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只好将目光转向年清芷,“那就多谢七月姑娘了。”
她们俩一起上去报了名,在场报名的姑娘没有五十也有三、四十名,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拿到第二名确实是极为费劲的。
年清芷蹙着眉头想着该怎么办才好,若是得不到第二名那爱哭的李氏会不会又哭起来,真是让人脑袋大。
裁判喊了开始后,年清芷依旧在考虑究竟怎么办,竟是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思考。
李氏偷摸摸地看了眼年清芷,见着年清芷动都不动地坐在那里,眸光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在闺阁中就以绣技精湛而出名,族中乞巧节的串珠大赛她回回得到头筹,此时她将那个七月比下去不就可以杀杀她的气焰了。
裁判见着年清芷迟迟不动,眼见着那柱香已经烧了五分之一了,忙是上前提醒,“姑娘,比赛开始了您怎么还不开始呢?”
年清芷想了想,“请问有木板和剪刀吗?”
“诶?”主持的裁判有些惊讶,“姑娘要木板和剪刀作甚?”
周围围着的观众也是被年清芷的反应所吸引,原本她坐着不动就足够让人觉得奇怪了,如今却是要来木板和剪刀这种与串珠大赛毫无关系的工具。
“不可以用木板和剪刀吗?”年清芷反问道。
裁判连声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裁判忙是将木板和剪刀拿来,果真看到年清芷动起来了,开始用剪刀剪裁木板制作着东西。
不少人都在伸头望着年清芷的动作,胤禛淡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她若是没有把握不会上去,既然上去就自然会有主意。
四福晋却是没有在看年清芷,而是偏过头来看胤禛,心中酸涩起来。
原来四阿哥竟然也有这般幸福快乐的一面,她不禁有些猜想那姑娘究竟有什么魔力竟是让四阿哥沉醉如此。
只见年清芷手中的剪刀翻飞,夹杂着针线的运作,将三个扇形的木板底部连在了一起,又拿了一个长方形模板围在扇形木板上方,又给这奇怪的东西做了个手柄,之后的动作就是更让人觉得生奇。
那柱香还剩一半的时候年清芷的工具终于做完,彼时其他参赛的女子已经串了不少的珠子,李氏的尤为多那串好珠的绳子已经拖在了地上,而年清芷的珠子还是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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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李氏一边串珠一边在偷瞄着年清芷的动作, 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她手中的珠子一个都未串上去, 就算她速度再怎么快也是没办法超越自己。
李氏娇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却是在下一刻见着年清芷将细钢丝放进去, 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细钢丝已经装满一个食指长度的珠子。
李氏微张了嘴,这怎么可能……按照这个速度年清芷很快就会追上她, 她忙是将眸光收回去,不敢再轻敌串珠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然而待最后的香灰落下,李氏再往年清芷那边看时, 她串好的长度已经是自己的三倍有余, 根本无需裁判计数便能确定究竟是谁赢。
她脸色一青一白,指向年清芷对着裁判说,“她作弊,那珠子根本不是她串的!”
年清芷好奇地扬起头问道:“比赛规则有规定不可以用工具串珠吗?”
裁判摇摇头,笑着道:“当然没有, 谁串的珠数多谁便是赢家。”
“那不就好了。”
年清芷扭过头对李氏, 颇为无辜的模样, “侧福晋是生气了吗?您不是想要得到第二名的绣线才来参赛的吗?若是我得了第一, 您可就得不到第二名的绣线了。”
李氏气得牙一直在震,合着她靠小聪明取胜, 自己还要感谢她了不成?
只是四阿哥还在旁边看着,她只能将委屈硬生生咽下,强颜欢笑地道:“当然没生气,我还要多谢七月姑娘助我得到绣线呢。”
“那就好。”年清芷点点头, 便想从座位上离开。
却是在下一秒被裁判拦住,“姑娘请留步,您的奖品还未领呢。”
“我手脚粗笨,学不来这些绣法,我领了这奖品倒是会让贵坊为难呢,不如顺延至第四名,将奖品送给第四名的姑娘吧。”年清芷笑着道。
“姑娘,这可不符合规定,规定既是定下了就是拿来遵守的。”裁判想了想从袖口拿了块丝帕递给年清芷,“这是柳如云大师亲手刺绣的,是世间独一份,若是姑娘日后改了主意,便可以拿这丝帕前来我们绣坊兑奖。”
年清芷虽然觉得多半是不需要,仍旧还是收下了丝帕下了台。
彼时李氏也让婢女领了绣线下台,又站到了胤禛面前,四福晋正在和胤禛说着什么,年清芷遥遥看着他的妻妾正围绕着他,她什么也不是,不过是胤禛的一个贴身婢女,不过是因为常年侍奉的缘故与他熟稔了些。
可她却是忘了礼数、放纵了彼此间的熟稔,要说这世间的熟稔哪里比得上夫妻间的耳鬓厮磨。
若是自己此时回到胤禛身边,胤禛必定会送自己回去,相当于再让四福晋和侧福晋难堪一次。
年清芷想了想方让裁判帮她给胤禛带话,自己则是顺着台的另一侧下去。
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地图,顺着地图往着宅院的方向走去。
好在年清芷想到今日街上必定人头攒动,自己又是第一次上街,担心不小心走丢了便让冬尽给自己备了份地图。
她看清了方向便顺着街道走,时间稍晚了些,这街上还是那么热闹。
年清芷想提起兴趣再逛逛街市,却是发现心头像是一颗大石头压着,闷得她如何也透不过气来。
她偷偷溜走倒也不只是担心四福晋和侧福晋下不了台,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方才那种难堪的境地,年清芷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骨子里的傲骨原来没有被常年的宫廷生活所磨灭。
现代的时候她是天之骄子,从小便是从金银堆里浇灌出来的花朵,便是后来落败了,也是靠着自己的绝活,让故宫里的专家院士都对她独得青睐。
年清芷一直是这般骄傲的,纵使后来这份骄傲害得念慈姑姑去世后,也仅仅是将这些骄傲隐藏、从未消灭。
分明可以接受康熙的宠爱和庇护,就可以逃离佟佳皇贵妃的魔爪,可她根本不屑,谁生在这世上也不是给人做妾的,靠着美貌和小聪明得到那所谓的恩宠,便是身居高位那又如何,被平分的爱……她不想要。
若是当时屈从了佟佳皇贵妃,真的成了康熙的嫔妃,便是她自己也会觉得屈辱,可是方才在四福晋和侧福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又是嗅到了那深入骨髓、绝望无助的屈辱感。
她一瞬间清醒过来,她究竟在干什么呢。
胤禛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他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依赖,而自己也依赖着他。
所以她才能毫无防备地沉浸在与他的暧昧中,享受着那一丝丝从心底渗出的甜蜜,甚至忘了他是已经有妻妾的人。
身为包衣奴才的时候她都未觉得自己卑贱,可是她现在觉得自己卑贱。
年清芷恍恍惚惚地走着,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个无人的巷落来,她忙是将地图从袖口中拿出来仔细检查了下,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不小心拐了个弯。
她看完地图便往巷子口走去,却是走了几步便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喝了酒的兵痞,那人双颊通红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朝着她身上兜转。
年清芷的心提了起来,忙是加快了脚步往巷子口跑,却是在擦肩而过时手臂被那人抓住,她害怕地转过头,却是看到那兵痞嘿嘿一笑,“小美人,别着急走呀,陪大爷玩玩。”
说完便用另一只手来想要撩开她的面纱,年清芷正在气头上,方才在台上临走的时候不小心将剪刀给带走了,如今倒是有了用武之地,她毫不犹豫地将尖利的剪刀刺向兵痞肩头,伴随着血的迸溅兵痞吃痛的叫了起来。
这般经不住痛,想来也是个酒囊饭袋在军营里混日子的。
年清芷忙是一脚把他踹倒,便往巷子口跑去,只要跑到了大街上便是那人想怎么样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