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给他的礼物他能不能用上,嘿嘿。”
谢庭看着元鸣这一笑,心下不由得一紧:“你送殿下什么了?”
元鸣又低头笑了两声,最后才告诉谢庭:“当然是合欢散。”
合欢散,合欢散。
不用见药光听名字也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好吗?
谢庭感觉头有点隐隐的痛,不知道是谁起的这么下作的名字,做的这么下作的东西。
他又找不到源头,只能恶狠狠瞪了元鸣两眼:“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我看你怎么交代。”
两个人正窝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看到宁王大步往这边走来,元鸣还未来的及起身,就被宁王提着耳朵提起来。
“哎哎哎,疼疼疼,疼死了。”
谢庭起身拱手:“下官大理寺少卿谢庭拜见宁王殿下。”
宁王回礼,又紧紧抓住元鸣耳朵:“越大越疯的不成样子,我说在内宫怎么没看到你?原来是在这里偷玩。”
“外臣不便入内。”元鸣将自己耳朵从元礼手里解救下来:“我进去干嘛啊。”
“你是糊涂了吧。”
元礼简直是要被气死了,气得七窍生烟:“你是殿下的十二叔,与他血脉相通的十二叔,你现在跟我说你与他是外臣。”
“我看再过几天估计我都成了外人了。”
说着提起元鸣就忘外走,元鸣赶紧冲着谢庭挥挥手:“我晚些再找你,今天晚上去你屋里找你。”
这话说的浪荡不堪,简直是让人没有耳朵听下去。
谢庭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对于周围射过来的目光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我还以为那大理寺少卿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让你天天放着好好的宁王府和雅园不住,天天去他那个小破院子里面藏着,连个仆人都没有,如今一看,也就是清隽一些,与旁人没有什么不同。”
元礼拖着元鸣,便走便絮叨。
元鸣从他手里挣扎出来:“兄长,你都知道了?”
“你闹得这么大,除非我瞎。”
“母亲还指望你抱孙子,我看看你俩折腾个几年能折腾个孙子出来。”
元礼让元鸣气得心肝疼,前段时间的伤口好像要气得裂开一般,赶紧给自己顺顺。
平时都抓不到这个弟弟,这次抓到了当然要好好教训一般。
“我们两个折腾不出孩子来啊。”元鸣苦恼的抓爪头发:“如你所见,谢庭要是能给我生个孩子,那我也接着给他生一个。不过,虽然我们两个天天滚在一起……”
够了,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床笫之事也拿到外面来跟自家大哥说嘴,也就只有元鸣这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型掉马现场
没想到吧,根本没有元鸣这个人啊!
我第一次做大纲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捂脸哭)
☆、三十章
分明是成婚,元昼的脸黑的宛如锅底灰,笑起来也跟哭一样。
弄得喜娘说欢喜词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元鸣看了看周围,问自家大哥:“那位侧妃呢?怎么不见了。”
元礼翻了个白眼:“你又糊涂了,那是侧妃,不能行这种夫妻之礼,你说说你……”
只怕是又被人关起来了吧。
礼节繁缛杂长,元鸣在外面看的几乎都要困死过去。
身上的礼服又厚又重,穿的他格外不舒服。
他扭动了一下屁股,又被元礼赏赐了个白眼。
元礼贴着他耳朵道:“站好,别没个样子,一会让人笑话你。”
元鸣强睁开眼皮,看着一群人的头顶。
徐钰自大礼之后就被扔回了元昼寝宫,他扭了扭被掐出紫痕的双手默默开始解衣。
这身红衣束缚的他分外难受,腰封束的这么紧,真是让他难受死了。
殿外落了锁,他推了两下没有推开,喊了两声也没有人过来。
外面无人。
今天是皇太孙大婚,如他所料,所有人一直在忙碌,没有人能顾得上他这个所谓的侧妃。
徐钰从床底下拖出一件太监服来,这是他费尽心思才从一个小太监手里得来的太监服,穿上之后虽然有些短小,但是总不至于太过诡异。
收拾妥帖之后,徐钰走到窗户旁。
为了防止徐钰逃跑,窗户钉的都是十字钉。
徐钰一只手将钉死的木块卸下来在手里掂量了掂量,而后扔到地上。
就这种东西何至于能够困住他。
现在还不是走的时机,今日大婚,元昼定然会在正妃那边歇息,他不必急于此时。到时候趁着那些皇族出宫之时,他一起混出去便好。
只要出了那道宫门,便是自由身。
听说自家爹娘的尸首被焚烧了被放在京都之外的荒山司,到时候取了骨灰往西疆方向去,人海茫茫,便是元昼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扒出自己来。
徐钰趴在桌子上,桌子上有几碟子点心,他顺手拿了装在怀里,心想现在那边应该在闹洞房吧。
静等天黑,当外面熙攘之声再度变大的时候,徐钰打开窗户跳出,临走之际再度回首看了看那间寝宫。
元昼有心,屋中满是大红喜色,还有一对儿臂般的红烛。
还亲手贴了两个喜字。
只可惜用不上了。
这一去,便是再也不回。徐钰将窗户关好,微微躬身出现在宫道上。
“哎哎哎,那个,那个。”
徐钰脚下微微一顿,又加快脚步。
后面飞来一脚将徐钰踹倒在地:“你聋了啊,喊你你没听见啊。”
徐钰爬起身,面对着那个太监低头弓腰。
那个太监也是别的宫过来的,进宫不过三四年,一路顺风顺水,飞扬跋扈惯了,对着徐钰道:“你去角门送人去,里面忙的要死你还在这里闲逛。”
徐钰点头,冲着东宫角门走去,那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王爷侯爷和诰命夫人,都在那边等马车来闲谈。
“这殿下好像不太欢喜呢,明明两个都是美人。”
“是啊,是啊。可能是年龄尚小的缘故,欢喜也表现不出来。”
“估计是害羞吧。”
今天太晚,宫门早已关闭,只能委屈这些人从东宫角门等车出宫。
宫中有规矩,凡事宫中有大礼时都要由两个太监将马车送到外门方可。
元鸣看着那个躲在一堆太监中的徐钰觉得有些好笑,却有不忍心揭穿他,若是现在揭穿他只怕是徐钰能被元昼折腾去半条命。
元昼这个孩子从小随和,却在徐钰这件事情上起了轴,不肯罢休。
元鸣摇摇头,表示自己眼不见为净,继续回头跟元礼说着家里面杂七杂八的事情。
元礼见他四处乱瞅,阴阳怪气道:“你不是看上哪个小太监了吧,要不要我去给你讨了来?”
元鸣干巴巴道:“不用不用。”
所有人都是抢着送的,送的越早便能越早回房间休息,只有徐钰一直躲在角落里面默不作声,最后只剩下一个刚进宫的小太监和他。
看着马车远去,小太监长长叹了口气:“哎呀,可算是都送走了,忙了一天了,咱们也回去休息吧。”
“哎?你是不是累坏了,怎么站在那边不走啊。”
“明天殿下要去陛下那边上茶,估计又是好一阵子折腾。”
“得罪了。”
徐钰一手背将那个唠唠叨叨的小太监砍晕,拖到了宫墙旁边的角落里面,而后自己往京郊荒山司跑去。
京郊荒山司离这里不过是五十公里,虽然现在身子不行了,但是走过去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徐钰从怀中掏出一块点心吃着,心里盘算着元昼发现他至少是明天午时,所以自己最晚也要在午时之前拿到父亲母亲还有兄弟的骨灰盒,而后在京都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一过,再前往西疆。
元昼喝了酒,脸上微微有些红晕,他在喜床上做了半天,对着那张如花之颜也没下得去手,他叹了口气道:“本宫今天喝了酒,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说完这话就要起身离开。
李少傅之女李若修并没有阻拦元昼,也没有露出哀怨之色,而是起身行礼道:“恭送殿下。”
说完这句话之后倒是轻轻松了口气。
元昼点点头,推开门。
夜风凉凉,他倒是清醒了不少。
揉了揉昏花的眼睛,他脚步带着些许踉跄往自己寝宫走去,看到一个人影提刀挡在自己寝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