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后的灰姑娘(20)

自由的感觉的真好,只是这样的宁静还能维持到何时呢?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似乎有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呢?是逃避,还是勇敢地挑战它,战胜它?

一阵微风吹来,夹杂着泥土的香味,让人神清气爽。我的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逃避了这么久,你打算怎么做呢?”一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当我听到声音后,全身突然变的僵硬起来,我机械的看着来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怎么?太久没看到我,不认识了?”这样狂妄与不羁的声音,是我曾经熟悉的许金浩吗?他,变了,又好象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个迷人的许金浩,帅气的许金浩,让人觉得温暖的许金浩。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却不在是从前的他了。他将一头黑发染成了金黄色,明明天气很沉闷,可是他的头发却似乎在发光,耀眼的让我不敢抬头看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声音在颤抖,可是,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看到他我会不由自主地敢到害怕呢?

“怎么?你就只希望见到韩凝野而不希望见到我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他步步紧逼,让我无处可逃。可是,倔强的我却不愿在他面前低头。

“你是跟着他来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你不好好陪着凌若芸,跑来这个鬼地方,不怕你的女朋友不高兴?”我的语气中明显透露出不悦,但是,他听到不怒,反而更高兴。

“你是在担心我吗?我没有想到你还会关心我。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我是如何疯狂地找你?可是你居然因为韩凝野那个臭小子而离开!当初你因为我,而毅然决定离开,但是,你又因为他而回来。我无论怎样劝你,你都不愿回来,没想到,一个韩凝野居然有那么大的魅力。我就不可以吗?我就真的不如他吗?而且,我和凌若芸之间根本就什么也没有!”他的愤怒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不敢接近现在的许金浩,他,是恶魔。一个被仇恨、愤怒蒙蔽了双眼的恶魔。

“我…”

“你一定不知道,当初凌若芸来找我,说是她有你的把柄,要让你身败名裂,永远不得翻身。我苦苦哀求她,让她不要这样做。你知道她的条件是什么吗?那就是以后她无论在你面前说什么,我都不可以反驳,我必须听她的,否则她会不择手段地害你!而那天在花园遇见你,也不是巧合,而是凌若芸安排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居然一走了之…我…”

“够了!”我打断他,我怕我在听到什么让我心脏无法负荷的事情,“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不在是当初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了。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他一个人在原地发呆,我趁机溜走了。

一切又会回到原点吗?我们三人之间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我渴望的一切不都又回到最初我最不愿看到的局面了吗?到底该如何是好?

他们都是为了我好,都在为了保护我而努力,我呢?我可以做些什么?我只是一味地带给他们麻烦,成为他们的累赘。现在,我不可以去破坏这得来不易的宁静。

雨滴一点一点地从天而落,路上行人都开始快步前行,为了赶在大雨来临之际找到一个避风港。任雨水滴落在我身上,我仿若丢失了灵魂一般,行尸走肉地走着,世间的一切仿佛与我毫不相关。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家的,只是在我恢复意识后,我发现我已经走到家门口了。放在门把上的手却犹豫了,我要进去吗?现在这样,应该只会让妈妈担心,我调整一下心情在进去好了,我可不想让妈妈担心,她为了我已经够劳累了。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打开门,“妈,我回来了。”但是,屋里的气氛却让我觉得危险。妈妈的脸上没有像平常一样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无助的表情。“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的眼神却空洞地望着前方,我这才注意到在窗前站立着一个年轻的中年男子,之所以说他是年轻的中年男子是因为我看的出他的年龄和他的外表绝对不相符。

“妈,他是?”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他……他是……”妈妈没有看着我,只是望着窗前的那人发呆,仿佛陷入了沉思,“你自己去问他吧。”妈妈轻声地说。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神情地看着我,似乎要将我的样子刻入他的脑海,一辈子也不想忘记。这样的眼神让我的心“扑通”地跳个不停,他的眼里似乎还有无尽地哀伤与怜惜。看着他慢慢地走到我身边,伸手轻抚我的面庞,我却彷若中邪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琉璃,不认得我了?”

“爸爸?”一声低低地呼唤,将我唤醒,我立刻推开他的手,厉声问道:“你是谁?”

沉默,良久地沉默蔓延在空气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打破它。

许久,只听他轻叹一声:“哎,你刚刚不是自己找到了答案吗?你刚刚还叫了我。”

刚刚?那一声“爸爸”如晴天霹雳的袭向我已有些倦意的脑袋,使我如梦初醒。

我面如土色地推开他,用我那早已没有焦距地眼睛看着妈妈:“妈,你又在和韩凝野合伙骗我了对不对?告诉你,没有用的,我今天下午已经见到他了,这样的把戏你们不用玩两次吧,很不好玩的。我都觉得没有意思了,你们也不可能在骗到我了,放弃吧!我不会相信你们的。”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声音在颤抖,我知道刚刚那一声是“爸爸”是发自内心的,是我感应到的,而不是猜的。这就是亲子之间的心电感应吗?

“你妈妈还这样欺骗过你?不过,这次可是如假包换的,你不可能不相信你的心吧?”他直视着我的双眼,让我不寒而栗。

“我不认识你!请你尽快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我打开门,头上却很不凑巧地被人敲了一下。

“琉璃?你要出去吗?我正准备敲门,你就把门打开了。我费了好到工夫才找到你家的,我爸妈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去,他们也很想你,就算你不给我面子,也要给他们两位老人家面子吧?”韩凝野一开口就说一大堆,我连插嘴的分都没有。

终于,他发现了我的失常,“你怎么了?哭过?谁欺负你了?阿姨,琉璃怎么了?”他把目光投向我妈的同时,就愣在了原地。

“蓝刚?你怎么会在这里?蓝刚、蓝琉璃…不,这不是真的!你怎么会是琉璃的爸爸!我不允许”

他不允许?还有韩凝野刚叫他蓝刚,这不是我爸爸的名字吗?不,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都是一个梦,一个让我恐惧的噩梦!快醒来啊,快醒来啊!我抬起手在手臂上狠狠一掐,痛,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老天,你为什么这样捉弄我?让我在这样的情形下和我的爸爸相遇,我之前预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可是,却没有一种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一种场面。

韩凝野突然破门而出,这让我很意外。他看到我爸爸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这其中必有蹊跷。

“琉璃,你快出去看看!他的情绪有点激动,我怕他出事。”我如梦初醒般立刻追了出去。

来到空旷的街道上,哪里还有他的人影?阴冷的空气让我打了一个寒颤,我不经伸手环住双肩,想借此来驱散寒冷。可是,凛冽的寒风还是穿透了我衣服,一股寒意从心里一直蔓延到全身。突然,一件大衣披到了我的肩上,我如获至宝一般,伸手紧紧拽住衣角。

“韩凝野,你…”我突然被人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很安心。

“很抱歉,我刚看到他冲出来,但是我却没能拦住他。刚才在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声音,是许金浩。我也不去看他,只是任他抱着我。现在的我也许是太脆弱了,我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平静了下来。许金浩扶着我坐到路边的石凳上,他是跟着韩凝野找到我家的吧。可是,韩凝野到底是怎样啊,为什么他的行为会那么奇怪呢?

“许金浩,你不觉得韩凝野有什么不对劲吗?”奇怪,为什么他知道蓝刚是我爸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呢?虽然我打从心底里就不希望他是我爸,但是,从法律上来讲,他确实是我爸,我不可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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