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相下岗再就业+番外(130)

作者:山外有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小娘子,这么横啊。”年轻人笑嘻嘻地开口,好像没看见周围散落的尸体。

他踩在刚才那个被越苏一刀捅死的匪寇身上,单手把那只匕首拔了出来。

“好东西。”他夸道,又问:“鞘呢?”

“我捡到了。”他身后一个穿着大袄子的中年人把越苏随手丢掉的刀鞘捧了上去,缀满宝石的刀鞘在昏昏暗的郊野上格外的显眼:“这娘们家里真是大户,不知道她爹娘还在不在。”

头发蓬乱的年轻人却危险地把眼睛眯了起来,他摸到了刀鞘边缘上的工匠铭刻:“等一下,这把刀是……刘夫人所铸。”

刀身的鲜血也淅淅沥沥逐渐流尽了,露出刀身上那两个字。

百济。

“这把刀不是在韩信手里吗?”头发蓬乱的年轻人脱口而出,脸色有些沉下去。

年轻人快速地看向四周,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但是惊慌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他的神色又恢复成了之前的傲慢。

“韩信的女人?听说韩信也是没打过败仗?”他走到越苏面前,蹲下来去仔细看她的脸,眼神一点一点从她脸上胸前舔过去,“我倒要尝尝看他的女人有什么不同的滋味。”

他靠得越来越近,越苏强迫自己微微扬起笑意,在他掐着她的脸颊亲上来之前,越苏手里拿的匕首直接捅进了他的小腹,为了防止创口不大,她还恶意地搅了搅。

为了不发生刚才卡在死人肋骨里拔不出匕首的意外,越苏这次想好了,直接扎小腹,内脏捅坏了,他还要在病床上痛苦几个月才死得了。

被扎了个正着的年轻人还有力气一脚把她踹翻,才捂着伤口直起身来,瞪大眼睛,被剧痛逼得说不出话来。

越苏毫不犹豫,知道自己落在他们手里会是什么下场,牢牢抓在手里的匕首往胸前一压,顷刻间血就流了满手,浓重得如同死亡的黑暗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冰渣子砸在头脸上,还有点痛。

在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她好像感觉大地在微微颤抖,仿佛是有人带着千军万马,冒着风雪奔袭而来。

.

越苏没想过自己还能醒来。

她有些茫然地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一不小心带到胸前的伤口,痛得浑身一激灵。

这么一抖,立刻把伏在她床前休息的人给叫醒了。

韩将军眼中尽是掩不住的惊喜,看着她,似乎有很多想说的,想了半晌,最后说:“……容乐她已经醒了,你要是想见她,我喊她过来。”

越苏的脑子木木的,反应了好一会儿,短短地说了一句:“她还活着就好。”

韩将军看着她平静的脸色,颇有些手足无措,中规中矩地接了一句:“其实救回来不少人……很奇怪,因为都是濒死的重伤,竟然全部救回来了。”

越苏平平淡淡地说:“因为他们本来也不该因为我死在今天,历史不是这么写的。”

韩信这才确定她不对劲。

他有些急切地问:“是不是吓到了?苏苏你还好吗?别害怕,以后我一直在你身边。”

越苏的眼角慢慢红了,韩信连忙把人拥进怀里,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不哭了,我们苏苏很厉害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想好,要怪都怪我,苏苏打我两下解气好不好?”

越苏带着哭腔喊他:“信哥哥。”

“嗯,我在呢,不怕了。”

“求求你了,骗我吧,求求你了,你告诉我你就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你告诉我你以前也没有什么妾室没有什么小孩,求求你了,你骗我吧,我全部相信。”

她这话说到一半,已经哭得十分厉害了,抽泣着说完,大约心口实在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是牵动了伤口,还是就是心疼,皱着眉头去捂心口。

好像集市上已经摆了半天的鱼,缺水到快要渴死了,就要撑不下去了,只盼着他再洒点水上来,她便继续在永无止境的痛苦里扑腾。

韩信几乎觉得有什么在卡他的脖子,他一瞬间体会到了魂飞魄散的恐惧,发不出声音来,惊惶无措地把人抱在自己膝上,手直接覆到她纤白的手指上,想要帮她揉一揉。

可是她手上还有未愈的擦伤,被他这么一拢,痛得肩头抖了抖,又喊了他一声:“将军,求求你了。”

将军。

求求你了,给我一条生路吧。

第107章 花先锋

太阳像巨大的走马灯似的, 汇集了成百上千支蜡烛的光芒, 现在一点一点熄灭了, 从平原的末尾往下沉去。

河上已经结了冰,只是还没冻瓷实, 从天上往下倾泻的冰渣子砸在窗棂上,沙沙作响。

已经是傍晚,树枝光秃秃的影子落在了紧闭的窗前,寒冷被牢牢关在了窗外。

但是冬日的寒意,依旧有成百上千种方式在世上游移。

比如, 窗子里压抑的哭声。

韩信在她痛得一抖之后, 才发现她手背上还有一道可恐的擦伤,立刻松开手, 更加慌乱, 也不敢再随便碰她, 怕撞到什么他没注意的创口。

“没有别人。一直只喜欢你一个人。”他最见不得她哭, 最怕的是她因为他哭, 所以这承诺半点犹豫也没有。

然后怀里的姑娘边抽泣边看他, 露出了一个不怎么真心的笑容。

她这幅表情实在是不好看,但是却足够主宰抱着他的人的一切情绪。

韩信恍然发现这是她刚才要求他说的“谎话”, 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把自己知道的、要说的事情,一股脑、不讲文法地倾诉出来:“不是,你误会了,苏苏, 我已经想起来了。我记起来了,你不要哭,没有别人,是我不好……你……”

他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像漏水的船只,船上的人——只有他自己——把这船当救命稻草,但是船只径直往下沉去。

韩信有很多话要讲,但是怕说出来让她伤心,但又没有想过怎么和她好好说这一切,现在逼到面前了,捉襟见肘,窘迫得很,甚至有点怨恨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好。

因为他之前一直在忧心越苏的伤口,韩信知道自己所处的时空医疗水平有多落后,他什么办法都想了、能请的大夫都请过来了,甚至听说项王军中有医术高超的神医,还亲自写信去求项王把大夫借给他。

……至于汉王刘邦知道他这么和项羽私下联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懒得顾及,反正最后都要撕破脸。

就连休息,也只是趴在她床前草草对付过去,生怕她有什么状况自己反应不及时。

但爱人之心,爱到深处,从来只有忧心自己做得还不够好、还不够多,心心念念的是自己以前给她受过的委屈,想着再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心尖上的人受苦。

越苏听他说了这句话,一时还止不住下滑的眼泪,但也不擦了,怔怔地看他。

等她察觉到面前的人脸上的年少锐气,已经完全变成了被生活磋磨剩下的单薄与低调,她首先感到的不是迟来的喜悦,而是委屈。

我一个人伤心难过就够了,再给他一点时间享受这一生最好的年华吧。

“信哥哥,你不要这样,你高兴一点……”她抬手去抚他的眉头,摇头,眼泪噙着,说:“我不哭了,你高兴一点,你不要这么难过,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么任性……”

“没有别人。”韩信又是心酸又是自责,把人往怀里抱得更紧一点,轻轻拍她的背,边说边从旁边拿出一袭白色的狐裘,把怀里的人整个裹住,她刚从被子里爬起来,就算穿得多怕也觉得冷。

狐裘是早就吩咐下去做的,难为他们找到这么些纯白色的狐狸皮,她穿着很好,毛茸茸的、胖乎乎的,很暖和,就该这样。

他从裘衣侧面伸手进去,摸到她的心口处,撇开那道吓人的伤口,轻轻揉着,低声说:“等明天大夫到了,让大夫开点心口痛的药。”

他说的是项王借来的大夫。

项王这个人就是这样,在某种程度上和他韩信有点像,缺点不少,但还坚持用所谓“贵族”的道义要求自己。

比如他举步维艰的时候,听谋士的建议,抓来汉王的老婆与父亲,威胁刘邦做出让步。小混混出生的刘邦表示您爱杀就杀,爱煮就煮,老爹没了他就再认一个,老婆没了就再娶一个。

项羽被刘邦的不要脸气得没办法,这种时候刘邦的父亲与妻室完全没有了用处,谋士说您得杀了他们,给天下人一个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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