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喜欢的味道,我看那些服务员既然愿意吃这些,一定是觉得喜欢,有人喜欢就是成功了。”周宴池轻声开口道,看她认真又执拗的样子,怒气早就没有了,只想着她是不是不开心了。
“你对我总是盲目的。”
“你还知道,我对你无奈,你还总是让我难过。”周宴池装作颇为无奈地样子,还委屈巴巴的。
“宴池......”崔惟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对他这幅样子颇为不习惯,把手边的水杯推过去。
周宴池笑着拿起来,慢条斯理地喝着,见她搭理自己了,更是正大光明地盯着她看。
贺之淮回国才发现崔惟佳去了扬州,闹着要跟过来,被陆行远掐断了视频。
隔天早上,崔惟佳就收到了贺之淮声嘶力竭地控诉,身份证和护照都被收起来了,只好退了机票,她气地不行,想了无数词骂陆行远。
崔惟佳睡意朦胧地听着,周宴池被吵得不行,皱着眉头抽过手机。
“贺之淮,你给我安分点儿。”那边立马噤声,忽而大叫。
“啊—我肯定打扰到我哥干坏事了,完了完了......”
崔惟佳一脸黑线,周宴池无奈地挂断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五点,果断揽着怀里人。
“你干嘛?”
“总不能名不副实吧?”
崔惟佳还在迷糊中,等反应过来已成囊中之物了。
周宴池提着饭盒跟崔惟佳进了王师傅的院子,礼貌地跟在一旁打招呼。
“这是你先生?”王师傅笑着,心情颇好地模样。
“嗯,您好,多谢您对我太太的指点,一直工作忙,最近才过来陪她。”周宴池笑着半鞠躬,彬彬有礼地样子惹的老两口喜欢地很。
崔惟佳倒觉得奇怪,自己也不算无礼,王师傅每每都没有这般笑进眼里头。
“你家有没有什么弟弟呀?”王师傅的太太则更加殷勤。
“有哥哥。”周宴池礼貌地回应了。
“结婚了没?”王师傅也跟着开口道。
“结过了。”周宴池心下有几分猜测,回应着。
“哦哦,尝菜吧。”王师傅笑了笑,颇为失望地样子,崔惟佳倒一副状况外。
王师傅没吐出来,倒是尝了第二口。
半晌,露出了一个月来第一次尝菜后的笑容。
“有点苗头了。”
崔惟佳点点头,松了口气,周宴池在一旁捏了捏她的手。
两人出了门,崔惟佳好奇地问他刚才老两口什么意思。
周宴池笑着解释说估摸着给女儿介绍对象。
崔惟佳倒颇为不解,想到自己女儿,便开口问周宴池。
“换成是我,女儿年纪再大我也不会催,她想过什么生活我都接受,不论她的财力如何,又或者我的财力如何,她喜欢什么样,我就让她过什么样的,有人陪她固然幸福,如果她期待的不是另一半的陪伴,而是自己享受生活,那我也支持,她只要快乐,我永远也不会干涉她。”周宴池牵着崔惟佳,走在石路上,低头笑着。
“那如果她不快乐呢?”崔惟佳倒十分认同。
“不快乐,我会尽力引导她,给她建议,让她自己去找快乐。”
崔惟佳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她依稀记得父亲抱着她,笑着逗她的样子。
“以后佳佳长大了,就不会要爸爸了。”
那时她总是抱着父亲的脖子,说不会不会。
可惜父亲连变老的机会都没有了,她的父亲如果还在,又该怎么和她相处呢?
周宴池意识到她的沉默,牵紧了她的手。
“我觉得你也还是我的小姑娘。”
崔惟佳扭头看着他,软软地笑着,跟着他一同走出小巷。
周宴池回家后,周映晚小朋友就闹了个大脾气,把玩具摔得满地都是,飞扬跋扈地样子惹得周宴池彻底生气。
“周映晚,我给你时间自己收拾完,摔坏的东西,我也不可能给你买第二个。”
他很宠溺女儿,但不意味着纵容,阿姨想帮她收拾,他呵斥了一句,小丫头吓得低声抽泣,他狠心关上门,不让阿姨帮忙,自己一个人躲进书房跟崔惟佳视频。
“第一次听你说发这么大火,她最近怎么这么爱闹?”崔惟佳窝在床上,皱着眉头、也跟着着急。
“没事,她那个班上有个孩子每次发脾气,估摸着她也爱跟着学,我已经办了转学手续,把她转去妈那边的学校了。”周宴池温柔地笑着,轻声安慰她,以免她担心。
崔惟佳点点头,周宴池很细心,对女儿的教育她也放心,只是女儿转学,加上食谱上的东西,她都摸出个囫囵,剩下便是整理的事情了,整个大工程也算是完成了百分之六十,她也该回去一趟,想着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便聊了些别的。
李薇澜已经缠着江明好几次了,旁敲侧击才知道周宴池去了扬州,为了看他的前妻。
等周宴池一回来,她便定了票去扬州,又托人调查到崔惟佳的住址,订了她隔壁的房间。
见到真人才明白周宴池曾经为什么会给她一张名片,照片里不明显,真人才发觉,崔惟佳的眼睛和她自己的有着相似,可她自己的眼睛却不敌她那般深邃,许是经历的不同,她看不透她的眸子,觉得更是好奇又神秘,而自己的眼睛好像只有浅显的东西,叫人提不起兴趣去探究,其它地方无一处类似,比起精致度,也许她有信心说自己有过之无不及,可单论整体气质,她有些难堪地不敢比较,崔惟佳是让人着迷的清冷又温柔,淡而缠绵,她自己是愧之不如的。
李薇澜观察她好几天,发现她每天都是同样的生活,买菜做菜,基本上足不出户,就算出去竟然也是为了让别人尝菜。
“喂?宴池?嗯,我现在去王师傅那边,晚点儿说,再见。”
李薇澜跟着她进了电梯,听着她说电话,听到那个名字,忍不住扭头看她一眼,她笑得温柔又幸福,颇为刺眼。
忍着难过出了电梯,买了杯咖啡坐在酒店的休闲区,坐了一下午,等到看到崔惟佳进酒店时,忍不住上前拦住她。
“崔女士,您好,我是李薇澜,宴池哥哥公司的股东,我想和你聊一聊。”
李薇澜见她只是笑着点头,丝毫不见仓皇或者探究,连怀疑的神色都没有。
“宴池哥哥给过我名片,听别人说他离婚后便不近女色了,可惜我年纪小他太多,他结婚前我才十七岁,有些事也不了解,认识他,竟然是已经离婚了。”李薇澜笑着喝了口水,淡定从容地看着崔惟佳,多番强调离婚的事情。
崔惟佳笑了笑,点点头。
“我晚上还需要整理一些资料,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李薇澜愣了半晌,很快调整表情。
“我很喜欢宴池哥哥,你们也没有复婚,虽然听说你们有重新在一起的传言,可是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现在在宴池哥哥的公司工作。”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工作,还有,你没必要每天和我一同上下楼,你需要了解的是周宴池,而不是我。”
崔惟佳笑着提着饭盒上楼,心情丝毫不受影响,被王师傅盛赞的她还沉浸在喜悦中,况且对这种小把戏完全不放在心上,结婚前,周宴池那些莺莺燕燕更厉害地手段都使用过。
“你就是崔惟佳?这是昨晚的照片,我也不知道你看了做什么想法。”
那是崔惟佳还在咖啡店工作,被自称是朋友的人找真觉得莫名其妙。
“你是我哪位朋友?”
“行了,你看看吧。”女人颇为不耐烦,扔出照片来,周宴池喝着酒,笑得张狂,开着的衬衫扣子颇为放荡,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低头吻着她的额头,不难看出就是面前这位。
崔惟佳差点以为就是周宴池,定睛一看到衬衫的扣子,心下了然,周宴池有很多件同样款式的衬衫,但区分的标志就是扣子,纽扣的颜色、质地都各不相同,但奇怪的是都很好看,这件不是他昨晚出门的一件,又或者着个纽扣她就没见过。
崔惟佳笑着暗自录了音。
“然后呢?你莫非还有医院的诊疗单?”崔惟佳笑着开口,把张片仔细看完,倒是真的见识到了周宴池放荡都诱惑的一面。
“你什么意思?”女人提着嗓子,怒气冲冲地放下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