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就行了?”沈廉沉着脸说,但挑起的尾音出卖了他,“撩了我就想走,嗯?”
孙鸢无辜道:“那请问沈公子,我该怎么做才行?”
沈廉一本正经索吻道:“亲我。”
孙鸢靠近了些,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做梦。”
“梦里你也没亲我。”沈廉颇为委屈。
孙鸢无话可说。
他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孙鸢道,牵着沈廉的手,引着路。
沈廉叹了口气:“所以你差走了师兄和伯父?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孙鸢略略偏头。
沈廉闭了嘴,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孙鸢走,“没什么。”
大概猜到点,孙鸢没再问下去。
他们要去的地方有些远。
和踩在草地上的感觉不同,他们似乎来到铺满石子的地方。沈廉道:“这是哪儿?”
“谷里的人都来过。”孙鸢道,“你……你也不应该例外。”仔细听还能听出来孙鸢藏得严严实实的羞赧。
谷里充其量也就三个主人,也就是说,孙鸢好像要承认沈廉在山谷的身份了。
“阿鸢,你……”沈廉握紧攥着孙鸢的手,手心冒出了汗,黏糊糊的。
孙鸢却“嘘”了一声,说:“到了。”她踮起脚将绸布扯下来。
这次沈廉什么也没说,长臂一伸,将孙鸢捞进怀里,双唇忙不迭去寻找她的软唇。
“张张嘴。”沈廉趁着换气的空档说,“舌头伸出来。”
要求真多。孙鸢分神想道,却听话地张开嘴,甫一张嘴,沈廉的舌头很快就入侵进来,卷着她的软舌逗弄,耳边全是“啧啧”水声。
一吻毕,孙鸢趴在沈廉胸口喘气,沈廉紧紧搂住她的腰喘着粗气,揉了把她的头:“别勾我。”
孙鸢原本长相就是典型的妖艳女配,就连眨眼都像有一把无形的小勾子,更别说现在她被吻红了眼眶,那双水润的眸子以及红润的唇,别提有多勾人了。
原来以前那副温顺青涩的模样都是装的,孙鸢平息着气息心说,她现在算是看清他了。这哪是小绵羊,分明就是一头狼好吗?!
“走吧。”孙鸢离开沈廉怀里说,“进去看看。”
沈廉点头说:“听你的。”
这是一个山洞,与平常的山洞别无二致。
“这边这样的山洞很多。”孙鸢从袖子里拿出一直蜡烛,“如果不是特别熟悉也特别容易找不到这里。”
“但就算是我爹,没事的时候也不会来这里。”孙鸢将蜡烛伸进壁灯的灯罩里,将蜡烛点燃。
沈廉从她手里抽走蜡烛,却没问为什么。
很快沈廉就得到了答案。
想真正找到他们要去的地方太远了。他们在山洞里走了好几刻钟才找到。
孙鸢凭着记忆将壁灯点燃,很快眼前灯火通明。
一列列石制书架矗立在山洞中心,就连石壁也没逃过被雕刻的命运。
“这些……”沈廉不确定地开口。他听说过孙鸢从小长大的山谷有不少珍贵古籍,却从未亲眼见过。
孙鸢随手抽出一本古籍,背对着沈廉说:“我们孙氏一族,以饲养蛊虫为生,后来这一行当逐渐上不得台面,所以便研究起药草,但我们依旧看重蛊虫。”
沈廉从另一边拿起铺满灰尘的竹简,细细读着上面的文字,对孙鸢说道:“这几年我看在眼里,已经有些猜测了。”
“所以。”孙鸢正经道,“我想让我……让你真正了解我们。”
沈廉促狭道:“你相公乐见其成。”
孙鸢:“你不说话我也不会把你当哑巴。”
道理他们心知肚明就行,不必再继续说下去了。
静了一会儿,沈廉瞳孔微微放大,怔怔念道:“金虫蛊?”
“金虫蛊?”孙鸢扬声答道,“金虫蛊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中了它也非常要命了。”
“嗯。”沈廉翻阅竹简道,将上面的内容念出来,“中了金虫蛊的人会不自觉吐露真话,而后彻底被母蛊控制,两军对阵时总会用它控制敌军的人,影响其心智,将他变成细作。”
“但据我所知,世间仅存的金虫蛊也只有一两只了。”孙鸢道,“不止统治者军队,平民百姓也需要它帮助自己满足其贪欲。人人都想得到它,所以数量急剧消减。”
“贪欲。”沈廉低低重复这两个字,嗤笑了一声。
“怎么?”孙鸢反问,“是人都该有贪欲,只是明显与不明显,多与少的差别罢了。”
“是啊。”沈廉喟然叹息道,“我的贪欲不多,就一个人足矣。”
短短一夜就想读完满满一石室的古籍是不可能的。这里面估摸不了时间的流逝,孙鸢倦意上来,打了个哈欠。
沈廉放下翻了一半的古籍说:“走吧。”
孙鸢却摇摇头道:“不,你再看看。下次再来也不知道是哪天了。”
“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急于这一时。”沈廉坚持道,“走吧,睡这里容易着凉。”
“……好。”
出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沈廉伸出手向孙鸢讨要东西:“拿来。”
孙鸢蹙眉:“什么?”
“绸布。”沈廉说,“蒙眼的。”
孙鸢这才恍然大悟,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逗你玩的,没必要。”
“你啊。”沈廉回握住她的手,一只手便能把手她的手包得严严实实。
最后是沈廉背着孙鸢回去的。
沈廉颠了颠身上的人儿,运起轻功跑得更快。
师兄手背压在嘴上,满脸痛苦,整个人快被压倒在地上了。他求饶地说:“这位姑娘……姐姐!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啊?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
兰花指捻着小巧酒杯浓妆艳抹的姑娘软着腰趴在师兄身上,风情万种捏着嗓子说:“不行呀公子,您师父已经吩咐过小女子了,小女子得好好伺候您才是。”
师父难道不清楚他喝醉了是什么样子吗?师兄欲哭无泪,他不能变成那个模样,不然到时候他得拆了这里。
“公子,您就不要为难我了。到时候荣妈妈会责罚我的,难道您就忍心吗?”
忍心,确切地说,非常忍心。师兄狂点头,抱拳道:“告辞!”然后仿佛后面有鬼撵他,逃也似地飞走了。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把那个人放出来!
凭什么沈敛能和师妹过过小日子他就得出来受这种罪??
☆、第三十七章
师兄一阵风从姑娘的闺房里出来,蹲在门口听墙角的孙爹差点被掀翻。
“师师师师父?”
孙爹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师兄的耳朵斥道:“臭小子你怎么出来了?”
师兄道:“我觉得师妹快担心死我们了,咱们回去吧。”
“没事,沈敛在呢,你师妹哪儿会想到我们。”孙爹反手背在身后,“你再继续。”
虽然师父说得很对,但是他一点也不愿意承认。师兄苦着一张脸说:“师父难道忘了几年前我醉酒之后发生的事了?”
孙爹笑容一僵。
沈廉刚到山谷的时候,恰好碰上中秋,孙爹难得挖出埋的酒,赏月的时候师兄不小心喝多了,然后……
场面一度失控。
要不是最后孙爹和沈廉联手把师兄绑起来,恐怕竹屋都要被他拆了。
孙爹半晌都不说话,师兄妥协地往回走。但没走几步肩膀却没人按住了,师兄扭头一看,孙爹一脸凝重地说:“我觉得还是算了吧,还是回去要紧。恐怕鸢儿已经等急了。”
师兄求之不得。
回到山谷的时候迎面碰上已经换了个姿势抱着孙鸢归来的沈廉,孙爹和师兄盯着睡得烂熟的孙鸢默然无语。
沈廉压着嗓子,用气音说道:“阿鸢睡了,我先带她回房。”他朝孙爹点了点头,几步跳上了石阶,用肩膀推开门进去了。
师兄脸都要绿了。
孙爹叹了口气。
或许是时候让他俩成亲了。
后半夜孙鸢突然惊醒,猛地瞪开双眼惊恐地看着虚空,恶寒从四肢侵入心脏,全身冒出了冷汗。
几息之后孙鸢双眼恢复了清明。她刚才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直觉告诉孙鸢,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到底是何事,孙鸢睁眼想到天亮也没有一点头绪。
孙爹不虞地看着自己女儿,就差吹胡子瞪眼了:“我问你话呢,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