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一只鬼(3)

唐哩大致翻看了一遍小说,上学的时候忙得要死还真没有什么校园情怀,她决定明天去附近的外国语大学里找找灵感。

夜晚就是这么容易让人脆弱,褪去白日里的忙碌,寂静的黑夜把那些隐藏在忙碌下面孤独感逐一放大。

也不能说是寂静黑夜的错,人要是心里寂寞,哪怕坐在热闹的“鲤”里也还是寂寞。

唐哩端起桌子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早已经凉透的咖啡,那双深邃的眼眸和眼角的淡棕色的泪痣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想到早晨那个冷漠的眼神和那辆嚣张而去的警车,唐哩扬了下眉毛,看起来对方对自己好像不是很感兴趣呢,那没事儿,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本来也不多。

多见几次就好了。

她打开手机微信翻了半天,记忆里好像有个高中同学还是初中同学来着,好像发过穿着警服的合影?翻了半天她才从上千的好友里找到那个长啥样她都记不清了的同学,又从那个同学每天吃喝拉撒睡的数百条朋友圈里找到了那张一群穿着警服的合影。

放大看了两眼唐哩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怎么照片上的时间写的是30年前啊?

这才注意到,哦,人家配的文案是:看我老爸年轻的时候,多帅!

啧,盲目的爱情使人愚蠢,无用功做了半天结果自然是一场空。

唐哩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看着照片里有一个人刚好在抬手扶帽檐的时候遮住了脸,要不是看到时间是30年前,她都差点沾沾自喜地以为这只修长的手的主人是泪痣帅哥了。

可能是因为感冒,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又是一片漆黑,唐哩费劲地朝着唯一的光源跑去,好像腿有千斤重又或者是这条漆黑的路太过漫长,但无论多漫长总会有出口,她不是夸父逐日,她可以跑到出口。

出口处逆光而立的仍然是那个人,那个白天才开着车扬长而去的家伙,依旧是抚摸她的脸,也依旧是捏着她的耳垂说了一句话,梦里的唐哩都知道屏息倾听,又暗自庆幸唐然不在家,生怕再次错过了他的这句话。

但他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哈雷,就是那种看上去轮胎很粗很笨重的摩托车。”

…妈哒!

老娘偷偷开哈雷的时候没准儿你还在做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呢!

唐哩幽幽地从梦中睁开眼睛,磨了磨后槽牙,明天就去警局蹲会儿碰碰遇气,她拒绝再在这么让人兴奋的梦里梦到这种对话!

-

夜色又深又沉,余亦燎坐在窗前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翻着书,空闲的手里慵懒地举着一杯加了冰的Bourbon,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晃动,带着细碎的灯光。他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一声粗哑的乌鸦叫打破了这宁静的一刻,窗台上落了一根黑得发蓝的羽毛。

他伸手拿起这根羽毛,再抬眼看没关的窗子时,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浮现的是一面带着点滴雨水的车窗,在阴沉的天气里只有车窗上的红色的心形格外醒目。

车窗后面是一双明亮的带着点妩媚的杏眼,那双眼睛的主人正一脸热切地望着他。

他轻笑了一声,伸手拿过那根羽毛夹进书里,书的那一页写着这样一段话:我本来无意去爱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爱的萌芽,但当我又见到他时,心底的爱又复活了。

暖橘色的灯光给了屋子里冰冷的家居覆上了一层温度,早春,窗外刚长出嫩芽的树枝上停落着一只羽毛油亮的乌鸦,余亦燎摘掉金边眼镜,睫毛的阴影几乎遮住了右眼眼角那颗淡棕色的泪痣,他的目光跟窗外的乌鸦撞在一起,冲着它勾了一下嘴角:“人类的爱情,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携金边眼镜的燎爷跟大家打招呼

恢复更新辽 好久不见呀

(虽然说好了30号恢复,但别的作者都今天更了,那我也更啵)

明天开始还是晚6:00点更 入V之后再双更三更的吧 让我再存存稿

第3章 撩三下

早晨9点30分,唐哩戴着口罩病恹恹地坐在停在警局外面的车子里,警局门口挂的牌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上班时间:

上午8:00-12:00

下午2:00-6:00

她还怕那位帅哥是个爱岗敬业的积极分子,专门提前了半个小时7点30分就来了,整整两个小时,愣是连她要等的人的头发丝儿都没瞧见,昨晚开着窗子在画室睡着了,感冒变本加厉,现在连咽口水都费劲儿,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刑侦一队凌晨就被队长集体叫到局里来看案子了,法医小王通宵做出了尸检报告,从4点到9点,终于把案情分析的差不多了,审问处那边也从嫌疑犯嘴里套出了证据。

案情水落石出,一队人抻着懒腰准备收工的时候,坐在窗口的季芳开口了:“余队,咱这儿扣了什么富家子弟吗?”

余亦燎淡漠地瞥了一眼窗外:“给门卫打电话,让他去问问车里什么人。”

如果没记错,这车从7点30一直停到现在了,而且里面一直有人,车主戴着口罩偶尔探出头来往警局门口扫两眼,可疑。

唐哩戴着墨镜和口罩坐在纯黑色的奔弛大G,可能这个形象容易让人联想到不法分子,要等的人没等来,倒是等来了门卫,她主动摘了帽子和口罩,然后拿出身份证递过去:“不好意思,我感冒有点头晕,在这儿歇了一会儿,这就走。”

发炎的嗓音沙哑,发烧烧得眼圈通红,这副样子再有信服力不过了,门卫检查了身份证点点头嘱咐她开车小心后就离开了。

唐哩鼓了鼓嘴,看来今日份的猿粪,莫得了。

她拿出一片消炎药一片退烧药拧开矿泉水顺了下去。等不到人就出发吧,还有正事要做的,唐哩倒车一脚油门开往外国语大学。

车子停在校外,人进了学校直奔中央区教学楼顶的天台去,她以前念书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背东西,只不过没想到,学的专业没用上,反而业余爱好成了职业。

站在台上往下看着校园里正青春的学生们来来往往地夹着书,或者嬉笑打闹,或者步履匆匆,或者手拉手,或者成群结队,偶尔有独自一人的,就像以前的她一样。

久违的上课铃和青春的味道,唐哩站在天台上看了很久,一直到午休校园里没什么人影了她才靠着墙边坐了下来,手稿的雏形已经在心里勾勒出来了,看来这趟学校还是没白来的。

早春的风还有些凉,她从包里翻出围巾把露在外面的脖颈围住,也许是感冒药的药效上来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觉,连着下了几天雨天台上还有点潮湿,她也没管那么多,在放晴的正午阳光下阖眼睡了过去。

再转醒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简直不是在天台,难道她是睡在了菜市场里吗?

议论声?尖叫声?还有警笛?

警笛?

睡意朦胧的唐哩睁开仿佛有千金重的眼皮,看到几个跑上来的人竟然穿着警服,她有点诧异地想要站起来,但起身的时候眼睛前一黑不得不皱着眉头扶住了身边的墙,再抬头时就看见她等了一早晨的人穿着警服踏着阳光而来。

唐哩眨了眨眼,今日份的缘分,说来就来呢!

突如其来的惊喜就像是精神食粮,还带着药到病除的药效,连头都不晕了,她扶着墙站好看着眼前的人掏出执法证件,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您好,请问您刚才是否亲眼目睹了死者跳楼的过程?”

原来他叫余亦燎。

沉浸在他证件上的名字的唐哩在听清了他的话之后用第一反应真实地问了一句:“什么?”

唐哩有点懵逼,这是什么情况,她的意中人不但没有踩着什么五彩云七彩云的来娶她,还掏出证件准备逮捕她?

问题是,谁跳楼了?在这儿跳下去的?死者的意思是有人死了吗?

站在余亦燎身后的季芳开口了:“十几分钟前有个女生在这里跳了下去,请问您当时是否在天台上?另外,请您把您的墨镜和口罩摘下来配合一下调查,谢谢。”

季芳眼里这个把自己捂得特别严实、又面对有人跳楼的消息格外淡定的女人,是可疑的。

这话换成泪痣帅哥问,哪怕现在就给她戴上手铐唐哩也不会有太大怨言。

毕竟人嘛,就是要互相欠得越多才越容易套近乎,她巴不得他赶紧冤枉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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