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确认了一遍,就说:
“那你等着吧,我去给你通报!”
说着,就腿脚麻利地去了。
恰好李盛安守在屋门外,里头的动静他都能听见。
见小喜子来了,就连忙跑过去叫住他,小声厉色训斥。
“跑什么呢,不要命了,皇上在里头呢!”
小喜子吓得立刻停住,将外头的事都说了一遍。
果然,李盛安也犹豫了。
“你可听清了,真是熙福宫?”
小喜子忙道:“听清了,是熙福宫的,那人还说,贵妃娘娘若有个什么,奴才担不起呢!”
李盛安变了变脸色,纠结得脸上的肌肉都一抽一抽的。
他考虑了好大一会儿,才犹豫着说。
“得了,少不得我去叫门!”
说着,就提着拂尘去敲门。
敲了几下,里边儿没人应,他干脆清了清嗓子直接说。
“启禀皇上……”
“滚!”
不等他说完,里边儿就传出来一个字,语气夹杂着咆哮的怒气,像一头发怒的猛兽!
李盛安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想了想,就吩咐小柱子。
“你去看看熙福宫什么情况,若真有事,就赶紧来报!”
贵妃娘娘用肚子里的这块肉,不知道恃宠生娇了多少回,万一这回又是呢。
他可不想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小柱子麻溜儿地去了,不到两刻钟,就白着脸回来了。
“李爷爷,熙福宫院子里跪了许多太医,内室里还有痛苦呐喊的声音,嬷嬷宫女们都抹着眼泪,怕是……”
怕是贵妃娘娘那儿真出事儿了吧。
李盛安顿时心惊,也顾不得什么了,一路小跑着去敲门。
“皇上,皇上不好了,贵妃娘娘那儿……”
“朕说了滚!”
赵君尧喘着粗气,怒吼了一声。
夏如卿这会儿已经丢盔弃甲,被杀得片甲不留,她用破碎不堪的声音说。
“皇……皇上……贵妃娘娘……”
“闭嘴!”
赵君尧红着眼睛,把她翻了个个儿,叫她趴在床上,自己在后面。
夏如卿被冲击地跪都跪不住,一双腿软得跟面条儿似的。
“皇……皇上!不行了……”
她脸上涕泗横流,声音支离破碎,赵君尧却正畅快着。
这一战,一直持续到快四更,夏如卿才昏睡了过去。
赵君尧也累得倒头就睡,连水都没要,二人就这么交叠着沉沉睡去。
难得他高兴,难得他喝了点儿小酒,难得这么有兴致,难得有这么一个人,能叫他如此酣畅淋漓!
……
翌日早晨,下了朝他才知道,昨晚上,熙福宫贵妃那儿的确有事。
他还以为又是……{这也不能怪他不是?}
把太医院的太医叫来一问,赵君尧就又皱了眉。
“又动了胎气?”
太医跪着,把头埋在地上。
“微臣无能!”
赵君尧想了想,抬脚就往熙福宫去了。
话说自从上回,和贵妃闹了矛盾后,他还没再去过呢!
不想看贵妃那张怨气脸,可今儿个,这一趟他还真不能不去。
……
熙福宫
施贵妃面色灰败地躺在床上,任由医女在她手臂上,胳膊上,腿上肚子上都扎满银针。
医女认得穴位,太医隔着帘子指挥着,也没什么男女大防的。
其实,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男女大防又算什么。
赵君尧来的时候,宫人都下跪请安磕头。
施贵妃就睁开了眼。
可,她一看皇上进来了,就又闭上了眼。
映月无奈地差点儿昏过去,心说:娘娘您这是作什么呢!
皇上不来,您死命地盼,皇上来了,您又这样,您叫皇上怎样呢。
第114章 还能给你什么?
赵君尧并没看见,也就无所谓生不生气。
走进内室,见贵妃身上满是银针,心里猛地就颤了一下。
映月见皇上来了,就忙跪下见礼。
“参见皇上!”
“怎么回事?”赵君尧皱着眉问。
映月看了看贵妃,犹豫着,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昨儿个,内务府针线房的人来送夏季的衣裳,我们娘娘看着衣裳好看,就试了两套,结果到了晚上,娘娘就说肚子不舒服……”
“太医来看脉,说是动了胎气,可一直到今儿个早上,娘娘的胎气依然不稳!”
“还见了红……”
赵君尧想了想,又问那太医。
“她说的可是真的?贵妃胎气不稳,是因为几件衣裳?”
太医院的太医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这会儿虽说害怕,也不至于说不出话。
“回禀皇上,微臣已经查看过,那几件衣裳的都没问题,就是……”
“就是什么?”赵君尧问。
“就是,那只装衣服的包袱皮,像是一块绸缎,微臣闻着,像是有附子粉的味道”
“微臣也不太确定,还需要拿回去,仔细查验!”
这种事,没有确切的证据,谁也不敢乱说。
赵君尧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他最烦这种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尤其是,这只黑手竟还妄想谋害皇嗣,这事情就很严重了。
有一就有二,倘或纵了她们。
这回是贵妃,下回……下一回要是卿卿被害了可怎么办!
嗯,不行!绝对不行!
这事儿不能忍,必须严惩。
想罢,赵君尧又问。
“孩子怎样了?”
能保住吗?他想问。
贵妃都这样了,浑身插满了银针,看着……确实不好。
太医沉吟了良久,才犹豫着说。
“微臣只能尽力而为!”
赵君尧不耐地摆了摆手,叫太医下去了。
看了看帐子里,又吩咐:
“李盛安,去查!”
如果有人下黑手,他一定毫不留情!
李盛安应了是,忙转身张罗去了。
内室只剩一名医女在伺候着。
赵君尧也不急。
在椅子上坐下来,一直等了半个时辰,医女把那银针都拔了。
贵妃又喝了安胎药,他才进去。
针灸过后,又喝了安胎药,施贵妃的胎总算是堪堪保住。
映月提到心口的心,总算又落回肚子里。
即便如此,她还是心有余悸。
昨晚见红了,可真是吓人啊,如果真有个什么,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映月行了礼就下去了。
施贵妃还是闭着眼,除了腹中疼痛外。
她的心也疼痛难忍。
屋里没人了,赵君尧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施贵妃听见椅子响动,心里冷笑:
表哥上回来还坐在她床边的,这回……这回连离她近一些,都不肯了吗?
呵呵……
果然是夏氏那狐狸精,把表哥迷惑了。
对此,赵君尧表示:
他真的冤枉。
看见贵妃这样,他心里一点没有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
只是他心里也很不爽就是了。
事情成这样,怪谁?还是夏氏的错?
为什么别人怀孕了,都能好好生下来。
为什么就她不行?
拿皇嗣争宠,拿他开玩笑吗?
他不是不想对她好,只是不知道,他还能给她什么?
好像,她怎么都不会满足。
他厌倦了!
一旦厌倦,好像……也就没有多少耐心了。
他叹了口气,沉沉地说。
“这件事,朕……会叫人查清楚,如果有人害你,朕一定不会放过!”
施贵妃闭着眼,睫毛微颤。
赵君尧见她如此,也不动声色。
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婉心,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朕的脾气,你也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太过”
他不知道她想叫他怎么做。
也不想知道了。
抱歉,他是一国之君,没那个耐心。
出巡之事,就在眼前。
这几日,他要把所有的政务都安排好。
国事繁忙,他来后宫是为了舒解疲惫。
他没那个精力整天追在女人屁股后边哄。
这么简单的道理,整个后宫都明白。
只有她不懂……
施贵妃果然睁开了眼,满含泪水。
“表哥,是我太过吗?夏氏她……”
赵君尧很是不耐烦。
“夏氏她一个贵人,能碍着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