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惊吓也比你写那乱七八糟的诗强!”
珩儿一脸不可置信。
“我这诗可是太傅都夸的,妹妹你自己不会念诗,也不能说我写的不好啊!”
乐儿小嘴一嘟。
“就不好!”
正说着晔儿从外头进来。
他一身红衣,五官渐成,聚集了夏如卿五官的精致和赵君尧眉宇间的英气。
赵启晔是三个男孩子里最漂亮的一个。
五官美得不像话,甚至连乐儿都比之不上。
他自小爱穿红衣,聪明伶俐性情乖张,读书习武样样精通却一样也不得他心意。
唯一爱的就是古书里热血江湖行侠仗义。
他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江湖大侠。
从此浪迹天涯踏马飞歌,和一帮江湖儿女一起踏遍天涯海角、痛饮爱恨情仇。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见四哥进来。
乐儿小小的身体瞬间黏上去撒娇。
“四哥!”
“三哥嘲笑我学不会骑马!”
“他说我的马术会吓着母后!”
赵启晔有些头疼地看了看妹妹,犹豫半晌道。
“其实……”
“我也觉得,你的马术会吓到母后!”
乐儿气得一跺脚。
“四哥!你也欺负我!”
赵启晔有些无辜。
“我说的可是实话啊!”
赵启珩来劲了忍不住笑。
“怎么样,我就说吧!”
“妹妹啊!要我说你若真想骑马,就得瞒着母后!不能太着急表现了!”
乐儿不解,转头看向四哥。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赵启晔点了点头。
“没错!”
“只要你不告诉母后,母后就一直不知道你在学骑术!”
“你只要每天偷偷溜出去一会儿时间就够了!”
“你若告诉母后,她怕是……会把你圈在家里!”
乐儿想了想,觉得四哥说的有道理。
当即笑嘻嘻往两个哥哥身边儿蹭了蹭,促狭道。
“那……你们也不许告诉母后!”
两人双双点头。
“放心吧!你三哥我最靠谱!”
“乐儿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四哥绝不会卖了你的!”
两人的诺言一个比一个真。
其实他们的内心os:
‘哎,还不是被大哥逼着来的?’
‘就是,大哥自己教乐儿骑马怕被罚,就想出了这么个招数逼迫他们来哄妹妹!他自己怎么不来?!’
‘可不是么,你说你想教就教呗,干嘛拉上我们……’
吐槽完之后,两人无奈对视一眼。
‘再不满也得接受啊!’
‘谁让大哥是太子,这辈子还得跟他混呢,不敢得罪,绝对不敢得罪!’
‘生活不易啊!’
此后。
乐儿继续跟着大哥一块儿骑马,并且时间越来越长。
任凭奶娘嬷嬷们怎么苦劝也不管用。
见太子殿下一直跟着,又怕把公主真惹恼了生气,也就不好再劝了。
……
夏如卿对宫里乐儿骑马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过知女莫若母,她就算猜也猜到三分五分。
这丫头在她跟前儿就一刻不消停,她现在不在她又怎么可能安分。
不过……
既然不在眼前,再是牵肠挂肚无济于事,总不能为了不让她闯祸把她圈起来。
所以如果她真的太想做某件事,死死拦住也没什么意思。
只要不太危险,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
{毕竟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八月底的时候。
赵君尧和夏如卿两人抵达广南。
这是赵君尧第三次来这里,和几年前相比变化并不大。
天依旧很蓝,空气依旧炎热潮湿。
广南城依旧是繁华热闹,各路商人沿街叫卖,商品货物很多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唯一不同的是……再也没有那对熟悉的身影过来迎接。
马车里。
夏如卿穿着一身盛夏才穿的纱衫一边摇着团扇一边无奈。
“这已经过了中秋,马上就九月了啊!”
“怎么还是这么热?!”
赵君尧淡淡一笑。
“回头找个客栈弄些冰块就不热了!”
说完赵君尧自己都觉得伤感。
九皇叔以前最疼爱自己。
如果他还在,听闻自己住客栈一定会臭骂一顿的吧。
还有赵钧其。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一脸不满地质问自己,住客栈是不是瞧不起他们?
呵呵……到头来这竟都是假的。
赵君尧越想越心里凉。
即便自己是帝王,即便自己再无情无义,他也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没人愿意和自己的嫡亲叔叔、嫡亲堂弟手足相残的。
他不想,他真的不想!
只可惜为了江山为了百姓为了自己,他不得不如此。
赵君尧满心的苦涩。
他忽然羡慕起寻常人家的兄弟了。
他们团结和睦,他们亲如一家,他们遇到事情会迅速凝聚到一起抵御旁人的欺负。
他们听闻自己的兄弟受辱,也会义无反顾。
真好,那样真好啊!
……
广南城里早有人预备好一间不大不小的别院,地处偏僻,无人打扰且不会惹人注意,环境还十分清幽。
一行人收拾完东西住进去的时候,天色已晚。
暑气降下来,湿润凉滑的风从窗口吹过。
用过晚膳沐浴更衣过,正在窗口晾头发的夏如卿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赵君尧轻轻将她摇醒。
“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夏如卿眯着眼睛,对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看他的侧脸。
“皇上……你可真好看!”
赵君尧烦躁的心忽然静了两分,脸色终于没那么复杂。
“哦?”
他淡淡道。
“你喜欢吗?”
夏如卿嘿嘿一笑,又闭上了眼。
“当然喜欢!”
“这里的月亮可真美,我觉得比京城的月亮大多了!”
赵君尧瞬间哭笑不得,这丫,还在做梦的吧!
“月亮不都一样大?还分谁大谁小?!”
第1192章 今晚你哪儿都不许去
“当然分了!”
“月亮那么多!”
“有满月、半月、上弦月、下弦月、银钩月……”
“我还知道……”
夏如卿迷迷糊糊说着又睡了过去。
赵君尧无奈弯腰将她抱上床榻。
帐子放下来,稀稀疏疏的月光透着纱帐照进来。
刚好照在夏如卿纯净甜美的睡颜上,赵君尧的心瞬间安宁平静。
他就像翱翔了许久精疲力竭的鹰,找到了自己温暖的窝,终于可以好好歇息一下。
大约,她就是自己的港湾吧。
……
从到广南的第二天起。
赵君尧就带着人外出,并且早出晚归。
夏如卿一开始不理解他在做什么。
后来想想,这家伙该不会是……用自己当诱饵引蛇出洞吧。
“皇上!”
又一天早上,夏如卿拉着他。
“嗯?”赵君尧回头,一脸询问的表情。
“我也想出去逛逛!”
“不行!”赵君尧一口拒绝。
“外面太危险!”
夏如卿不依不饶。
“我就要去!”
“皇上,如果真要引蛇出洞,我比你合适!”
她是皇后,是太子的母亲,是赵君尧最重要的人,是他的‘软肋’{好自以为是o{╯□╰}o}。
只要自己一出现。
说不定那些暗中观察的人就会立刻出动!
“皇上您就让我去吧!”
赵君尧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他知道卿卿说的对!
要想引蛇出洞,单靠自己必定不行!
他一个人像孤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又没什么目的。
对方稍稍一打听就知道自己早有准备。
这就好比弄一个直直的鱼钩去钓鱼,赤果果地告诉你这是个陷阱,鱼儿能上钩才怪。
夏如卿见他有所动容就软磨硬泡。
“皇上,您就让我去吧!”
赵君尧想了一会儿,还是毫不犹豫。
“不行!”
夏如卿:“……”
“怎么就不行了?你为什么不让去?”
“我是皇后,是一guó zhī mǔ,我有这个义务!”
“为什么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自己肩上!”
“你不让我去那我来干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