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后是我白月光(穿书)+番外(3)

于是他转过头,扯着嗓子喊:

“有事启奏,无事退——”

“臣有奏!”

殿上其余官员看向开口的那位大臣。

是礼部侍郎。

孙鸢道:“爱卿请讲。”

礼部侍郎在所有人或明或暗的注视中走出来,弯下腰拱手作礼,这才慢吞吞道:“臣听闻早晨皇上寻太后时,曾被宫人拦在门外。”他顿了顿,腰弯得更低了些,继续说,“皇上乃一国之主,宫人不过一贱婢。贱婢竟敢阻拦国君,还望陛下、太后明察!”

孙鸢脸色猛然一沉。

☆、第三章

礼部侍郎话里有话。

区区贱婢,如果没有主子的吩咐,谁胆大包天敢拦住国君?

明面上礼部侍郎就事而论,暗里却指孙鸢这个太后僭越本分,就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了。

孙鸢脸色一沉。

殿上气氛猛地降了下来,其余大臣深感不妙,个个静若寒蝉。

“爱卿所言甚是。”孙鸢说,坐在珠帘之后,垂下来珠帘正好遮挡住了她的脸,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就连留在她身边的秋景和春岚,在她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也低下头不敢说话。

孙鸢停了下来,礼部侍郎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正要接过孙鸢的话说下去,却又听孙鸢开口:

“此事的确是宫人犯下大不敬,哀家自会给各位大臣一个交代。”

“……太后明察!”礼部侍郎躬身,退回原位。

“退朝——”

等小皇上和太后离去后这些大臣才鱼贯而出,分成几个小团体走在一起,各自簇拥着中间的人出了宫。

先皇也是幼年即位,先太后垂帘听政。但先皇被先太后架空了权力,成了傀儡皇帝。

如今沈知弥年纪还小,不知事。朝中上下正是担忧他年纪太小,走上先皇的老路,这才极力反对孙鸢垂帘听政。

孙鸢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情,但朝中形势波涌诡谲,就算她能如他们期愿撂担子,这形势也不允许。

沈知弥缠着孙鸢,孙鸢只得收回心思,亲自将他送往太傅那儿。

孙鸢转身要走,被沈知弥拉住了衣角。

“母后知道弥儿用功,”孙鸢蹲下身,柔声说道,“这江山本就属于你,迟早要归还到你手里。若是不用功,以后如何才能处理好政事,成为一代明君?”

沈知弥这才念念不舍地松开手,目送孙鸢离开。

“娘娘。”秋景此时才敢开口,她小心翼翼地说,“陛下他舍不得您。”

孙鸢停下脚步,心知才五岁的孩童正眼巴巴地望着这边,却狠下心没回头。她淡淡地说:“迟早都会离开,何必培养出感情。”

秋景、春岚是为数不多知道这位她们一直伺候着的贵人的身份的人,因此她们听到这句话也闭嘴了。

“秋景。”过了会儿孙鸢说:“礼部侍郎这件事,哀家就交给你去办。”

她顿了顿,又说:“随意找个有罪的宫女处置便是。”

“喏。”

礼部侍郎并不在意处置的到底是不是早上冒犯沈知弥的宫女,他只在意今早他在朝中上奏的事是否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秋景先一步走后,孙鸢这才安排春岚去做另一件事。

——宫里被安插进来的眼线全部拔了。

秋景和春岚办事牢靠,短短一日之内,淑房殿和太妃所居的昶寿宫的宫人在不知不觉中换了模样,宫里的人大换血。

冷宫中犯错的宫女多得是,甚至连疯癫的也不少。

秋景随意找了个人抹黑了脸杖毙。但在这途中,有个小太监找她离开了一会儿,并未一直盯着这些人的动作。

难得奏折少,孙鸢批完奏折之后令人送走,在案桌上铺开画卷,沾了彩墨勾勒线条。

她做事一向入神,因此脸屋里进了人也没发现。

“太后好雅致。”沈廉坐在窗上,一只脚尖踩着地面,另一条曲着放在木横上。

这道声音太过熟悉,孙鸢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手腕不易察觉地一抖,所幸孙鸢及时把笔尖提了起来,并未毁了这幅画。她搁下笔,拿起宣纸吹了吹未干的笔墨。

“王爷有何贵干?”

沈廉跳下窗,走近说:“无事。恰巧本王闲逛时路过淑房殿,便想着过来瞧瞧。”

端和王府和淑房殿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里。

“……”孙鸢放下宣纸,冷着脸说:“王爷下次莫要再走岔了路,哀家可不能保证王爷能完好地走出这里。”

这么快就被戳破借口,沈廉也不恼。他走到书案前,双手撑在案上,上身前倾,凑近孙鸢说:“本王有一事想不通,特意来请教太后,还望太后能指点一二。”

幸好孙鸢不爱有人候在殿里,此时除了她和沈廉二人没有其他闲人,否则又会被朝中反对她的大臣揪住这件事不放。

孙鸢不动神色地往后撤了一步,说:“若是哀家对王爷所言之事有所了解,自然会为王爷答疑解惑。”

“这件事,本王相信除了太后,他人也无法知晓其中缘由。”沈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孙鸢熟悉他这个表情。

以往他使坏时总是出现在他脸上。

“本王从小在宫里长大,对太后、太妃所居宫殿还是有所了解。”沈廉盯着孙鸢的表情,又说,“先皇薨逝后,太后理应搬往昶寿宫,无子嗣的太妃应住进宫里偏殿。据本王了解,太妃竟住进了昶寿宫,而太后娘娘却依旧住在皇后所居的淑房殿?”

沈廉特意咬重“太后娘娘”四个字,似是想发泄心中不满。

孙鸢听完这一席话一时怔忪,望着沈廉没开口。

直到沈廉挑眉唤道:“太后娘娘?”

孙鸢定了心神,很快就想好了答复:“王爷多虑了。哀家也不过是按照先皇遗诏办事。至于先皇是作何想,哀家一概不知。”

“……本王知道了。”沈廉静静地看了孙鸢半晌,没看出半分作伪的痕迹,这才站直上身说,“多有叨扰,本王下次自会前来谢罪。”说完他仍旧翻窗离开了。

孙鸢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沈廉生得聪明,的确会注意到这些事。但孙鸢用先皇来当借口,无论沈廉信不信,他都不会继续问下去。

孙鸢唤来秋景,差她把刚画好的画拿去晾干墨迹。

在秋景小心拿着画出去的时候又叫住她:“宫里桃林的花都开了,你吩咐御厨,多做点桃花酥。”

她顿了顿,又添加道:“弥儿爱吃。”

“喏。”

书案上摆着前几日孙鸢差春岚个秋景去藏书阁拿回来的藏书,孙鸢闲得无事,现在正好可以翻阅一下。

午后秋景收好画回来,将它卷成一卷,和其余画卷放在一块儿,出来跪在孙鸢塌边替她研墨。

“昨儿还在下雪,今日竟出了太阳。”秋景笑着说。

孙鸢捏了捏眉心,说:“出了太阳也好,免得湿气太重,殿里角落都有股霉味儿。”

宫人每日都会收拾淑房殿,虽然天气潮湿,却不会有孙鸢说的那股霉味儿。

秋景心知孙鸢在说笑,只顺着她的话说:“那定是哪位宫人偷了懒,才会有股霉味儿。”

孙鸢专心批注着上面内容,没再说话。

过了半刻钟,春岚匆匆进来,在孙鸢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孙鸢抬起眼皮,说:“太妃来了?请太妃进来。莫要怠慢了太妃娘娘。”

“喏。”

春岚又脚步匆忙离去,过了会儿领着穿着素净的太妃进来。

孙鸢暂时放下书,在太妃开口前说:“太妃请坐。”

太妃膝下无子嗣,因此格外疼爱沈知弥。

她一心向佛,除了沈知弥的事其余一概不管,但沈知弥并未出什么事,因此孙鸢也拿不准太妃这次为何突然来她这里。

今年太妃二十七八年纪,还很年轻,比起孙鸢也只年长三岁,出身不低,在宫中地位却仍旧比孙鸢矮了一截。

她坐下来,叹了口气,说:“臣妾今日闷得心慌,因此这才来找太后聊聊心。”

孙鸢嘴角动了动,示意秋景看茶。

现在后宫几乎成了孙鸢的一言堂,她不说话,其余人也不敢再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六点更新……结果写到一半的时候,我室友约我吃火锅。

我(关电脑):走起!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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