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里的白月光[穿书](61)

护士还在忙着布置医生之后要用的工具,随口回答:“早就交完了。我看他好像出去了。”

容见一怔,过了好一会,才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护士正好转身,看到狼狈的容见,毕竟他表面还是个女孩子,大概有点可怜他,安慰着说:“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吧,等等就回来了。”

其实容见很能理解明野,他刚刚告白被拒,能立刻收拾好情绪,把自己送进诊所已经很厉害了。告白失败这样的事,只要是珍惜喜欢,无论在哪个年纪都是很难过的。

容见想,如果明野暂时不想再见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护士似乎忍不住打抱不平,“你还是个女孩子,他怎么就跑了留你一个人……”

容见忍不住替明野解释,“我是自己打架受伤的,他是好心送我来的同学。”

医生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戴上一次性手套,对容见说:“有几处伤口?”

容见摊开左手,露出手臂和掌心的伤口,想了一会,又撩开头发,右边额角也被撞破了皮,周围一片淤青,加上容见本来的皮肤就白,看起来触目惊心。

医生看了几眼,很熟练地拿出工具,叮嘱了句:“没多大事,就是会有点疼。”

最先处理的是掌心的擦伤,也许是因为伤口不太深,容见没感觉到有多疼,就是很冷。诊所里原来没有人,空调是才打开的,温度不高,清理伤口的器具和药水也很凉,容见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要被冻住了,冷的厉害。

医生本来要缝合胳膊上伤势最重的划口,容见却要求先处理额角的伤口。

额角的伤口处理到一半,门忽然又被打开,灌进来一室冷风,容见反倒被冻清醒了,连医生的叮嘱也顾不上,擅自偏头看过去。

明野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拎着两个塑料袋,一低头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处理伤口的容见。

他皱着眉,有汗水从额角滚落,似乎对容见的不听话很不满意,“不是说了,等我回来陪你一起。”

容见怔了怔,很快反应,“对不起,我没看手机。”

明野走到容见身边蹲了下来,将充好电的热水袋塞到容见的胳膊下垫着,也顾不上还没清理的皮肤上还沾满血。另一个塑料袋里装着热好的三明治,鲜牛奶还有一些一看就是给容见准备的东西。

容见想,原来明野是给自己买东西去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是个好消息,远远不如明野因为伤心离开,可容见私心里觉得很开心。

医生很快就清理好额角上的伤口,最后一个是胳膊上的,伤口很长,却不深,看起来状况还可以,就问了一句,“要不要缝合?缝合的话肯定会留疤,但不缝愈合得慢,疼的久,平时也不方便。”

“要。”

“不要。”

“要”是明野说的,比容见的话还要快半秒钟。

明野看向容见,以一种表面说服,实际不容反抗的语气说:“缝吧,好起来快一些。”

容见仰头望着他,却没轻易屈服,他说:“我不想缝。”

又很小声地添了一句,“不想留疤。”

对于原来的容见来说,留不留疤完全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约是越明白不能和在一起就越想在明野心里留个完美无缺的好印象,

容见偷偷问内心,你想成为明野的白月光吗?

是的,他想。

容见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虚荣心,从前活了二十年都没有过。

可他不应该这么做。

明野又皱起了眉,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护士却插嘴打起了圆场,“高中小妹妹年纪轻轻,肯定不想留疤,也是人之常情,既然影响不大,就顺着人家的心意呗。”

明野的目光落在那道伤口上,他想,算了,容见今天都这么疼了,就放纵他的任性吧。

他好好注意不就行了。

于是,容见难得说服明野一次,没有缝伤口,仅仅是上药包扎了起来。

缝好伤口后,容见吃掉了半冷不热的三明治,两人走出诊所,明野先容见一步,蹲在台阶下面。

这是步行街的尽头,车开不进来,他们只能走出去才能坐上车,容见又很虚弱,没有力气,连走路都歪歪倒倒。

但这些都是借口,容见刚刚才吃了东西,又喝了鲜奶,伤口包扎好了,如果真的想走,怎么也能走得出去。

他就是忍不住,所以伏上了明野的后背。

明野的脚步很扎实,后背很稳,容见趴在上头,一点也感觉不到摇晃。

路上行人稀少,明野走得很慢,他慢慢地问:“疼吗?”

容见本来应该说不疼的,可忽然又很委屈,不过也舍不得说很疼,让明野也难受,只是用鼻音讲:“有点疼,现在不了。”

明野像是忘了曾经表白过的事,认真地叮嘱容见,“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强撑,肯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比如暂时妥协,给一点就给,日后能讨回来。”

容见在明野的背上点了下头。

他心里很难过,明野多好啊,为什么要喜欢自己。

不应该喜欢的。

明野能感受到容见的动作,同时落下来的还有一滴温热的水珠。他的后背僵硬了三秒钟,原来想对容见说,如果和自己在一起后就不一样了,自己会时时刻刻保护他,不让他受一点伤。

这些话都不再能说得出口的。

直至此时此刻,他也没想过要祈求神佛,索要容见的真心。

明野从头到尾都是要容见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凄凄惨惨小可怜见见QAQ

第四十八章 热水袋

那天晚上回来后, 容见以为会很难入睡,实际上可能因为失血过多,又过分疲劳,容见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他没有做梦, 到了白天也没有醒。

容见大病了一场。

这场病比以前的几次都要严重, 容见病的意识模糊, 能隐约感觉到周围的有人在说话,有医生挂上了吊水,韩云好像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有冰凉的眼泪落在皮肤上,容见想要说自己没什么大事, 让她不要哭, 却说不出话。

醒不来的时候,容见的大脑里闪回了很多场景,大多是他穿成这个容见后与明野相处的。第一次在花园里遇到这个世界的男主,他站在玫瑰花从里,转身朝容见看过来, 眉眼半垂, 眼瞳漆黑, 语调冰冷。

那时候容见还想着怎么离明野远一些。

后来, 容见用了许多办法靠近明野,而那个阴郁冷淡,在书里十多年都没喜欢过人的《恶种》男主, 会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喜欢,说追人和运气。

现在想来,为之心动的时刻有很多,可容见从没想到过会真的喜欢上明野。

容见这样梦里梦外睡了很久,再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黄昏。

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没有雨雪,太阳很好,连日落似乎都比寻常时候要晚一些。可惜容见没能见到日升,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他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床头有个高大的身影,也不用再看得清楚些,就能辨认得出那是明野。

明野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静地看着他,没露出很过分的欣喜。可容见从他的眼里能看到高兴,甚至觉得连明野漆黑的眼瞳都被日落时昏黄的光映成了琥珀色。

容见费力地支起身体,拉着被子,靠在床上,喉咙有些哑,伪音讲的也不好,轻声问:“现在几点了?”

明野帮他理了理被子,没有更亲密的动作,瞥了一眼手机,“五点了。”

容见“哦”了一声。他的脑子还很混乱,没反应过来学校五点钟是不会放学的。

明野接着说:“你睡了两天多,今天都放假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陈妍妍从椅子前飞奔过来,扑到床前,在明野的目光下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你终于醒了,我吓死了。”

容见说:“没什么大事,我好像听到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太过疲劳,脱力了。”

陈妍妍似乎有话要说,但在明野很不友好的目光下连讲话都不敢大声,似乎是怕吵到还受着伤的娇弱大小姐容见,容见只好抬头,对站在一旁的明野说:“能不能端点点心过来,我饿了。”

直到明野出门,陈妍妍才心有余悸地说:“你都不知道大佬这几天气压有多低多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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