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舟跟在她身边,对这量贩店大加证赏,一个没注意迎面过来的小男孩直撞在他身上,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还没等他叫,那小男孩先哇哇大哭了起来,搞得他很是无奈。
“当小孩就是好,一哭就觉得自己有理是不是?”
那小男孩眼缝都没睁开,闭眼大哭着,“我要买玩具,我要买玩具!”
“买玩具找你妈去!”
“我妈妈不见了!”小男孩哭更惨了,一口气没上来,哭着哭着竟然哇的一声吐了。
在他吐的同一时间,边舟已经跳出了五公尺之外,好险他的鞋子今天差点就要报废了。
小孩子真是太可怕了!
冯向晚蹲下去拍着小男孩的背,等他吐完了又拿出她随身带的保温瓶给小男孩漱口。边舟哼了声,那可是她的专用杯,看着那小男孩用刚吐过的嘴咕嘟咕嘟灌了两口,而后又吐出来,他的嘴张得老大。
冯向晚毫不嫌弃地重新拧好杯盖收回包里,拿出面纸给小男孩挠干净嘴巴,动作沉着连贯,好像她就有个这么大的小男孩似的。
那小男孩这下也不哭了,冯向晚正在问他从哪里跟妈妈分开的,就看到边舟提着两个大袋子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直愣愣的吓了她一跳。
“你要去哪里?”她叫住他,怕他也丢了似的。
“我去那边服务台问问。”边舟说着急匆匆地跑了。
去服务台倒是把孩子带去啊,带着菜去干嘛?冯向晚想再叫住他,奈何他跑得真的很快,已经不见影子了。
她才带着孩子不紧不慢地溜跶到服务台,看到边舟气喘吁吁地正在和工作人员询问。看到他们来了,他似是松了口气,马上对工作人员说:“就是这个小男孩,把他留在这就可以了吧?”
冯向晚拧眉,过去摸了下他的脸,“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他拉下她的手,顺势钠进掌心,无所谓地说:“刚才工作人员说把小男孩留在这就行了,他们会广播大人来找。”
冯向晚这才发现,女生的工作人员正用眼神直勾勾地瞧着他们,脸颊还有些发红,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似的。
冯向晚后知后璺,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她才缓过神来,咳了声说:“不放心的话,你们留下来等也可以。”
“又不是我的小孩,有什么不放心的。”边舟说着还在那小男孩的袋上拍了下,“为了买玩具闹别扭把自己弄丢了,活该。”
那小男孩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次可没人管他了,冯向晚已绖被边舟拉走了。
两人沿着路边往回家的方向走,边舟紧贴在她身边,恨不得把她挤进墙里。冯向晚懒得跟他废话,突然走得飞快,他也跟得飞快,可手里东西太重,走一会他就累得有些喘,她便又慢了下来,由着他黏了。
边舟心情很好,觉得走路很快乐一样,他突然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连小孩都不让着点。”
“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你觉得不好,我才知道该,怎么改。”
“我没觉得不好。”冯向晚看准前面的垃圾捅,停了下来从包里拿出那个跟了自己两年的保温杯,光的一声丢进垃圾捅里。
边舟眼有点发直,真心地为那保温杯感到惋惜,
她说:“小孩本来就很麻烦,除了亲妈谁会喜欢讨人厌的小孩。我是习惰了照顾孩子,并不代表我就喜欢做这种事。”
边舟先是吐了下舌头,而后笑了起来,
冯向晚不解地看他,他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自己了,我小时候那也是个标准的死小孩,起级惹人讨厌。”
两人继续走,冯向晚说:“你是我惯出来的。”
他笑,硬又凑近了她几分,低头说:“我可没拿你当过亲妈。”
“我知道。”她有些不耐烦于话题怎么又绕到了这里,耳根有些不自然的发起烫来,语气也难得的有了些急躁,“同样的事情不要说那么多遍。”
“我不说了。”
“还有,你刚才在我等结帐时,去哪里了?”
边舟一愣,有些结巴,“什么干嘛,我有离开过你吗?”
“没事。”她说。
回家两人吃了热腾腾的火锅,这还是边舟住进来后第一次两人一起吃饭。他兴致很高,也暂时收敛了言语上的挑逗游戏,两人聊聊工作室的近况,说说认识人的八卦,边舟还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边舟谄媚地端着水果出来时,冯向晚已经重新投入到电脑前开始工作。
他放下水果静静地托着下巴看了她一会。本来真就只打算看一会,谁知却入了迷。
“你想说什么就说。”还是冯向晚先开口,虽然视线并没有离开荧幕。
无事献慇勤,铺垫了那么久,也该说些重点了吧。
“要不我还是搬回去吧。”他说。
她的手停了下来,扭头,“你当我这是饭店呢?”
“没有没有,我是考虑了一下,现在退租抨金不能退,太浪费了。不退的话房子空着也不好,这么久了都没什么事,我看八成王涛也觉得没意思了,我还是回去比较好。”
“王涛吗?”
他咽了口口水,强颜欢笑,“对,所以说就不打扰你了。”
“不行。”她扭回去继续工作。
边舟傻在那半天,不用这么狠吧,非让他主动坦白承认错误才行吗?虽然赖在这,他这不也什么都没做吗?
冯向晚没有预警地捂住胸口,另手撑住了桌子。这小小的动作吓得边舟一哆嗦,瞬间脑袋里什么都忘了,紧张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样?哪不舒服吗?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说着就拘电话。
“你紧张什么?看清楚了,是胃。”冯向晚拧眉,“可能是刚才吃多了,胃疼。”
“哦,那就不用叫救护车了。”边舟松了口气的同时脑袋里弦又绷紧了起来,“那是不是得吃药?我去拿胃药。”
他翻箱倒柜,冯向晚最后等来了一杯热水。
“没有药了,我现在去买,你喝杯水乘乖等会,听到没。”
她点头,他拿过外套就冲出家门,等边舟风风火火地回来,又折腾了半小时,她的胃才算终于好了。
“怎么疼得这么严重?”他关切地守在沙发边看着她,“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被瞪了眼,他连忙改口,“好好好,没毛病,不用去。”
她最讨厌听到类似于医院,检查之类的字眼。他暗想,等她心情好时再找机会开口。
“可能是吃的东西,你那火锅里有毒。”她趴在沙发上,嘴不饶人。
“胡说,那我怎么没事?”知道她是为了不让他担心,他笑了下,“我看你是积累的压力太多了,这几天每天都忙到半夜,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做。”
她恻着脸瞥他,“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们吗?祝贺你家生意又儆大了吧,我们都要忙死了。”
“别呀,你不就是为了我才进公司的吗,现在都不打算理我了,还那么兢兢业业地为我爸妈卖什么命?”
冯向晚愣了半晌,他还以为她的胃又疼了,不免又开始紧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事?他想问,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
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言多必失是真理,无关时间。
“很久了。”
“多久?”
“久到你不会想知道。”边舟突然想起哪晚她酒醉时的娇态神情,想来她应该是忘记自己酒醉后说的话了。
冯向晚把脸朝下埋进了靠垫里,露出的耳朵红红的,十分可爱。他忍不住想去摸摸,想了想,还是作罢,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再惹她生气。
“你说得对,我现在不想理你了,你走开。”
“遵命。”
要说冯向晚的抗压力确实强大,难得的不好意思在经历了一晚时间后,又被淹藏的无影无踪,像是被她一夜间消化成了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有时他真要好奇,她那张看起来风雨不动的面孔下面,到底还藏了多少不得了的事,所以说她才会胃疼。
隔天一早,两人为了上不上班的问题争执不休。冯向晚当然要去上班,但边舟固执地让她休息一天,还说已经帮她请了假。
那次公司海边旅游,他可是认识了公司不少人,请假这种小事十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