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只白狐妖+番外(30)

作者:软枝黄莺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屏幕那边才传来青年带笑的声音,“你要我演哪一个?戏子,还是将军?”

“你觉得呢?”

颜寻觉得有点热,拉了下领带,面无表情地回。

顾绥想了想,“我是想要演那个伶人的角色的,但是……”

他抬眸,有些挑衅地看着屏幕里的人,说,“柳摇春是在下面的吧?”

柳摇春就是剧本里那个戏子的角色,剧本写的是民国动荡时期一个年轻的军阀和戏子之间的故事,时间跨度很大,自抗日时期文革,再到两岸相通之后,戏子的戏份最重,而且很有挑战性,要从年轻时演到老朽。

顾绥是挺想试一试这样一个有些难演的角色的。

然而,戏子柳摇春在两人的戏中是在下面的,这就意味着,拍床戏和吻戏的时候也是被支配的一方。顾绥觉得这样很不舒服。

颜寻只是反问一句,“那你觉得傅淮生可能在下面吗?”

傅淮生是戏里面的将军,也就是一方割据的军阀,年轻有为,血气方刚,叱咤风云,当然是不愿意居于他人之下的。

顾绥听他这意思就明白了,笑着说,“你是故意的,看准了我会想要柳摇春的角色吧。”

颜寻不置可否,“随你选。”

“那我要选了傅淮生呢?”

“那你可以想象一下我穿着戏服在台上咿咿呀呀的样子。”某人说。

“哈哈哈。”顾绥笑得乐不可支,他光是想象一下就能想出来是什么样子了,某人那气质着实是不适合。

他笑过之后,认真了些,说,“我再想想。我是学过戏的,扮起伶人来应该比你更像模像样点。”

他在古代的时候就常听戏,也曾化作凡人向当时最负盛名的伶人学艺,身段和唱腔都学了八九分,是能糊弄地过去了。

颜寻听到他说自己学过戏的时候,却是不再说话了,怔了怔,只是跟他说,“那就早点睡吧。”他没等顾绥回答,便关了视频聊天。

顾绥有些茫然。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说错了呀,他怎么觉得颜寻有些不开心。

顾绥无奈地叹息一声,但还是愿意宠着他的,在聊天框里打了个‘晚安’,把手机放到一边,拉上被子陷入梦乡。

第二天到剧组的时候,颜寻没有来,林静升说今天上午没他的戏份。

等到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颜寻才给他打了电话,说自己订了餐厅,现在在剧组旁边等他。顾绥换下戏服,卸了妆,一出门就看到颜寻在旁边等着。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颜寻今天选的餐厅是时光之廊。

白天的餐厅比晚上的人少了些,周围人都是轻声细语,餐厅里放着优雅的蓝调,很是安静悠闲。

颜寻带来了打印好的剧本,分成两份,递给他,问,“你最近没有通告吧?”

“只有《张岱传》。”

“《张岱传》的拍摄比较轻松,时间也不会太长,你可以一边拍《张岱传》一边拍这部戏。”

“那你不是也一样?”顾绥笑了。

颜寻也是一边拍《张岱传》一边拍民国戏,这样,两人的档期完全就撞上了。

“你也不怕别人怀疑?”顾绥开玩笑似的,桌布下面掩盖了底下发生的事情。

顾绥伸出足尖,轻轻地碰了碰青年的脚踝,又顺着他脚踝往小腿上滑去,暗示十分明显,“我今晚是有时间的。”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鱼采访一下您,究竟是什么心理促使您一直勾搭颜寻的?

顾绥其实我只是单纯地想要上小朋友。

颜寻(冷笑)谁上谁还不一定呢。

第047章 情不知所起

颜寻‘啪’地一下把菜单放下来,面色不自然,视线放到一边,低声说,“认真点。”

顾绥笑着,把足尖移开,真得认真了点,问他,“嗯,你的意见呢?”

“下午我会带你去见这部戏的导演,你确定接演的话,其他的事情我会做好的。”

“都依你。”

顾绥把玻璃瓶上的玫瑰花抽出来,修长的手在去了刺的根部折了一下,就成了缠绕偎依的模样,像是巧夺天工的花环,在边角绽出一朵娇艳鲜红的玫瑰。

顾绥把那枝玫瑰放在颜寻叠的整齐的餐巾纸上面。

……

两人吃过饭,颜寻便带着他去和导演约好的地方。

颜寻像是知道他不喜欢坐车,车里备好了晕车药,香薰是柑橘调的清新气,有点苦香,让顾绥好受了许多。

等到他们到了约好的那间咖啡厅之后,便在角落等着王昀。

王昀是著名的文艺片导演,导演过无数脍炙人口的名片,他从不拍商业片,只有一个原则——拿奖。而且是国际性的大奖,王昀已经获过不少国际性的导演金奖,几乎可以说是拿了个大满贯。

演员们没有不想和这位名导合作的,但奈何王昀性格是出了名的古怪,他挑选演员只看心意和眼缘,要是感觉不对,就算是再大的腕儿也不会用。

来的时候颜寻就和他说过了,王昀导演也许用词会尖锐一些,但是他会解决的。王昀似乎是欠他一个人情,所以选角上要听他的。

但顾绥不在意,他从不妄自菲薄,就算是别人来挑他,他也没有丝毫低微的姿态。

两人等了半个多小时,王昀才姗姗来迟。来者是个五十多岁、花白头发的老头儿,一双鹰眼十分锐利,瘦瘦巴巴地,一看就不好相与。王昀穿着整齐的西装,带着英式全黑的雨伞,全身上下一丝不苟,有些奇异的和谐。

颜寻拉着顾绥起身,伸出手,“王导。”

他们算是小辈,懂得礼数。

王昀坐下,话没多说,打量了顾绥几眼,问他,“剧本看完了吗?”

“大致看完了。”顾绥回。

这半个多小时等他的时间,足够某人一目十行地看完剧本了。

“你觉得你能演柳幺这个角色?”王昀抬眼,审视着他,那瘦瘦巴巴的身子似乎威严不少,无形中给人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柳幺是柳摇春的原名,因为在家排行老幺才得了那么个名儿,在学了戏之后,班主就给他改成了柳摇春,作为艺名。

顾绥回答地很直接,面上带着笑,虽是温和的笑但很坚定,“没有人会比我更适合。”

王昀愣了愣,他倒是第一次见这么说的,以往再大的腕儿来面试了也是说自己尽量把戏演好。王昀心里很欣赏他这种狂气,这和柳摇春的高傲有些相像,但面上却是冷笑一声,问,“说说你的资本。”

“他学过戏。”这句话却是颜寻替他说的。

青年神色冷冽,提到他会戏的时候依旧不悦,但还是压抑着,说,“而且,很好。”

王昀给颜寻几分面子,说,“好,那就唱一段儿。”

这是个私人的咖啡厅。已经被颜寻包下来了,不会扰到其他人。

颜寻和服务员说了几句,咖啡厅里的音乐戛然而止,顾绥不羞不怯,说,“献丑。”。

他走上咖啡厅中央驻唱歌手的舞台上,如旧时登台唱戏一般,手中虽无水袖,但那一抬手却像是全副武装,头面、戏服都具备。

他的神色变了,眉目如秋水般冷彻,是一种不近人情的高傲,仿佛众生皆浊,唯他一人清清白白地存于这世间。他望向台下两人的目光也是不在意、入不得眼的。

但王昀却端正地坐起来了,这就是柳摇春的样子,不可一世,命比纸薄,心比天高。

台上的人已入戏,成了飘摇乱世的伶人,清澈的嗓音一起,便是,“天意秋初,金风微度,城阙外画桥烟树。”

是《牡丹亭》的句子。

再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

清高孤傲的伶人大抵只有在戏中才是脆弱的,将全身心神都托付给一个不存在的人物,为他悲,为他喜,独独没有自己的灵魂。

在旁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顾绥学了戏之后,很少去唱,因为太伤神。世人都说戏子无义,顾绥觉得戏子合该是无义的,有了义,那就陷在其中出不来了。

所以他凉薄,没有人情味,这正是柳摇春的感觉。顾绥觉得他也只在这一点上,和柳摇春有共通之处。

王昀看完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从舞台上下来的青年淡淡说了一句,“好了,你们可以回去培养一下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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