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一只鬼(17)

“你怎么在这儿?”余亦燎问。

她两只手扒着车窗笑眯眯地问:“搬家呀!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是不是没有想到?有没有觉得世界真小?期不期待你有个像我这么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室友?”

在她叽叽喳喳地独自兴奋的时候,余亦燎全程沉默着把车窗关上然后熄火锁车,从车里走下来跟她面对面。

但他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唐哩突然闭上了嘴,是了,她这种不顾对方意愿单方面强行打探对方日常,并且要跟对方成为室友的行为...

很像是追星时候被粉丝极力抵制的私生饭。

会不会让他觉得,这是种骚扰?

余亦燎一直在打量站在楼门口的男人,那个男人也饶有兴趣地跟他对视了两秒。

前方不知名男性人类,引起鬼王极度不适!

起初他没意识到自己的沉默带给了唐哩一些误解,一直到站在她面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姑娘蔫巴巴地耷拉着脑袋。

刚才还像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这么两分钟时间,怎么又变成蔫茄子了?

唐哩可怜兮兮地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跟着耷下来,看上去有点委屈。

她小声说:“余亦燎,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这样跟着你搬过来,是不是像个变态?”

声线被她放得软软的,他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觉得跟别人叫的不太一样。

余亦燎笑了一声,往后一靠靠在了车门上:“挺不高兴的。”

唐哩猛地抬起头看到了他勾着的嘴角和淡淡的笑意。

小人精唐哩立马意识到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下一秒笑容就像孔雀开屏一样嘭地一下又绽放在了她脸上。

“余队余队,我保证我作息规律不吵人,而且我特别讲卫生,还安安静静不八卦,绝对是合租的上佳人选!”

蔫茄子又变身了,嗯,有点像商场里的推销员。

余亦燎往楼道走,唐哩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

路过那个张子衿身边的时候笑盈盈地从他手里抽回纸箱塞到余亦燎怀里:“可沉可沉了,你帮我拿吧。”

张子衿笑了笑:“那,回见啦唐哩,我先走了。”

好像跟她认识了个把年了似的,语气还挺熟稔。

余亦燎接过那个“可沉可沉了”的盒子掂了掂,可能有两本书的重量?还没她在天台晕倒那天拎的包沉。

注意到余亦燎掂着小纸箱看着张子衿离开,唐哩把手伸到他眼前挥了挥:“余队!回神啦!看看你的新室友吧!”

其实刚才余亦燎说的那句“挺不高兴的”是心里话,最近可能有点厌男症,看到男性人类就容易出现某种不爽的情绪。

他冲着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朋友?”

面对余亦燎唐哩当然是有问必答,立马像乖宝宝一样主动交代:“不认识,不过他说有朋友住在这儿养病,打听一下咱们装不装修,怕吵到病人。”

两人进了合租的房子,一时间都有点沉默。

唐哩是因为忙了一周突然间幻想着合租的人就站在眼前,而且后面还会有一很长一段时间同住一个屋檐下,恍惚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顺带着,还有点紧张。

余亦燎没说话主要是因为这屋子跟来看的那天变化太大了。

原本老旧的木色柜子都贴上了薄荷色的壁纸,客厅的桌椅换成了白色的,显得室内格外明亮。

宽窗台上放了一层长毛毯,旁边的花架上摆了很多绿植,看上去甚至有点温馨。

他安静了片刻,开口问:“你原来住哪?”

完了!不会是要开口撵人了吧?

唐哩瞬间戏精上身给自己安排了个苦命的剧本:“原来我住别墅区,还有家生意不错的清吧。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现在别墅和清吧都是他的了。”

她低着头小声说。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惨啊!

唐哩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好样的唐哩,棒棒哒!

余亦燎没再多问,听起来像是被欺负了?

唐哩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毕竟再演就戏过了。

她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周末才搬进来的。”

余亦燎装模作样地往自己那间主卧走:“我来看看卧室有没有地方放个书架。”

-

张子衿拎着一份从饭店打包的午饭,轻轻一推就推开了房门,迈进玄关他无奈地对沙发上腿上打着石膏的男人说:“锁个门会死啊?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孟启译不耐烦地转过头:“你到底是我经纪人还是我妈!”

“是你又当爹又当妈的经纪人!”张子衿把午饭往茶几上一放,“失个恋而已,你有一千多万粉丝呢。”

“啊,你意思,让我艹粉吗?”孟启译说。

“放你妈的屁!我什么时候…”张子衿说到一半猛地顿住了,“别想转移话题,趁着腿没好,你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唱个歌也能从舞台上掉下来,你不嫌丢人吗!”

孟启译没说话,沉默地把打包盒拆开,又撕开了一次性筷子。

张子矜叹了口气:“小译,你再这样下去,公司就要放弃你了,那些好资源你不珍惜总有人挤破脑袋都想要的。”

“嗯,我知道。”

给他做经纪人也五年了,看他这样张子衿也不舒服,只能换了个话题:“楼下新搬来的居然是个美女,形象好气质佳,连声音都好听,看上去性格还挺nice。”

孟启译翻着超话里的话题听到他这么说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别为了哄我什么话都说?明星圈里也没见你这么夸过谁。”

“真的,等你哪天遇上就知道了。”张子衿看了眼孟启译的手机屏,“你还用着我微信和微博号呢?你还关注了超话?谁的?”

“‘鲤’的超话,中央街后面的一个清吧。”孟启译答着,看到一个关于大鲤总的剪辑合集随手点开。

刚看了几秒,身旁的张子衿突然就站起来了,指着孟启译的手机大喊:“卧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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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余亦燎只说来看看有没有放书架的位置,随后就回警局去了,要明天才能搬过来。

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的唐哩一个人在出租房里整理到天黑,这种老旧的的小区过了晚上10点窗外就很少有灯光了。

不像之前别墅区里的树上都挂着金色的小灯,一闪一闪的。

唐哩洗了个澡敷着面膜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被客厅墙上的镜子吓了一跳,赶紧把客厅里的灯都打开,一溜烟儿地跑回卧室钻进了被子里。

恐惧很多时候都来源于自身的联想,她越是害怕越是想起那些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她把收纳袋从枕头下面拿出来抱在怀里,窗外的风吹动丁香树的树枝,被昏暗的路灯照成影子投在墙上。

白天里开着小紫花幽香的丁香树这时候像是索命的厉鬼,唐哩摸出手机犹豫了几秒,给余亦燎打了个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唐哩?”余亦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余亦燎,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唐哩小心翼翼地问。

电话那边的人也没问是什么事儿就答应了:“嗯,说。”

他这样痛快的态度让唐哩心里有一瞬间的温暖。

“我能不能给你打个视频,我是说,如果你方便的话,我能不能给你打个视频。”唐哩问完这句话后开始忐忑地等着他回答,3秒钟之后她发现,余亦燎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冷血!没人性!男人都是狗屁!

视频通话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来,唐哩赶紧接了起来,连余亦燎的相貌都没看清就开口吹彩虹屁:“那些说天生的星星耀眼的人,一定没见过你的眼睛,那些说阳光温暖的人,一定没感受过你的心,那些...”

“我挂了?”余亦燎淡淡地打断她不知道从哪看来的土味十足的疯话。

“别别别,别挂,我其实是...”

唐哩话说了一半就愣住了,她看到手机屏幕里余亦燎带着一副金边眼眶。

那位送她雨伞的黑衣先生,也是戴着金边眼镜的。

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你这样看起来真像是我心心念念的本命男神啊。”

“啧。”余亦燎以为她还在胡言乱语,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小姑娘脑袋上戴了个粉嘟嘟的发带,脸上没化妆,干净的脸庞和清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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