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忍不住叫好，“行！我等你过来。”
挂断与陈队的通话后，傅笙不留闲暇，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几秒后，对方接通，“喂？”
“是我，傅笙。”
白色奔驰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红灯计时亮起。
傅笙凝视着前方的数字跳动，平静得近乎冷酷，“关于芃芃毕业后考研的事，我想和你们夫妇二人当面谈一谈。”
一分钟后，白色奔驰再次滚动车轮。
通话未完，傅笙的语气不变，“需要多少钱？我来出。”
*
翌日中午，华大行政楼的六楼办公室内。
所有教师都在各自工作，突然有一名老师开口问道：“陈老师，你那边有几个学生要考研啊？”
“不多，就一个。”
“我今年也只有一个，傅老师呢？”
听见有人发问，正在备课的傅笙继续书写课件，头也不抬地应道：“五个。”
“五个！哈哈哈，看来还是傅老师带的学生最多。”
“俗话说得好，能者多劳。一个学生都够你愁了。”
话题一起，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加入讨论。从学生的天赋谈到后天努力，再说到择校的眼光云云。
其中突然有人问：“教务组的人差不多要派人来确定名单了吧？”
“十点半，快了快了。”
话音方落，敲门声起，“叩叩。”
董倩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完美得体的微笑，“打扰各位老师了，我来收考研名单。”话时，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里，刻意停在傅笙的桌前。
傅笙早已备好名单，就搁在桌角的书堆上。
董倩很识趣地主动拿起名单，数了一下上面的名字后说：“傅老师今年要带五个学生，真是辛苦了。”
傅笙没理会她的奉承，轻轻应道：“嗯。”
其他老师陆续起身来交名单，会来事的不忘向董倩阿谀道：“听说董老师班上有五六个学生想考研？真不愧是金砖专业。”
另一个附和说：“董老师带的班级每年期末平均成绩都是第一，尖子生多。”
董倩笑笑，“只可惜，今年有一个学生突然说不考了。”
闻言，傅笙不自觉地停下写字的手。
所有名单都已上缴，董倩当众清点一遍，说：“各位老师工作辛苦了，我去收其他办公室的名单。”
“董老师也辛苦了。”寥寥几句回应，董倩退出门去，办公室重回安静。
傅笙放下笔，顺手合上书，也跟了出去。
董倩怀抱着一小叠考研名单，高跟鞋踩在瓷砖时，嗒嗒地朝前走。
傅笙踏出门，随即开口叫住她：“董老师。”
“嗯？”董倩回头，发现是傅笙在叫她，当即把惊喜全写在脸上，“傅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傅笙几步走近，“能让我看一下你们班的考研名单吗？”
以为傅笙是想确认丁芃芃有没有在名单上，董倩也没多想，直接从抱在臂弯里的纸堆中翻出一张——
15级会计考研名单。
傅笙接过，“谢谢。”
名单上一共有六个名字，唯独没有丁芃芃。
他自上往下又看了一遍，的的确确，就是没有丁芃芃。
傅笙：“有笔吗？”
董倩不解，“没……”
傅笙不做解释，二话不说转身回办公室。
半分钟后，他拿着考研名单再度来到走廊，并把名单交给了董倩，“麻烦你了。”
董倩取回名单，又谨慎地检查一遍。
她看见，在前六个名字之后，赫然用瘦金体写着三个字——丁芃芃。
眼见傅笙要走，董倩立即拦住他，质问道：“傅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纸黑字，我写的很清楚。”
董倩还想争辩，抬高音调说：“你没有经过学生的同意……”
傅笙强势打断她，说出的每一个字皆掷地有声：
“任何后果，我来承担。”
第35章 CH.35
CH.35 虽然是运动白痴，但很会加油
“任何后果，我来承担。”
傅笙的一句话，直接把董倩的所有驳斥塞回肚子里。
凝视傅笙的面无表情，董倩轻咬下唇，“好。”
她只负责收名单，不负责蹚浑水。如若真有后果，也算不到她头上。
“那就麻烦董老师把名单直接上交。”
话毕，傅笙扭头走回办公室。
还没进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叮叮——！”傅笙掏出手机查看，只见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奶奶。
傅笙的步伐拐向走廊的另一侧，按下接通建。
他还没开口，奶奶抢先说：“傅笙啊，我给你寄了个东西，下午就到。”
“什么东西？”
“等你收到就晓得。”奶奶笑得乐呵呵的，又问：“哎，你和芃芃发展得怎么样了？奶奶可还盼着抱曾孙呢！”
傅笙：“……”
抱曾孙，哪有那么快。
没听见傅笙回答，奶奶又问：“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你们小两口闹别扭了？”
小两口？这个称呼不错。
傅笙：“她家最近出了点事，和我很少见面。”
“有事就帮啊！”奶奶忙给他支招，“像芃芃这种单纯的小姑娘，你只要肯用心，是最好追的。人家缺什么你就给什么，但也不能太明显……”
五分钟后。
奶奶还在喋喋不休，“老婆都是哄回来的，别硬着脖子不低头，不然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懂不？”
傅笙：“嗯。”不懂也得装懂。
“那行，奶奶先挂了，记得去收快递！”
“好。”
电话挂断，傅笙呼出一口长息。
能帮的他都帮了，看来只剩哄……？
*
下午四点，丁芃芃在公共垃圾场扔完垃圾，再顺原路回家。
还没走到楼梯口，远远的看见傅笙站在消防箱前，正在向快递员收快递。
傅笙快速在快递单上签名，又把笔还给快递员，“谢谢。”
“不客气。”快递员提跨骑上电瓶车，一拐弯便开出了旧小区。
此时，丁芃芃正好走到楼梯口。
她唤一声：“傅老师。”
傅笙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原本淡淡的目光顿时有了笑意，“真巧。”
是很巧。
丁芃芃笑逐颜开，露出了两个久违的甜甜小梨涡，说：“傅老师今天好像回来得比平时更早一点？”
“嗯，上完课就回来了。”
快乐确实会传染，见到丁芃芃好似心情不错，傅笙的嘴角也不自觉挑起。
他试探地问：“你家……？”
“今天警局有来电，他们已经找到线索，预计这几天就能找到肇事司机。”比起前几天的乌云满面，现下的丁芃芃显然轻松不少。她又会笑，话也变多了，“而且附近的社区给我家拨来一笔救助金，不会很困难了。”
傅笙：“那就好。”
所谓的社区救助，实则是傅笙和丁家夫妇串通好的说辞。
但只要那笔钱能帮到她，傅笙无所谓被旁人居功。
丁芃芃主动问：“傅老师买了东西吗？”
“是奶奶寄来的。”她的好奇就写在脸上，傅笙顺势问道：“想看看吗？”
丁芃芃用力地点头，“想。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其实傅笙知道。
看到木盒的瞬间，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打开盒子，只见盒子的底部垫着一层光滑无比的锦缎，锦缎里包裹着一个玉镯子。上好的玉，翠色鲜艳且玉质晶莹剔透，没有半点瑕疵。
这只玉镯是奶奶的嫁妆，后来又给了他的母亲。
丁芃芃惊叹：“好漂亮！”
傅笙顺手把玉镯子取出来，又牵起丁芃芃的右手。她的手很小，腕部也细，无须强套，一戴就戴上了。
傅笙：“你戴着也很漂亮。”
玉镯冰凉，翠色倒也很衬丁芃芃白皙的皮肤。
她戴，正合适。
丁芃芃的嘴巴开合，欲说什么，却被傅笙抢先一步道：“送你了。”
啊？！这么好的玉镯子，非珍即贵……
傅笙的语气严肃，让丁芃芃不得不信以为真，连忙要把玉镯子取下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可她愈慌张，愈是取不下玉镯。
明明戴上很容易的，怎么现在就是拿、不、下、来！
傅笙偏头偷笑，青稞两声后敛容，“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