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离道:“子越于剑道上有天赋,遗传了他的父亲。”
阮舟摇立刻就死死地盯着他,猩红的眸子,四周的风刃再度肆虐起来。
江映离惊了一跳,不知为何阮舟摇的反应这么大!
“他并非我的弟子,我与他相见也不过数面之缘,除了他小时候我抱过他,他长大后,我多在太衍闭关……”
阮舟摇道:“你喜欢他父亲么?”
江映离仿佛被刺了一下:“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慕师伯风采多年,弟子,江映离……”
江映离立刻道:“别念了!”
阮舟摇道:“这,这封信,确凿是你写的吧?”他仿佛嘲笑地道,“有什么,不能用玉简传信,倒还找个信笺,仔仔细细——”
江映离私密之信被人瞧见,心脏都跳快了几分,他板着脸,道:“我慕师伯,并不是爱慕!”
阮舟摇道:“不是爱慕?蓬莱剑神苗溪远——他可曾瞧见你写的这封肉麻的信吗?”
江映离有些恼,但阮舟摇此刻如此模样,他对他恼不起来,只能恼自己。
“师伯当年于剑修一途臻至极途,我等二代弟子对他多有崇拜……”他说到这里时,情不自禁低了低声音,仿佛真有些心虚似的,“那时……的时候,你都还是个婴儿,你在乎这些事做什么?”
阮舟摇哼了一声,道:“那他儿子呢?老子飞升了,你就找儿子……你嫌我在床上的时间不够,怎的,他在床上的时间就够了?他比我还矮上几分呢,我便不信他比我厉害……”
江映离越听越不对劲,道:“你说什么床上?”
阮舟摇微微扭开头,有些恼火地道:“师徒双飞——你做的好事,还要问我!”
江映离瞳孔微缩,意思到他口中的侮辱意思,伸出手,便似要给阮舟摇一个大嘴巴子!
阮舟摇察觉到他动作,不但不躲,反而还迎上来。
江映离的手止在半空,气得发抖,却还是把手收了回去:“你说的什么鬼话,以后不许再说!!”
阮舟摇道:“你没有么?没有和范飞平双修,没有和苗子越双修?!”
江映离便真“啪”地扇了他一个巴掌!阮舟摇怔了怔,便又道:“我都看见了!影石之中,你如何抵赖!”
江映离眼中些微光色,仿佛气出来的水光,他哑声道:“这种事,你也能信!!”
阮舟摇道:“不信?”他自嘲似的笑了两声,道,“师尊,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资格不信?”
“……这石西境中的折磨,你师兄那一颗颗不容我置疑的影石。”阮舟摇猩红的眸子越发锐利,厉声质问道,“你说,我有什么办法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今天肾结石上医院了,可怕,大家以后要少喝豆奶啊……我就是喝了三箱豆奶,躺平,虽然很小一颗,能自己排掉,但痛起来要命!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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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饶了阮错
江映离浑身颤抖,似乎被气得不轻!!
阮舟摇见他如此, 还不罢休, 道:“你让别人亲过你么, 你让别人抱过你么?师尊, 除了我以外,你到底让多少人上过你的床?!”
江映离一时间甚至有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但见他如今这般惨状, 拳头紧了又松——
“……你在刻意辱我。”江映离顿了顿, 道,“你何必刻意辱我?”
阮舟摇胸口剧烈起伏,道:“我只是问你问题罢了, 怎么,你心虚吗?”
“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认定了, 何必还要再问我!”江映离冷冷道, 转身便走。
阮舟摇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道:“江映离!”
江映离脚步微微一顿, 头也没回, 继续走。
阮舟摇又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声:“江映离!!”
江映离这次连脚步都没顿。
阮舟摇原先神情中的锐利与讥嘲就都消失不见了,仿佛濒临崩溃。
“江映离……师尊,别走——”
“……”
“……”
未见江映离停留, 阮舟摇浑身颤抖,低头,一颗一颗泪珠砸溅在砂石之间……
“……”江映离默默地走了回来,止步在他的身前。
“……师尊?”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阮舟摇抬头。
“啪”地一声,江映离不轻不重地扇了他一耳光,面无表情地道:“这一巴掌,为你的轻信,还有你的刻意羞辱!”
阮舟摇嘴唇动了动,眼中亮起的光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江映离闭了闭眼,却道:“你先前说的那些话,我以后都会当做没听见过……”他轻轻地摸了摸阮舟摇被打的地方,道,“我只与你越过过雷池,无论原因如何,你疑我,别有情由,我不怪你……”他目光略有些锐利地道,“可你不能辱我!阮错,也许你只是一时泄愤,但你刻意的羞辱言辞,会让我心冷!”
“……”
江映离见他不语,只是看着自己,擦去他眼角泪痕,低低道:“我心悦你,而我既已心中有你,自然不会再招惹旁人了……”
……………………
范飞平觉得阮舟摇最近的表现有些奇怪。
不动声色,波澜不惊。
便连三年多来仍会刺激到他的影石都只在最开始看时有点儿反应……
这和他往日里的表现截然不同。
“……世人说,哀莫大于心死。”范飞平似乎怀疑地打量着阮舟摇,道,“你莫非已死了对我师弟的心了?”
阮舟摇掀了掀眼皮,道:“范师伯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范飞平似乎并不是十分地在意,阮舟摇不再对江映离执着,这对他来说甚至是件好事——不过,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他绝不会让阮舟摇活着出石西境!江映离好不容易把他忘干净了,阮舟摇当然更不能有机会再去他的面前晃荡……
石西境马上就要开启了,等他死了以后,他也就不必要如此频繁地来这儿了。
“……”
“……”
“……他走了。”范飞平刚离开,阮舟摇就睁开了一直半阖着的仿佛困倦的眼。
江映离轻轻吐了一口气,从一旁的巨石上下来,克制自己几乎要忍耐不住的怒火。
阮舟摇口中的影石如何,他其实已猜到几分……但只有真正看见,他才知道那画面的冲击力有多大!
厌恶,反感!就好像他近来闻见腥味,胳膊上便会起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
初初见到影石之时,江映离甚至忘了这是因果钟内,直接一剑刺向了范飞平。
只可惜一切都是幻象,所以他也被迫地看遍了那些影石中的内容……
阮舟摇见江映离许久没动作,忽地又道:“师尊,他走了。”
江映离只好过去,亲他。
阮舟摇极度从善如流地探出舌尖叩他的齿关。
江映离很顺从地就让他进去了……
阮舟摇再见那些影石能保持如此镇定自若,自然是因为江映离每次都会安抚他。
江映离碰不到范飞平,甚至也碰不到这石西境中的风。
但是,他们却能碰触到彼此。
他浑身都是伤痕与血迹,江映离不敢碰触他,因此,只能亲他。
太衍山中,便是最情热时江映离也不过任他施为,哪里有这么主动过?
“……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江映离靠在他耳边道。
阮舟摇声音有些喑哑地道:“我知道。”
江映离道:“你如今还在意吗?”
阮舟摇摇了摇头。
江映离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珠,佛珠却没有一点儿感应。
按理来说,若阮舟摇过了魔障,他们应该能出去才是,可不知怎么的,佛珠就是没反应。
——也许是阮舟摇还未完全打消疑虑,影石的内容对他来说冲击太大?
又过了两天,风刃戈壁的风忽然变得急促了起来。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声钟声,阮舟摇什么都没有听到,江映离却浑身一震!
是因果钟的钟声!!
“阮错?!”
却见一个青衣修士御风而来,瞧见被捆在陡崖昏沉沉的阮舟摇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