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有姑母呢!
她放弃挣扎,任凭丫鬟们将她托住,放声呜呜哭了起来。
哭完哭够。
朱氏收拾打扮一番,带着丫鬟直奔皇宫。
宁和宫里。
一见到珍太妃,她立刻哭着扑上去眼泪汪汪大倒苦水。
将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大部分是属实的。
不过她也不傻,自然不敢直接状告六王爷。
而是将大部分错都推到了兰侧妃和夏氏身上。
本来是六王爷混账。
现在就成了夏氏和兰侧妃是狐媚子。
她们撺掇迷惑王爷,排挤她这个王妃了。
珍太妃听得直皱眉。
“不过是后院女人的小计俩而已!”
“你身为王妃,怎么连这个也收拾不住!”
她语气里稍有些嫌弃。
在古代。
作为妻子,管理不好后院,留不住丈夫的心,就是你这个妻子不合格。
丈夫是绝不可能有错的。
显然,珍太妃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王妃。
但凡有点儿手段也不可能叫一个侧妃和侍妾欺负。
显然是她这个王妃做的不好。
她儿子是绝不可能有错的,尤其是她一直溺爱的小儿子。
朱氏见珍太妃神色淡淡的。
整个人都愣住了。
“姑母?”
珍太妃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
“雨柔啊!”
“你既已嫁入皇家,有些道理就该明白!”
“王爷是爷们,不可能围着你一人转!”
“你要有气度,要体贴他忍让他,要好好服侍爷们”
“你早日为武儿开枝散叶才是大事!至于别的,都不重要!”
意思就是。
皇室就是这样,吃醋也没办法。
或者,你压根就没资格吃醋,吃醋就是妒忌,妒妇就是犯了七出。
所以……
你有这功夫还是想想怎么生孩子吧。
朱雨柔整个人目瞪口呆。
“姑母?”
“我?”
她还不够大度?
王爷纳妾她说什么了?王爷宠幸妾室,她又说什么了?
在她累得要死要活替王爷管理后院。
安排‘哪个侍妾住哪里,膳房和库房交给谁管,哪个院子该谁上夜’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时。
王爷居然和那帮妾室一起算计着。
将这么大一盆脏水泼在她头上,她的委屈又往哪儿诉说?
“好了!”
珍太妃打断她。
“你们小年轻不懂事,吵架也正常!”
“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事的啊!”
一句话就将她打发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武儿就是没错。
后院的事,怎么能算到爷们儿头上的不是?
朱氏那个委屈啊!
委屈的同时也彻底死了心。
想让珍太妃同她做主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可能,那就不必多说了吧!
她心灰意冷地起身离开。
珍太妃只当她还没想通,叫人送她走后也没再管。
‘女人啊!还是不能惯着!’
朱氏回去就被禁足了。
六王府被兰侧妃和廖侧妃两人管着。
当然,最得宠的还是夏如意。
六王爷带着她和她的丫鬟。
美酒佳肴,夜夜笙歌,奢靡无度。
颇有‘酒池肉林’的势头。
一个字‘乱’,两个字‘离谱’!
不过。
六王爷瘸着条腿,赵君尧也没指望他有什么出息。
加上珍太妃一直溺爱。
六王爷府里的事一时间竟没人管。
反正乱也是窝里乱。
不祸害外人就行!
……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着。
九月匆匆而过。
十月初。
就在前朝后宫一片平静时。
赵君尧的一道圣旨,如同巨石投湖般在京城乃至天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堪称石破天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嫡长子启辰,年十岁,天资聪颖,仁慈豁达,恪尽孝道,勤习文武,品行上佳,宽博有谋,可受守器承祧之托,为国之主本,天下储君,今册其为大楚第十六代皇太子,移居东宫。特此布告内外,咸使闻知。钦此!”
大楚朝乃远近第一大国。
圣旨一出,四方雷鸣惊动。
京城也早已炸开了锅。
虽说天下早有预料,且赵启辰乃皇嫡长子,理所应当是储君。
但所有人万万想不到。
皇上在自己三十出头,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立下储君。
要知道历朝历代,储君都是皇帝心头的一大块心病。
立的早了,怕太子多年不登基产生怨恨,到头来谋权篡位,毒死老父君。
立得晚了,储君之位长期空悬,不但会引来兄弟手足相残,还会引发朝局不稳,甚至江山动荡。
总之太早也不好,太晚也不好,拿捏好一个时间点是关键!
不过……
京城沸腾归沸腾。
所有人只是震惊而已,并未有什么质疑声传出。
辰太子不论是学识胆识、还是文武谋略,都是顶尖的好。
再者,人家是中宫皇后所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这样的身份足以让天下人信服。
这就是正统储君,没有何疑虑。
不然,舍他其谁?!
朝堂和京城扬起轩然大波的同时,后宫也炸了锅。
第1079章 迁宫
圣旨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后宫。
夏如卿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第一个懵掉的。
“太子?”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是……从来没想过的事情,突然铺天盖地朝你袭来。
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要立刻去承受。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清醒过来。
就有些忧心忡忡。
“辰儿才十岁……辰儿这个月要过生辰……”
“辰儿……他还小呢!”
十岁,他还是个孩子呢!
她下意识地担忧。
没错,是担忧,不是喜悦。
她担心自己的孩子自此要承受更巨大的压力。
她担心辰儿要接受更加严格的皇室教育。
她担心小小年纪的孩子,要受更多的苦和累。
来古代这么多年。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知道:当皇帝一点儿也不好玩,太子也一样!
看似表面风光无限,高高在上。
可背地里所承受的痛苦,根本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她光想想就害怕,她不忍啊!
正恍惚着。
就听见外面小太监高声通报。
“皇上驾到!”
夏如卿收收心,忙起身相迎。
见礼后,赵君尧拉着她进了内室。
见她脸色不好,他笑问。
“卿卿,你怎么了?”
夏如卿浑身发抖,实在笑不出来就颤声问道。
“皇上……”
“这……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和臣妾商量!”
她双手冰凉,脸色泛白。
赵君尧瞬间皱了眉。
“怎么……你不高兴?”
只怕这等好事落到后宫任何一个女子身上,她们都要高兴地发疯吧。
历朝历代。
后宫所有的争斗目的几乎都在此。
争宠,诞育龙嗣,夺嫡,登基……
她们所有人都在争这个位置。
卿卿虽然意不在争宠。
可辰儿是嫡长子,她应该有心理准备。
不应该……反应这么大啊?
赵君尧彻底迷惑了。
该不会,卿卿不希望辰儿当太子吧!
夏如卿摇了摇头,扯出一丝笑。
“没……没有不高兴!”
赵君尧松了口气。
“那是怎么了?”
夏如卿拍了拍胸口,苦笑道。
“就是太突然了,臣妾被吓到了!”
只是吓着了啊!
赵君尧松了口气,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拍了拍她的背温柔道。
“都是朕不好!下次定和你商量!”
夏如卿欲哭无泪。
‘还有下一次?’
……
除了夏如卿震惊,整个后宫也都炸开了锅。
不过。
众妃嫔也只是刚听到消息时比较震惊而已。
冷静下来想一想。
“这不是早晚的事儿么!”
“就是,皇长子既是长子又是嫡出,又是皇上自小培养的,小小年纪文韬武略五一不能,他不当太子谁当太子?”
“是啊!”
“早立晚立都一样,和咱们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