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狂颤,不停地哭喊着:“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奴婢、奴婢……”
罗清目若利剑,似乎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丫鬟给凌迟了,“把话想清楚了再说!爷的小厮可给爷作证,绝对没有看到你和爷在一起。”
事情到这里已经无法挽回了,素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傅元瑶默默打了个哈欠,让人把素玲给带走了。
今日看了一出闹剧,虽然有些荒唐,但也算是一出好戏了。
傅元瑶一脸抱歉的看向罗清,“这回是我御下不严,表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然后她看向方云柔,温声说道:“今日之事实在抱歉,祝你们百年同心,早生贵子。”
喜宴虽然还未结束,但是傅元瑶已经不想再留下来了,她与娘亲一道离开,临出了门,柳涵玉表情复杂,语气感叹,“娘没想到,你的丫鬟竟然有异心,若是你真的与罗清成婚,那……那还得了。”
柳涵玉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心生厌恶。虽然有些人确实是会把陪嫁丫鬟一起抬进房里,帮主人固宠,但这里面并不包括她的女儿。
“等下,那你现在是王妃了,身边的丫鬟一定要仔细调/教。”柳涵玉心中不无担忧,王爷位高权重,若是真的攀上了,那才是真正的飞上枝头变凤凰。
傅元瑶没想到娘亲会想那么多,以顾璿那样的性子,真有人去接近他才怪。
“娘你放心吧,素玲只是特例。其他人的品行,我还是了解的。”
“你心中有分寸,那娘就放心了。快去吧,你不是说王爷在等你吗?”
柳涵玉轻拍几下傅元瑶的白皙小手,目视她跟着王爷吩咐等她的护卫离开,才坐轿回府。
看了一场戏,傅元瑶此时的心情犹如在河水中畅游的鱼儿,十分舒畅。跟着顾大来到酒楼,上了二楼雅座,推门而入,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傅元瑶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瑶儿快到这边来坐。”顾璿在她进门时,一双冷眼扫过来瞬间从冰天雪地切换成春风和睦,他勾了勾唇角,因为有面具,外人看不见他的笑,但却能听到他语气轻松,声音里带有笑意,“如何?戏好看吗?”
瑶儿?这还是顾璿第一次如此称呼她,傅元瑶停住脚步,忍了几秒,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打冷颤的冲动。娘亲喊她瑶儿,她便觉十分亲切,而换做是顾璿……
相处出来的默契让傅元瑶都能直接从顾璿眼神动作中探出他的几分不怀好意,眼见他还要再喊一声瑶儿,傅元瑶连忙戏精上身,步履轻盈,带了几分少女的欢快,在顾璿身旁落座,柔柔喊了一声:“夫君。”
傅元瑶微笑,默默与顾璿对视,嘴角越翘越高。
小桃立刻上前一步想要给主子看茶,却被顾璿捷足先登,幸好她反应迅速,立马自然的退至一旁。
“王妃,您爱看戏?”一旁感觉自己被冷落的顾兰淑出声打断两人的深情凝视,“近日似乎没有哪位名角有新出的戏啊?”
傅元瑶望着这位才见过几面的顾小姐,语气柔和,“不是什么名角儿的戏,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有那么一瞬间,傅元瑶想到娘亲方才所说的言语,有一瞬间就往顾兰淑头上戴了顶蓄意勾/人的帽子,她正好在喝茶,茶液冲进鼻腔,差点没有被呛死。唉,都怪娘亲让她想歪了。
“诶,瑶儿怎么还是这么冒失。”顾璿轻轻在她背上轻抚几下,顺了几次后,手臂顺势揽住她的纤腰,指节分明的手指扣进白皙手掌的指缝里,而后还状似无意一般,放在桌面上来。
傅元瑶发誓她绝对看到顾兰淑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傅元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缩了几下手,换回的只是被握的更紧了,便只好随他去了。
顾兰淑拿起茶喝了又喝,脸色不自在,似是不甘,又似是嫉妒,指甲在手心里掐了又掐,只有疼痛能让她讲到嘴的怨言都吞回去,她曾对镇南王求而不得,今天是碰巧遇上,说不清是什么心思,厚着脸皮坐下了。
她本以为镇南王陡遭厄难之后,又与连官都是买来的傅家结亲,会一蹶不振,心有怨愤,不说其他的,至少在面对傅元瑶的时候,她想过其他的任何一种相处方式,都从未想过这一种。
顾兰淑咬了咬唇瓣,疼痛令她清醒,“王爷和王妃好生相配,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傅元瑶还未说话,话头已经被顾璿抢了过去,他侧头往傅元瑶头部靠近,冰凉的面具触到她柔软的脸颊,似是亲吻,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那是自然,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傅元瑶脸庞爬上几抹灿烈的朝霞,顾兰淑心中各种情绪错综复杂的揉成一团,她再也坐不住,告了一声罪便径直离去了。
顾璿轻薄的嘴唇冷冷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呵,德行。”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字数4111,仿佛在嘲笑我这只单身狗∠(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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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她怎么会在这里?”
傅元瑶也就是随口一问,但顾璿歪了歪头看她,表情看不清楚,但语气带了些调笑的意味,“怎么?吃醋了?”
说罢,还凑了过来,面具径直顶上傅元瑶的鼻尖,“本王府里穷,只能养的起你一个。”这意思,大致便是今生只要你的另类表白了。
胡说。
傅元瑶嘴唇颤了颤,一个劲的想要往上翘,被她用力压下去了。明明库房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
不过这话她爱听,但是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不能让顾璿发现这一点,要不然她就输了,至于为什么会输,傅元瑶没有深思。
下午,顾璿受召进宫,马车踢踢哒哒径直从宫门口穿过,直到御书房外才停下。
太监早已被皇帝吩咐在书房门口等候,他直接将镇南王引到里面,皇帝早已等候多时。
“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因为腿脚不便,顾璿只躬身,双手作揖,姿态散漫。
“免礼。”皇帝摆了摆袖,面色严肃,“爱卿可知朕宣你来,是为了何事?”
顾璿没有立即回答,皇帝屏退左右,厚重高大的房门嘎吱一声,缓缓闭合。他这才抬起头,轻启薄唇,“显然是不可能叙旧的。”
皇帝长叹一声,沉重的实心红木厚桌被指尖敲的笃笃作响,“你可是还在怪朕自作主张给你安排这门亲事?”
顾璿抬眼看他,神色一动,紧绷的下颚稍显放松一些,“臣可从未如此说过。”
“你是没这么说过,你都是直接给朕脸色看的。”
皇帝没好气的说道,“罢了罢了,朕叫你来也不是说这些。别贫了,说正事。”
***
与此同时,王府主院,傅元瑶坐在上座,素玲被拎着领子扔到地上,惊慌不定,一脸凄楚。
院子里伺候的丫鬟都被叫了进来,交头接耳,都在疑惑素玲这是犯了何事?毕竟她是与王妃一道进来的,平日里除了小桃以外,就数她的资历最老,这是犯了什么事,才会被主子叫来当场示众?
底下窃窃私语,猜测她犯的错误各式各样,素玲隐约听到有猜她偷人的声音,一时又忘了心虚,差点没气炸肺,厥过去。
傅元瑶晾了她好一阵,吃吃今早送来的新鲜水果,做做刚完成一半的刺绣,看看诡异杂谈的话本,一时沉迷进去,等她从曲折离奇、恐怖灵异的剧情里脱离出来时,素玲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们便也同样站了半个时辰,因为气氛沉重,只敢悄悄换脚移动重心,即使这样,腿也还是站麻了,不禁在心里对素玲起了些埋冤。
傅元瑶挥了挥手,小桃上前把事情经过都给讲了一遍,不少丫鬟瞠目结舌,显然是没料到素玲此人平日看上去老实忠厚,实际上却是一个偷偷想要勾引富家公子的傻子。
仔细想想,她们这些丫鬟,命比狗贱,一般都是小时候被家里爹娘卖给主人家的,是死契。一条贱命换几个银两,这就是她们的价值。
所以她们的命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