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教你日理万姬(穿书)+番外(196)

一边又被那封来自雁门郡的信件唤起最深的恐惧。

直到有一天,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叶诺城被龟兹的铁骑踏平,一个士兵砍下了阿奴的头,挂在娼\\\'qi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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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战役

“南风, 南风, 沈南风!!”

阿奴被一个声音吵醒了,起来一看发现是这名女郎。

兰蕴之满头都是汗,浸湿了她漂亮柔顺的头发。

“你又作甚?”阿奴起床气很大的, 况且还在第二天还要出操的情况下。

听说莲莲已经怀孕了,他的大腿挂件都要当爹了, 整天喜出望外地向他炫耀。

而他呢……

他觉得丢人极了, 他不仅还没有开过光,未来好几年都不可能开光。

最可气的是, 他家鸭子好不容易来的信,被眼前这女人给毁了。

现在他看这女人, 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以前还觉得鸭子长大了不可能有她漂亮,现在只觉自己瞎了眼,她哪能用来跟鸭子比呢?

毕竟鸭子是他的小媳妇,哪哪都比她好!

阿奴说着,揉了揉自己的眉角,“若是无事, 你便出去!”

他觉得他的诉求很正当了, 而且语气也不是很凶,可没想到,他这么一出口,眼前的女郎眼泪便在眼眶中打转。

“南风,南风……”女郎一念到他的名字,眼泪哗啦啦涌了出来。

她看着他, 用那种深情的、害怕失去的、让人难过的目光,盈盈泛着泪光。

这样的目光,阿奴懂。

他也用这样的目光看一个人,不过那是克制的,他知晓他还不能,直到有一天他能了,他会全全倾泻下来,更加汹涌地把那个人包裹、覆盖。

“怎么了,你说。”阿奴的语气温柔下来。

他没法去伤害一个跟他同病相怜的人,就算他知晓她的感情是无用的,也会用最稳妥成熟的方式拒绝她,给她以他所能做到的尊重。

“南风,我……我梦到你死了……”兰蕴之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

阿奴舒然一笑,“你别自己吓自己,现在世道这么稳,我怎么可能死?”

“快去睡吧,快要下半夜了……”

“不,不!”兰蕴之抓住了他的手,“我梦到了,我梦到了!”

“梦都是反的。”阿奴叹了口气,按捺住脾气安慰她。

兰蕴之哭着摇头,“不,对不起,南风,我瞒了你,我瞒了你呀!”

阿奴猛然抬眼,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

阿奴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还是缓解不了头痛。

“这封信是一个月之前寄到的。”阿奴说道。

兰蕴之不敢说话。

“整整一个月,你隐瞒军情,可知该当何罪!!”阿奴一拍桌子,狼一般的眼光射来,直直要把兰蕴之给撕碎。

兰蕴之大气也不敢出,咬着牙,控制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她方才终于忍不住,在担心阿奴的性命安全下,才把那封信给和盘托出了。

哪里想得到阿奴听后,无比震怒。

命她关紧了房门,一个人面对沙盘舆图,自言自语地观察了好久好久,一会叹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一会儿,那双令她魂牵梦绕的狼眼又闪烁光芒,“来得及,来得及!”

如此不停踱步,反反复复。

“南风,南风,对不起……”兰蕴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讷讷低下头道歉。

阿奴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怎敢如此?!你可知若军机再延误半月,整个叶诺城将会被龟兹铁骑踏平!”

“若叶诺城关门打开,那雁门郡、幽州、青州、司州……乃至关中大片区域,将暴露在野心勃勃的龟兹、北魏面前。”

他一只手抚住了兰蕴之细细的脖子,很快移开,向上锢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兰蕴之,你可知,有多少人会被你的一时糊涂还得身首异处、骨肉分离。”

“若是此战战败,你起码要担十分之三的罪!”

阿奴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一把甩开她,直接将她揎到了地上。

他这个人,凶起来连女人都打,可他现在不想打她,他要让她自己去想、去悔恨,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这样的事,足以令她夜夜无法安眠,日日纠葛于痛苦悔恨之中。

更重要的是,如今军情延误了一个月,不知龟兹那边是何变动……

鸭子这边的消息,她肯定是说,是那个仙人给她的。

阿奴从小便受鸭子口中那仙人护佑,他自是深信鸭子所说的,所以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怎么最大化地利用这个过期的消息。

阿奴想了很久,本来想尽快汇报给长官。

他不过一个折冲校尉,根本没有权力处理再上面一层的事物了。

况且这近一年以来,吴王翎的人已经渗透进了军营,牢牢把军队的主权握在了自己手上。

虽然鸭子说过,要提防吴王翎。然而如今军情紧急,关系到叶诺城数万军民,以及叶诺城之后大梁的亿万之民,阿奴怎能逞小心灭大义呢?!

然而,恰恰是当天,雁门郡又一次来了信件。

阿奴一时确实走不开,只得先叫兰蕴之打听吴王翎的去向,先递好牌子。

毕竟吴王翎生来尊贵,要见他,首先是要递牌子排队的,何况是阿奴这种小小身份的折冲校尉。

而阿奴自己,则快马加鞭,亲自去取信件。

这一次,阿奴珍之又珍的打开。

信笺上的内容,令他久久矗立原地,无法动弹。

开头依然是那句熟悉的【阿奴哥哥】

鸭子急切地在信中说到,万万不可把希望寄托于吴王翎身上,那“打进”龟兹内部的探子,是吴王翎的人。

吴王翎骄傲自满、故步自封,他收了龟兹人的好处,假传消息。

他其实也不了解龟兹到底如何了,只是龟兹人低声下气求他,不要在龟兹内乱的时候进来捣乱。

收了巨额好处费的他,便吃里扒外地帮着龟兹瞒着大梁。

只要两边相安无事,吴王翎便会一直吃两边的红利。

……

阿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封信绝了他的后路。

他知晓,通知吴王翎,将自己掩藏于茫茫大众之中的念头,算是打消了。

若是现在通知吴王翎,吴王翎不但不信,还会认为他造谣,甚至猜想是否他知晓了吴王翎自己串通龟兹一事,遂肯定不会放过他。

阿奴其实不想当一个英雄,他的理想,不过谋一个军职,平平安安等到鸭子十二岁与他定亲,十三四岁便娶她过门。

他不想鸭子太早生孩子,两人先看遍大江南北,他带她回江南,去看江南的燕子、江南的柳树、江南的水与江南的船。

带她去遥远的西域,去寻找黄沙漫漫后的海市蜃楼。

他还要撮合韩知与干娘,他知晓韩知暗恋干娘很多年了,比干娘的夫君认识干娘更早、喜欢干娘更多。

他等了干娘这么久,守了干娘这么久,总该有一个结果了。

阿奴是自私的,他想做的事情还有好多好多,他甚至还是个雏儿,还没享受过开光的滋味。

他不想当一个英雄,他只想安稳度日而已,可是时事却逼迫他必须有所牺牲。

阿奴转身策马,去找兰蕴之。

此时兰蕴之正搓着手,站在吴王翎府门口。

“上马!”阿奴勒马,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不等了吗?”兰蕴之不明所以。

“回去再说。”说完,拉兰蕴之上马。

两个人绝尘而去。

那是叶诺城的初秋,片片黄叶在树上打转,预示着又一年的草木凋零。

往后的两天,兰蕴之一直在阿奴房中,两人房间里偶有暧昧的声音传出,人人都说,是阿奴终于开窍,把兰女郎收入了房中了。

两天过后,兰蕴之才红着脸出来。

隔日她便一家一家地敲门,说是冬天来了,叶诺城的冬日太冷,想要给将士们缝制衣服,烦请这一家的女眷跟自己一起。

被敲门的人中,有城中的居民,也有守城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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