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相下岗再就业+番外(29)

作者:山外有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越苏还在战战兢兢地和他们商量:“咱们这儿不让随身携带利器,不然会被查管制刀具的,几位能不能把刀先交给我保管?”

她边说边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因为她听说这些刺客啊杀手啊,都有条行规,人在刀在,刀亡人亡,要想夺走他们的刀,必须要先杀了他们……

“给。”曹沫把刀叠在一起,握住刀柄往越苏面前一推。

越苏:“……”

她差点热泪盈眶,她也没怎么招待人家,他们合作成这样她还真是没预料到,现在颇觉感动。

越苏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刀收起来,有几把刀的刀面还有干涸的血迹,她刚想拿手绢试着去擦擦,旁边一个大高个忽然出声提醒:“别碰刀面。”

越苏不明所以:“嗯?”

大高个又说:“刀是徐夫人所制,刀面淬了剧毒,只要见血就必死。”

越苏浑身一激灵,赶紧挪开了手,讨好地朝大高个笑了笑:“您就是荆轲吧?”

这应该就是那把藏在督亢地图里,用来刺杀秦始皇的匕首。

她本来还想再奉承荆轲一句“千古第一刺客”,后来想这屋子都是刺客杀手,厚此薄彼不好,才作罢。

好在越苏提前准备了铁盒子,把刀具放进去之后,锁好,打算带回去藏起来,等以后他们要走了,再一起带走。

越苏帮几位刺客拿好碗筷,趁他们吃饭的时候,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最后说:“您几位先自己待一会儿行吗?我去请个人来教你们服饰穿戴……我们现在不怎么穿袍子了。”

几位刺客大哥好脾气地点点头,纷纷说:“你去吧。”

越苏怕他们乱碰电线,又叮嘱了一句:“我没回来之前,几位千万不要乱碰这些器具,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见他们答应了,越苏才抱着那个装满刀具的铁盒子往回走。

刀具在盒子里哐当作响,这会儿要是来个警察临时检查管制刀具,就凭这几把刀上的不同血液,越苏估计这辈子就在监狱里蹲着了……

越苏回到家的时候,一楼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她开门进去,发现韩信坐在小沙发上用壁灯看书,瞥一眼,《现代经济与政治略解》。

壁灯不是很亮,他侧脸低头,五官在灯下显得尤为暧昧不清。

见她轻手轻脚地进门,韩信站起来帮她拿那个铁盒子,问:“怎么样?”

越苏笑了笑:“到目前为止都挺好的……肖渊睡了没?”

韩信回答道:“应该睡了,回房间挺久了,大家都休息了,现在就我在外面等你。”

越苏点点头,放轻声音:“那信哥你把这盒子往书柜最高层藏一藏,我再去抱床被子出来——我之前打算叫木兰姐一起,只多准备了一床被子。”

她没敢穿鞋子,赤脚在地板上行走,一点声音都没有。

越苏抱了床被子出来,她没找到装床上用品的大塑封袋,就先把被子扔给了坐在沙发上等她的韩信,准备转身再去苏小小房间找一找。

然后她听见肖渊的房门吱呀打开了——

这应该是越苏生平最快的一次,在肖渊的脚步声来到客厅之前,她已经飞快地钻到了沙发上那床被子下。

韩信也十分默契地把被角扯了扯,把书又拿了起来,假装自己在盖着被子看书。

“信哥?”她听见肖渊说:“我刚才好像听见了苏苏的声音。”

韩信镇定自若:“没有啊,你听错了吧,她早就上楼休息了。”

肖渊的脚步声又近了一点,越苏迫不得已把身子蜷缩地更小,往韩信背后躲。

肖渊说:“也是。信哥有看见我外套吗?之前客厅温度高就脱下来了,不知道丢哪了,我打火机都找不到。”

越苏听见细碎地翻找抱枕的声音。

“客厅温度这么高,还盖这么厚的被子吗?信哥不热吗?”越苏听见外面找东西的声音忽然停住了,可能是找到了,肖渊立得很近,问。

韩信依旧波澜不惊:“还好。你衣服可能不在客厅里,你记错了吧,在这儿找不到的。”

原来是还没找到。

肖渊“嗯”了一声,正要走,忽然转身:“我知道了!肯定是压被子下了!”

他不紧不慢地牵住被角,略往上掀了掀。

越苏感觉到脚背上袭来的凉意时就知道要完,脚迅速往上缩,头直接钻进韩信的外套里,脸往他后腰上一埋。

韩信果然迅速领会了她这一套动作的意思,把被角从肖渊手上夺下来,轻咳了一下:“……我女朋友。”

委屈信哥了!等过段时间再随便编一个和女朋友分手的故事就好了!

肖渊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尴尬了,久久没有说话。

越苏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胡思乱想,信哥刚刚洗漱过,现在身上味道贼好闻,他体温又高,热度隔着几层单衣柔和地熨过来。

肖渊:“……信哥,你和苏苏不是表兄妹吗?”

越苏:“……”

越苏:“???”

第26章 真话吗

越苏哗啦一下把被子掀开, 坐了起来。

她刚才在被子底下蹭来蹭去, 衣服领口难免松动, 没有束起来的长发因为静电略显蓬松, 因为背对着唯一的光源,肖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得出来她和另一个人坐得很近,似乎……

似乎是刚从他腿上爬下来。

肖渊觉得室内的尴尬都要凝结成水滴下来了。

他在内心疯狂唾弃自己丰富的联想能力, 为什么大晚上看个直播平台运营报告都能够联想到烟草?要是不联想到烟草,怎么会出来找打火机?要是不出来找打火机,怎么会……

早知道就听木兰的早点睡了!迟看一天报告那家直播又不会倒闭!倒闭了又怎么样!反正他们家股份又不是很多!

越苏哪知道他内心戏那么丰富,把自己蹭得有点乱的头发往耳后一别,发现自己和韩信坐得太近了,赶紧往旁边让了让, 极力绷住表情, 轻咳一声:“我们确实是表兄妹啊。”

肖渊看见她欲盖弥彰的动作, 只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的伦理观教育在滚筒洗衣机里被甩了几十个小时,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接受“真爱无罪”这四个字, 又忍不住问:“……你和信哥不是差十三岁吗?”

越苏:“是啊。怎么了?”

肖渊又把自己接受的婚恋观教育扔进了碎纸机,转而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木兰他们知道吗?”

越苏:“……”

越苏扶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俩……没什么,我们只是在……”

她话说到一半, 想起来不能对肖渊说实话, 只好硬着头皮临时胡扯:“我们只是在……探讨当代政治经济关系。”

肖渊:“……”

肖渊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倒退了几步,语速飞快地说:“所以木兰他们不知道是吧?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说完朝他们坚定地点了点头,表明完自己的决心,直接快步回了房间,把房门给关上,再啪嗒一声,锁上了。

越苏:“……你觉得他信了吗?”

韩信:“……”

韩信:“真话吗?”

越苏:“不,谢谢,听真话就不问你了。”

韩信:“……”

韩信:“我觉得他信了。”

越苏呼出了一口气,把刚才的一切都丢进记忆深处,拒绝继续回想,反正她已经解释过了,肖渊怎么想属于不可控因素。

她又奇怪道:“他刚才怎么认出我来的?”

韩信站起来,把那床被子抱到一边,提示道:“……你的指甲。”

越苏“唔”了一声,低头去看,才想起自己涂着艳红色的蔻丹。离夏天过去已经很久了,这几个月足部皮肤甚至没有见过太阳,在不太亮的室内白到发光,足面皮肤如同高山积雪,好像转眼就要融化。

她小声说了句:“眼真尖。”跳下沙发,依旧赤足跑去拿塑封套。

她走动起来,雪白就隐没在略长的冬裤下,再看不真切了。

越苏收拾好床上用品之后,就和韩信一起出门了,已经很晚了,路上看不见人影。

“信哥最近在看什么?史书看到哪儿了?”她觉得他们之间的沉默过于诡异,随口问道。

“看到东晋陶潜了。”他说。

“写《桃花源记》的诗人!”越苏感兴趣地说道:“他写过很多山水田园诗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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