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聆把被子掀到夏淮身上,倒在了一边。
“?”身体上突然轻了一截,夏淮有一瞬的茫然,回想刚刚顾聆迂回的手指,做了猜测,问:“你上次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我最后说的话?”
“什么?”
顾聆的注意力全在夏淮的心跳声上,短暂的抽离让它就要恢复成正常频率。
“肠胃炎跟你没关系,骗你的。”
嘭、嘭、嘭…
“哦…听见了啊,怎么会有我听不见的话?”顾聆说完,话锋一转:“那你听见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了吗?”
咚!
这一声很烈,空气紧接着凝固了几秒。
“...有意思吗?”夏淮哼笑,用恼怒掩饰着什么:“我说没有你信吗?”
“是什么?你能重复一遍吗?”
咚!
...这一声怎么比刚刚还要响。
顾聆笑了,突然找到了职业理想,觉得去当个人形听诊器或者测谎仪什么的可能是不错的出路。
夏淮一翻身骑在顾聆胯间,皱着眉拉扯他的脸颊:“你到底要不要...你在笑什么?”
“...没事。”
就是突然觉得你说得对,要多去想想自己能听到的好的部分,比如你不会伪装的心跳。
顾聆看着夏淮,手指伸到他的胸口一勾,浴巾轻轻散开,面前的人披着月光通体莹白,精巧温润的眉眼却不为所动的微微瞪着,还有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也是暖的。
顾聆抓住夏淮的手,五指扣着拉到一边,胳膊舒展开来,跟他说:“老师,来抱一下。”
太过温情的言语不适合夏淮,但他这会儿却受了蛊惑似的,眉心轻微的褶皱都被熨平整,扑到顾聆怀里,伏在他的肩头,环住他的脖子,顾聆也很快圈住夏淮的腰,像恋人一样温存着。
但这气氛很快被打破,短短几秒钟之后,夏淮就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舔弄起了顾聆的耳朵,用舌尖在他的耳后来回绕圈,温热的气息打乱他的呼吸之后,挑衅似的提醒:“顾聆?你什么时候插进来?你顶到我了...”
一根手指猝不及防地进了股缝,并没有过多停留就顶了进去,突然地刺激让夏淮绷直了背,顾聆一只手的手指被滚烫的肠壁紧紧吸允着,另一只手顺着夏淮的脊背自上而下轻轻抚摸着,听着夏淮喘息的声音在耳边围绕,叫他的名字,内心蓦地充盈起来,于是又伸进一根手指,指节微微弯曲,作弄着他最敏感的地带。
夏淮平坦的小腹紧紧贴着顾聆的身体,而身后的快感像不断堆叠的浪潮,大脑逐渐空白,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颤抖地渴求着:“顾聆...顾聆...不要手指,快、快进来...”
顾聆听话地抽出手,身体突来的空虚让夏淮呜咽一声,但很快,就被掐着腰转换了位置——顾聆早就想看看他在被自己顶撞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夏淮的双腿急不可耐地攀上顾聆的腰,顾聆揽着他抬起来,性/器抵在穴/口,缓缓地,把前段顶了进去。
他看到夏淮眯着眼,虽是对着自己,眼神却有些涣散,半张着口,呼吸节奏很快地,在跟他要。
顾聆很有耐心,摸他的脸颊,拇指刮他的嘴角,夏淮就很听话地伸出舌尖去舔,顾聆就在这个时候又进入一点,夏淮就顾不得了,伸起胳膊要抓他的胸膛。顾聆轻轻勾了勾嘴角,突然地将自己整个顶了进去!
“啊!”夏淮蓦地仰起头,喉结暴露在天光里,可顾聆却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对着自己,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时候的夏淮,偶尔是会咬着嘴唇的,狠狠地,可那地方泛着水光,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掩饰自己的浪叫,而是...
“你真是,干什么都在勾/引我。”
顾聆的眼神变了,仅剩的那一丝调笑消失殆尽,随着深深浅浅地撞击变得凶狠而深刻,看着身下的人一副要哭了的样子,一边满足,一边又想要更多。
夏淮被抽/插的很快想要换个姿势,但顾聆不让,牢牢把他禁锢在身下,像是要把他情/欲地样子刻在脑子里似的,然后顾聆就发现,这很危险,当他看到夏淮因为高/潮而颤抖地睫毛、眼角的泪水、失控地喘息,滚烫的皮肤和胸前挺立的红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要是他这幅样子去给别人看到,不如弄坏他。
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半个晚上,夏淮被压在床上反复啃咬抽/插,身体上落满色/情的红点,筋疲力竭,不得不求饶,到最后,没人能记得是谁先睡着的。
顾聆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迅速坐起来,只看到早餐和一张纸条。
——有点儿事,自己去车站吧。
隔一段,又有一行小字:
——p.s.真的只是有事,没有走,护照就在抽屉里。
顾聆还真的拉开抽屉看了一眼,确认了这个人没有撒谎,才发了条信息给他,问:
——这么早什么事?
才七点,早餐都摆上了,真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就出了门。
顾聆站在客厅愣了愣,“哗”的拉开衣柜门,看到夏淮的衣服裤子什么都在,才走进卫生间洗漱,不经意看到自己锁骨上的红点,居然有种淡淡的幸福感。
“幸福”这个词飘进顾聆脑海的时候,他忍不住恶寒了几秒,用风卷残云的早餐时间盖过了复杂的心情。
走进车站的那一刻,心却空了。
这么想总觉得对奶奶有些不孝,但无法否认的是,对比毫无期待的“回家”,夏淮这间小小的旧房子,对他已经有了无穷的吸引力。
夏淮一直没有回复,即便觉得矫情,顾聆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安,这让他一直没能把手机揣进兜里,而是攥着,明明听力很好,还是很神经质的一遍遍看。
进了车厢,前面的人忙着放行李,顾聆被堵在过道,心却全在手机上,忍不住又发了好几条信息:
——老师,你在哪?
——你回去了跟我说一声。
——发语音也可以,我会听的。
身后的三声震动传来,顾聆听的很清楚,却因为焦躁而忽略。直到他坐下来好一会儿,火车开动了,他忍无可忍地拨通了电话,夏淮也才忍无可忍地伸手,拍了他的脑袋。
顾聆回头的感受,说穷鬼中了一千万也不为过。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1米88顾小聆,差点儿蹦到了夏淮身上。
第18章
“你——”
顾聆“噌”地冲起来,那架势让夏淮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敬个礼。
眼角的余光撇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夏淮好笑的说:“虽然我没有座位,但不老不弱不病不残,更不孕的...不需要让座。”
他的“行李”比顾聆更简单,只有平时的随身背包,像是为了出去散步。
顾聆整个人还是呆滞的,上上下下扫着夏淮,看着有些愣。
“你怎么——”
夏淮轻轻扬了扬下巴:“回去办点儿急事。”
顾聆看看自己的空位,又看看夏淮,抓着他的手腕,转身,快步走到两节车厢的接头,掰着他的肩,慎重其事的让他靠稳。
身旁就是飞速掠过的低矮房屋和由浅及深的绿色,连接着湛蓝的天。
初秋风轻云淡,天气很好,就像顾聆现在的心情,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夏淮揉进怀里,可对面就有个列车员,双眼迷离的坐在专属于自己的折叠凳上。
夏淮伸手在顾聆眼前晃了晃,笑他:“别看了,傻乎乎的。”
顾聆舔了舔嘴唇,在列车员看不到的那一边拉着夏淮的手不放。
“老师你,回家是...什么事?”
短短一句话说的一波三折,给了夏淮充分的考虑时间,他淡淡地说:“还能什么事,签证的事啊。”
像是被浇了盆冷水,顾聆的脸色骤然变了。手上的力道也紧跟着松懈几分,但立刻又被握得更紧。
“你...出入境管理局和领事馆节假日从来不会上班。”
顾聆的语气带了点控诉欺骗的埋怨,夏淮发现了什么大事似的,惊讶道:“你怎么变聪明了?”
身体上骤然压上了重量,顾聆贴在夏淮的耳边,沉声道:“我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你不要逗我。”
夏淮的脊背绷了起来,他的注意力全在一旁的列车员身上,此时这位看起来很厌世的阿姨正扭着头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们,比眼睛还大的眼袋和严重下垂的嘴角让她看起来有种学生时代教导主任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