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宜忍不住握住她一如笑容温暖的手,两人同样相视而笑。
红袖望着面前三对羡煞旁人的伴侣,抹去眼角的湿润,想着心中的那个人,希望一切冒险都会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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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陌……”二人独处时,展君然欲言又止。
“你想问,我是否知道其中利害?”
“嗯。”展君然点头,“我不怕危险。怕的是你受伤害。你知道花大爷他……”
水陌沉默。
“这次有求于他,很可能再也躲不过了。当然我会尽力恳求。实在不得已关头,水陌,我想,迫于形式答应。”
“我懂。”水陌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昨日蒙家来信。你先看看。”
展君然表情不由凝重,看完更是面色一沉:“这……蒙青他到底有所隐瞒。”
“是啊。我们终究还是逃脱不了他的掌控。他说,蒙家世代富贵是以一个破解不了的魔咒换得的。蒙家一脉单传,且都活不过35岁。蒙青老来得子,今年已是35。他一如上一代人一样莫名得病,已经回天无术,信上说,时日无多了。”
“他让你回去,怕是只有一个理由。”
水陌点头:“该是我兑现对蒙家承诺的时候了,或许,也是你该兑现花家承诺的时候。”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水陌,我们之间应该不仅仅是如此的。”
展君然双手抓住水陌的双臂,四目相对的时刻,彼此眼中的情感和痛,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在水陌几乎低头那一刻,展君然吻住了她。
从一开始的温柔浅尝,逐渐加重力度,加深激情。
水陌几乎没有一丝反抗立刻回应了他。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就要来不及了。她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拒绝。
他们,只剩下这一刻。
一切如春风化雨,又如夏雨狂暴。
在春帐中,被进入那一刻,水陌想,大概此生她已圆满。
这般疼痛与爱的交织,穷极一生,她都不会忘记。
展君然饱含深情与激情吻着她的全部,用尽力气的呵护与释放。
他知道,这一刻的拥有,将成为永恒的思念。
云雨也无法诉说,关乎离别的伤悲。
一切归于平静,复起。复起,平静。
他们几乎没有时间去交流和探讨关于明天。
没有办法去想。
只剩拥抱,只剩此刻,仅有此刻的一夜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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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散落。
展君然起身那一刻,水陌瞬间睁开了眼。
“醒了?”展君然看了一眼,她依旧美得不可方物,“你,几时出发?”
“禀报过夫人即日启程。我现在走,对你们更有帮助。”
“不和珊珊他们告别吗?”
“不了。以他们的性子,知道了,我又走不了了。何苦来各自添堵。”
展君然背对着她,她看不见表情。
“好。我先走了。”
“君然……”
大夫身形一震。
这声呼唤里,有太多情绪,太多背负。
从此以后,他再也听不到。
他不能回头。回了头,他们就真的无法回头。
他不能再看她。
第69章 六十九、示爱,至爱
水陌的泪模糊视线。
展君然亦是。
“如有来生,只希望不再错过。”
“如有来生,我绝对拥你一生一世。”
“为什么?……”水陌终是问出了口,即使彼此心里知道并无用。
展君然摇了摇头,终是跨出了门槛。
那一刻,眼泪肆虐脸庞。
无力阻止彼此的哭泣。
水陌趴在床沿,任心口撕裂苦楚,悲痛弥漫一切。
展君然忍住回头的冲动,最后只能狂奔。
离她远一点,再近心就要碎。
可远一点,思念便立刻袭击而来。
他好想她,好想回去继续拥她入怀。
可他们都不可以。
关乎太多人的性命,他们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孑然其身。
唯有忍受,才能换来他人的安康。
一旦放纵,这份后果他们无力承担。
冷静理智化解不了内心彼此的折磨痛苦。
他们即将展开最难以化解的一场相思。
期限,未知。
也许,会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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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一片喜庆中,展君然几乎难以展开笑脸。
订婚仪式热闹非凡,举城同庆。
为何不是婚礼,却是花涟漪的要求。
她何尝不知那个预言。
而再过半年便是期限,她想等到那个时候。
如果可以,继续陪伴。如果不可以,只当圆了毕生的梦。
花畅只能随了女儿,把订婚仪式当成婚宴来操办。
唯一心思全然游离的准姑爷,他在想,他们的行动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
她,又在做什么?
回程的路上,只要身边没人,水陌没有一刻不在哭泣。
仿佛她这近十八年的眼泪全数决堤,完全不受控制。
她也不想再控制。
就当是最后的放肆。
待回到罗安,她再继续做那个人人口中的少奶奶。
现在,她只是一个痛失心中所爱,无处诉说的女子。
只求眼泪带走她的一点点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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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死人突然出现在地道口时,原宾觉得一定是做了噩梦,“我一定是瞎了。”
尤其死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是个人都难以承受。
然后刀离渊出现了。
更为离谱的是,有狱卒直接打开牢门,让他从地道离开,留下了另一个“原宾”。
后来他才知道,他们找到靠山走的后门,成功让特使放人。
那个靠山竟是花畅。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西域商人竟强大到让特使让步。
个中缘由他们无从得知,只是不由加深了几分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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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宾的脸被丁瑶稍微动了手脚,藏身离落楼。
本来大家只想让这个大少爷帮忙跑跑堂,点点菜,谁知他竟对刀离渊的菜刀十分感兴趣,连呼要拜师。
心情郁闷的刀离渊懒得拒绝,成了“表哥师傅”。
至于郁闷的原因,自然是那位快成为颜家夫人的吕红袖。
自原宾安全脱身,他们未再碰面。
倒是另一位颜家“准少夫人”娄珊珊来找了他好几次,问他怎能眼睁睁看着红袖嫁给颜宜。
“为什么你不阻止红袖?”娄珊珊问了不下十遍。
“不为什么。”
“难道你不爱她吗?”
“这不关你事。”
娄珊珊气急败坏的走了。
“准新郎”颜宜也来了。
“你明知,她喜欢的是你。”
刀离渊觉得自己没有一刀砍死这位“少爷”已经是奇迹。
更不可能回答。
“好妹妹”颜佳佳过来凑热闹:“你们好奇怪。红袖姐明明就不愿意嫁,天天躲起来哭。嫁衣什么的都不愿意试。她,应该是在等你吧?是吧,齐大哥。”
齐子扬不肯自己的未婚妻在曾经的追求者身边呆太久,连忙抓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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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颜佳佳的话一直盘旋在刀离渊的脑中。
她在哭。
而他为什么不阻止她?
他凭什么阻止她的幸福
可是,她在哭……
她为什么哭?
从小他就是想整这个倔强得他嫉妒讨厌的女孩子哭,可她从来不肯低头。
唯有生病想念母亲的怀抱才让她落泪。
再往后,她流的泪全是为了他。
一直都是为了她。
他的红袖。
红袖只能是他的。
不属于什么可以荣华富贵的大少爷。
只有他。才能让红袖不哭。就算哭,也要偎在他的怀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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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离渊连走都不肯,直接飞上屋顶直奔颜家。
直达红袖眼前。
“别哭了。”
红袖抬头,双眼红肿,视线模糊。
“好丑。”刀离渊轻抚着她的脸道。
“丑也不关你事。”
“这么丑怎么当新娘子?”
“那也不关你事。”
“那好吧。反正我不介意。只要你嫁的人是我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