,她珍藏了多年的雨伞也不见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兀长的梦,现在终于醒了。

余亦燎这个名字只有她知道,唐哩用指甲紧紧掐着手心里的软肉,克制着自己不要失态。

是了,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她不会在十几年里遇到两个戴金边眼镜的眼角有泪痣的男人。

最开始她对余亦燎格外感兴趣的原因,就是那颗几乎相同的泪痣,长泪痣的男人很多,但位置和大小完全相同的,只有余亦燎。

而且季芳他们不是说过,余亦燎没有泪痣,现在想想也许只有自己能看到呢。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十几年一直不老的,但他大概,就是她在墓地里遇到的那个,为她撑伞的黑衣男人。

现在他也像是那面她寻找了多年也再未见到过的无字的墓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哩在沙发上一坐就坐到了凌晨,不吃也不喝,所有人也陪着她不吃不喝。

第二天的晨光亮起来的时候,唐哩疲惫地对众人挥了挥手:“都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张亮,因为所有人眼里,张亮是她深爱的男人。

唐哩睡了两天,第三天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被一直守在一旁的唐然扶住了,唐然递给她一杯水,有些哽咽:“姐,你可算是醒了。”

唐哩仰头喝光了一整杯水,哑着嗓子跟唐然说:“阿然,我好饿啊。”

唐然看着唐哩瘦得尖尖的下颌:“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唐哩轻轻摇了摇头:“我想出去透透气,咱们出去吃吧,叫上高滕、小楠和眼镜,我想吃那家肉馅的小笼包。”

“哎!哎好!”唐然吸了吸鼻子,“我这就去给他们几个打电话,姐你再喝点水,起来收拾一下。”

“嗯。”唐哩扶着床头慢慢站起来,“知道了。”

唐哩洗了个澡又化了妆,看上去除了瘦一些,与平时没有特别明显的差别,但她埋头吃第5屉肉馅小笼包的时候,几个人都停下了筷子,不知所措地互相对视着。

高滕抬手拦下了她夹包子的筷子:“哩姐,你别吃了,我们几个男的都吃不饱了。”

“哦。”唐哩放下筷子,“好像也饱了。”

小楠松了口气,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眼镜,眼镜马上开口:“哩姐,我妈约你去我们那边住几天,说是西瓜都熟了,让你去尝尝呢。”

唐然马上接口:“咱一起去呗,我们也打算关门放两天假,去山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挺好。”

“对。”小楠也开口了,“我天天跟高滕和唐然身边,早晚被他俩的二手烟熏出病来,我迫切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唐哩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笑了一下:“这样啊,那晚些时间吧,我这几天要出国一趟。”

“出国?”唐然诧异地问,“去哪啊?”

唐哩没回答,只是盯着碟子里没蘸完的醋又发了会儿呆。

吃完饭,唐哩去了趟大Tony的那家理发店,洗完头她靠在椅子里闭上眼睛,对身后的Annie老师说:“给我剪个短发。”

傍晚,唐哩独自一人坐在机场的候机楼里等着登机通知,孟启译打过电话来:“确定要来。”

唐哩笑着说:“不是说要带我去吃墨鱼饭看石砌房子吗?这么快就忘了?”

孟启译说:“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唐哩挂了电话,登机提示响起来的时候她拎着她的包往登机口走去,穿着黑色的阔腿裤和高跟鞋,大步走进了头等舱里。

刚坐下没有五分钟,身旁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递过来一个二维码:“您好小姐,方便交个朋友吗?”

唐哩看了他一眼。

那个男人笑了笑:“我就是,很喜欢你这种短发的女生,方便交个朋友吗?”

唐哩也笑了一下,把手扬起来给他看:“不好意思。”

男人看到她的手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摆手:“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

她手上是一枚钻戒,这是她剪完头发去买的,钻戒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内侧贴着指腹的地方她让人刻了三个字,余亦燎。

有个浪漫的故事,说戒指之所以戴在无名指上,是因为无名指的血脉直通心房,我没有学过医学,不知道这是传说还是真的。

还是把你的名字刻在了戒指上,就像我把你放在心里一样。

余亦燎,你真的那么大本事能不老也能篡改记忆的话,是不是也知道我用这样的方式,在铭记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1/2)

第36章 撩三十六下

孟启译拍摄的地点在克罗地亚,唐哩去了之后,他带着唐哩去了首都萨克勒布。

萨克勒布有一家特别的博物馆,是世界上第一家失恋博物馆,唐哩和孟启译就慢悠悠地走在失恋博物馆里,看里面的展品和展品背后的故事。

有的故事感人,有的故事心酸,有的故事讲着怀念,有的故事讲着悔恨。

唐哩站在一把斧子前面,斧子的主人在失恋之后用它劈碎了很多家具,用这种发泄的方式为自己疗伤。

孟启译一直在克罗地亚,没关注过国内的新闻也没跟唐然他们有什么联系,他只知道唐哩会跑这么远出来散心,感情的事情肯定是不太顺利。

于是他迅速把唐哩划到了自己“失恋人士”的大营里,看着唐哩沉默地读着墙上的故事,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地方也就是陪你,我自己可不敢来。”

剪了短发的唐哩看上去更漂亮了,连外国人都偶尔回头打量这位美女小姐姐,昨天吃饭的时候还有个小男孩跑过来送了她一块饼干。

唐哩笑着回头:“看别人的故事而已,有什么不敢来。”

她没说,其实如果只有她自己,也一样不敢来。

毕竟她不止是失恋,还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孟启译垂眸一笑:“看多了,我会有种,她还会还回来我身边的错觉。”

唐哩盯着墙上的斧子,淡淡开口:“谁又不是呢,我也觉得,他还会回来。”

从萨克勒布回来,唐哩又跟着唐然他们几个去了一趟眼镜的老家,是个山城,景色很美空气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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