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由得一化，“苦了你了，孩子！”拍了拍对方的手，安慰道。
“凌姑姑……求求你们，让我跟着你们吧！我不奢求什么，为奴为婢都好，只要……只要让我逃了那命运就好……”悲切地哀求道。
“这……”叹了一口气，“好姑娘，不是我不愿意留你，而是……我们不可以留你……我们没有资格，知道吗？”
“凌姑姑，让我签卖身契吧！只要我卖身给你们，他们就奈何不得了……”
眉头一皱，“这样你就毁了……”
“可是……我被找到的话，我也会被毁了……”潸然泪下。
不免揪心起来，“好姑娘……我们这里想到一个办法，就说你是我们的远房亲戚，我们为你寻个好人家，到时候木已成舟，你父母也奈何不了你，你觉得呢？我可以充当你的长辈，为你置办嫁妆，这样不会招来流言蜚语了。”
一愣，下唇狠狠咬紧，“凌姑姑……”
“你可愿？”
“真的就不能留下我吗？我无依无靠了……”
心口一窒，良久才缓缓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便努力说服少爷，看能否让你留下吧！”也是，这么草率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嫁人，这不是糟蹋人吗？
若是留在身边，以后遇到更好的，再做决定也不迟！
感激涕零点头，目送凌倩莹离开。
“不愿意？”
“少爷，这么草率把一个姑娘家许配给别人，这不是荒唐吗？我们将她留下来，日后见到更好的人家，再谈也行呀！我们这么冲忙间，哪里找到什么好的？或者我们找的那些消息都不是真的，那户人家不是好的，这不也是推莫姑娘入火坑吗？”分析利弊道。
不免有点儿犹豫，“这也有理……但万一她父母找来，我们就没有理由了。”
“就如莫姑娘所说的，签卖身契！反正我们若不去官府上文书的，想毁就可以毁去，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凌倩莹提议道。
“这……”犹豫不决。
“少爷，莫姑娘若真的被带回去，她以后的命运，你总归是知道的……”凌倩莹幽幽道。
“可……”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暂且先收留着吧！若寻到好人家，莫要耽误了她。”心一软，不得不松口。
凌倩莹这才总算露出笑颜，忙应承下来后，也没有再多逗留。
“阿漓，你怎么看？”元禹华望向站在一旁的女子，询问道。
沉默，好久才幽幽开口，“既然你都应承下来了，只能先这样吧！”多加防备就是，总不能让对方有机会伤害到元禹华。
忽然有些犹豫，小心翼翼打量女子几眼，吞吞吐吐说道，“阿漓，其实……我觉得莫姑娘很可怜……”
眼神变化莫测，“然后呢？”
“她只是个弱女子，我们能帮就帮吧！收留她，也不是个很坏的选择。所以……”心疼地看着女子，抚平对方微微蹙起的眉，“不要太过担忧。”
愣神凝视，心微微颤动，略有点心慌意乱，抓住对方的手，那略显躁动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萧泽……”囔囔开口。
“叫我的名！叫我禹华！”渐渐开始不满足起来，为那显现疏离的称呼，本来想在成亲后才让女子改口，然而片刻他都容忍不了了！
心绪难平，“萧……禹华……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动心？你明明可以有那么多选择，明明有那么好的选择，为何就……”
“那你又为什么偏偏对我那么特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
茫然，“我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你是祥瑞之身吧……”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并不单单是因为祥瑞之身，还有其他……还有其他的！她没有发现的！
笑意略微勉强，摸了摸女子的脸，许久未语。
“我也不清楚……情不知所起，大概就是这样吧！或许，你就是我在茫茫人海中，想要遇到的那位吧！”不知是对女子解释，还是说给自己听。
情不知所起？
直到元禹华离开都未曾发觉，有种感觉似悟非悟……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发现有词用错了，填房是指女子嫁给死了妻子的人，或者前妻死后续娶的妻子。
第253章 7.8 膈应
第二天启程，早早起来，一眼看到不远处站立的倩影。
一身淡粉色襦裙，显得那身姿颇为挺拔俏丽，白皙泛红的皮肤，脸上那抹甜美的笑容，不免令人心生好感。
女子本来要跨出门槛的动作顿在那里，神色不明地看着不远处，元禹华与莫媛媛交谈的画面。
皱眉，这种翻滚的奇怪的心绪让女子很是厌恶不喜。
不该如此的！她应该要是那种一直淡漠冷静自持，这般心情大起大落，不适合她，不应该在她身上出现才对！她想，应该是哪里出了岔子，才有这样莫名的变化……
“阿漓，你来了？”一眼便注意到女子，没有再继续与莫媛媛相谈，就这样径直往女子方向走来。
翻滚莫名的情绪这才得以平复。
“刚才看到你与莫姑娘交谈，可聊了些什么？”不着痕迹地询问。
“方才？我与莫姑娘聊些她童年的趣事罢了，倒与我小时候颇有几分相似的。”元禹华笑道。
眼中的清波流转，意味不明地将眼神探看莫媛媛一眼，只见对方回以自己一个淡淡的微笑。
蹙眉，总觉得那眼神不算友善，似乎……是在挑衅……
“怎么了？”注意到女子脸色一变，不由得紧张起来。
摇头不语。
“都站在这里发呆干什么？少爷，要启程了，快上马车呀！”踏出门槛，凌倩莹便看到外面这莫名的气氛，眉梢一扬，催促道。
“阿漓上来吧！”被凌倩莹这一说，顿时一激灵，伸手与女子相扶走上马车。
“莫姑娘，你身子还有些弱，就与我一同吧！正好方便照看你。”凌倩莹道。
“有劳凌姑姑了……”柔和道。
“凌姑姑似乎很喜欢莫姑娘。”听到外面的响声，元禹华道。
手顿了顿，淡淡道，“又何止是凌姑姑一个人，你不也是对她的印象很好吗？你眼里有对她的怜惜。”
一愣，摸了摸头发，“大概是觉得有些地方与她挺同病相怜的，正因为如此，每当看到莫姑娘，就总有种想起过去自己的感觉，也就不自觉有点儿怜悯吧！”
“是吗……”
不再与女子继续围绕方才那个话题，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想要与女子分享的小事。
一转眼间，在一路的谈话时，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平雁城。
坚定了身份，城门缓缓打开，马车还没有驶进了城内，四周涌来了一群群的百姓，直接堵住道路，寸步难行。
诧异地看向元禹华，对方定然知道为什么，就凭他一直坚持来平雁城！
“这是在我生活刚有点儿起色不久后，这里就受到了水灾，百姓四处逃难，无家可归……”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色满是哀戚。
目不转睛地看着元禹华，被对方眼中那流转的光华所吸引。
眼眸微闪，“然后，你就出资救了他们？让他们重建家园？”
点头，“差点就没有办法缓过来……所以我对这里的印象最为深刻，对我意义也是很重要的……”痴痴地凝望女子，眼眸里的深情，一览无余。
呼吸一窒，陷入里面的痴情当中。
“少爷！您快下来吧！我们招架住了……”阿洛哭着唤元禹华，打破了马车内的晦涩暧昧的气氛。
像是尤梦初醒，慌慌地移开目光，走下马车。
“恩公，您总算是来了！我们可盼您再来好久了！”一汉子喜悦地喊到。
“元家主，在下是平雁城的知县。安排住宿没有？若不嫌弃，本官可以尽绵薄之力。”诚恳道。
“大人客气了！我在这里有落脚处，劳烦大人担忧了。”行礼后，连忙谢绝对方好意。
“不劳烦，不劳烦！元家主对平雁城的大恩大德，就一件小事，怎么能说是劳烦呢？”
“我们这里刚赶到平雁城，都有点儿疲惫，想早早安顿下来，就先走一步，可行？”
话落，周围老百姓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方便元禹华可以顺利离开。
感激地点头，返回马车。
在一片欢呼雀跃的声音中，马车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