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墙(24)

姚青觉得沈惟铮应该庆幸,虽说亲生父亲不将他看在眼里,但幸好他被过继的大伯是个出色人物,正因为年幼时有这样一位优秀的人物做榜样,他才没像他的父亲和弟弟那样长成歪脖子树。

若是从前的沈惟铮是二房里那些人的模样,姚青想,她大概是宁愿出家做尼姑都不愿嫁给他的。

众人刚坐好,唐渊就带着两个妹妹同闻程一起过来了。

“如今的天气正正好,外面踏青的人多得很,与其窝在竹林里,还不如去外面,正巧我带了几个纸鸢,妹妹们就放着玩儿吧,至于我们这些男人,”他拍拍眼睛亮亮的沈奕,笑出一口白牙,“咱们就去跑马吧,顺便给姑娘们猎些好东西争个彩头。”

“我还定了画舫,下午带你们去游旁边的碧湖,如何?”这是看着几个女孩子说的。

“我听表/堂-哥的。”唐渊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同沈蕾姚青见礼之后,欢快的应了自家表哥的安排。

按照唐渊的计划,一行人出了别庄,女孩子这边沈蕾打头,带着三个姑娘和丫头们去附近的草地上放纸鸢踏春赏花,唐渊则带着兴奋不已的沈奕骑马入了附近的山林。

正值春日好时节,附近出门游玩的人也有不少,认识的打声招呼,不认识的点过头就算。

唐渊的两个妹妹,叫唐珍珍的十三岁,是他三叔的女儿,叫李明兰的十四岁,是他姨母的小女儿,两人年龄相近,性子都还算爽利,叫起姚青来一口一个小表妹甜得不行。

身为心理年龄最大但身体年纪最小的姚青,被迫接受了众星拱月的待遇,一会儿被这个簪朵花,一会儿被那个拽着去放纸鸢,忙得可谓是不亦乐乎。

沈蕾在旁边看着,觉得小表妹那张写满生无可恋的脸有趣得不行。

等唐渊他们带着猎物回来时,姑娘们正累得坐在草地上说闲话,身边是随手编的几个漂亮花环。

“总算回来了,堂-哥,我们都要饿死了。”唐珍珍娇-声抱怨,朝着志得意满下马的表哥随手扔了根野草,“堂-哥要是饿坏了我,回去我就跟祖父告状,说是你欺负我。”

唐渊朝妹妹翻了个白眼,“整天就惦记着吃,小心肥死。”

唐珍珍不忿,随手拿起花环起身跑过去,不依不饶的戴到了自家哥哥头上,花红柳绿鲜艳夺人,“坏堂-哥!”

顶着一头花的唐渊将手中的挣扎的兔子扔进妹妹怀里,“给你给你,想吃就吃,想养就养,随你开心。”

李明兰也有些眼馋那只兔子,凑过去摸个不停,两个小姑娘凑在一处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模样高兴得很。

林子里猎物少,沈奕箭术稍逊一筹,没能猎到合心意的东西,一张脸上写满了郁闷与哀怨,凑到自家姐姐和表妹身边求安慰。

倒是闻程,看着不显山不漏水,猎物里却有一只杂毛狐狸和一只狍子,他期期艾艾的凑过来,不着痕迹的将猎物堆到了几人跟前,换来几对诡异眼神,“给你的。”

看着那血迹淋漓的狐狸和狍子,姚青面无表情,虽然她看明白了这位武安侯府的小公子是想讨好表姐,但方法是不是不太对?

就这么血淋淋的把死掉的动物扔到姑娘面前,这是想讨好人啊还是结仇?

幸好沈蕾在西北呆了几年,胆子比一般姑娘大许多,要不然还真受不住这突然堆到面前的死状凄惨的尸体。

“谢谢七公子了。”

不过,看她笑容极尽客气有礼,显然对闻程这份心意也是很难笑纳的。

沈奕这会儿就比较敏锐了,虽说刚才还一口一个七哥叫得欢快,但等看明白了这位七哥的狼子野心,之前写满亲近的眼睛这会儿就尽是防备与挑剔了。

“有劳七公子,”沈奕抛弃刚才林子里拉近关系时叫的七哥那声称呼,学了自家姐姐的叫法,“不过有大哥和我在,姐姐断然不必为猎物操心,无论是兔子狐狸还是狍子,我都能给姐姐猎来,就算我不行,还有我大哥呢。”

被沈奕提到的沈惟铮姗姗来迟,几人中他收获最丰,猎物早已交给常随送回别庄筹备午饭,等看到扔在沈蕾跟前以求讨好的猎物尸体,闻到空气里飘着的腥臭血味,脸色也变得颇为古怪。

目光深深的打量了眼沈蕾和非要跟着来的闻程,他挑了下眉,倒没说什么,然后视线就落在了姚青身上。

闻程实在是将猎物扔得太近了,可以说是三人眼皮子低下,姚青位置近,狍子伤口缓缓渗出的血迹不一会儿就沾到了她裙角。

她只顾着看自家表姐同闻程之间的眉眼官司,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处境,等沈惟铮从背后伸手扔开猎物替她挽起沾了血迹的裙角时,才堪堪回神。

“沾到了。”背后的人神色平静,语气平淡,像是随手一弄,毫不出奇。

姚青愣了下,背后寒毛直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却忘了沈惟铮此刻正站在她背后,幸而对方避得快没撞到,但两人也不免亲密接触了一瞬。

“大家这会儿都累了,先回别庄用午饭,等午睡过后,下午去游湖。”

沈惟铮一开口,众人接连起身,朝着别庄而去。

唐家姐妹还在叽叽喳喳的磨唐渊,惹得他好声好气的哄了一路,闻程被沈奕防着却依旧不离沈蕾左右,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傻。

姚青走得靠后,同牵着马的沈惟铮相隔不远,她有些懊恼刚才的失态,但想想又只是个意外便很快释怀。

其实若是可以,她很想走得快些远些,但大概是刚才放纸鸢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起初没觉得,这会儿越走越觉得脚疼,自然而然慢了脚程。

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时候,她不想说出来扫兴,且以表姐表哥的性子,或许会因为担心她小题大做,所以不说反而好些。

她忍着脚上的痛楚,皱着眉头慢慢走,冷不防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上马。”

“什么?”姚青抬头,有些不明所以。

沈惟铮眉眼不动,朝前面几人说话,“晚晚伤到了脚,我先骑马带她回别庄上药,你们稍后跟上。”

这是通知而非商量,此话一出,果然惹来众人担心,关心的话层出不穷。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崴到了,不严重的,”姚青赶忙解释,“之前也没发现,就多走了几步路才觉出来,没什么大碍。”

“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决不能偷偷忍了。”沈蕾虽然想说教两句,但到底碍于此刻情形,不好开口,只得暂且轻轻揭过。

“我带晚晚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跟上。”姚青刚回完话就被沈惟铮搂着腰抱上了马,他态度太过坦然,动作又太过干脆,像足了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哥哥,众人才反应过来,他就已带着人骑马跑远。

姚青侧坐在马鞍上,身后靠着沈惟铮,既想说他自作主张又想说他叫了她乳名,满心的不快正等着抱怨,无奈身家性命全都掌握在对方手里,除了死命咬着牙抓紧沈惟铮的手臂和衣襟,一动不敢动。

若是自己骑马还好,这样靠在对方怀里身无所依,没有借力之处,实在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兴许她揪着衣襟的力气太大,沈惟铮身体突然晃了下,让姚青不由自主的歪了下-身体,那一刹那,即将摔下马的恐怖感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死死抱住了身边人的腰。

手底下光滑的布料让人毫无安全感,姚青扣紧手腕,躲在沈惟铮怀里劫后余生的大喘气。

沈惟铮垂眼看了下缩在怀里的小姑娘,一只手控着缰绳,空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出声安抚,“放心,有我在。”

见她缩着身子垂着头没有回应,他顿了下,搂着人就没再松手了。

等到了别庄门口,见到来迎人的仆妇身影时,沈惟铮出声提醒,“到别庄了,我让人去请大夫,准备下马吧。”

姚青依旧垂着头,手却慢慢收回,一脸惊讶的中年妇人上前迎人,“大公子,表小姐。”

“表小姐崴了脚,让人去请大夫。”沈惟铮开口吩咐,下马后扶着姚青,不让她那只受伤的脚落地,“慢点儿,叫两个丫头过来,扶着表小姐进门。”

仆妇进门叫人,沈惟铮扶着人站在门口,见她还是不抬头,有些担心,“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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