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阿墨,你是狐,又不是马?”
阿墨沮丧,花青一句话:“她是嫌你身上的狐骚味太重。”
李惜翻眼。
花青这人忒讨厌。
阿墨是狐,平日里不觉得,飞行的时候,它会控制不住接连放屁,一股浓浓的怪味,很冲
所以,目前为止,只有小娜会乘坐阿墨这把免费的飞行坐骑。
山路上花草繁荣,阿墨一路跑,一路驻足。
李惜心情甚好。
她们沿着山石小路一路往下攀爬。
见崖顶那两根巨大的青藤已经枝叶繁茂。
李惜下了崖底。
就见花青正站在那里,看着她们。
“师兄!”
李惜叫了一声,就要奔上前。
“等等!”
花青忽然伸手扭住鼻子,很是摆了几下手:“臭死了!”
李惜下意识弯了胳膊,伸到鼻子前,作势一闻:“不臭,香!”
她笑嘻嘻。
花青白了她一眼,上下打量她一番,开口:“出去回来,第一件事,是先去洗漱一番,再来见师兄我。你这一身臭气地,就过来了。”
李惜笑嘻嘻地,“知道了。”
花青性子很是爱干净,又爱美。李惜常被他嫌弃。
“师兄,我这不是急着来见你么?回去我就洗。你先听我说。”
她找了一块岩石坐下,把云花谷里的事很快说了一遍。
“师兄,你说奇怪不?那个花妖,竟然连玉虚子他们那些元婴修士都没有看出来。你说,师父这般功力,还是被人被逼了出来,这未开灵智的花妖竟然也能有这番本事,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来路?”
花青一直认真听着,听完李惜所说的话后,斟酌了一下,说:“你说她幻化成女弟子,去媚惑年轻男子?”
“嗯哪!我瞧得清楚,白恩也看见了!”
李惜一把扯过一旁的白恩,作证。
“这个倒有意思,敢情这花儿是株母花?”
花青嘻嘻一笑,目光闪烁:“必定是株开了灵智的好东西!”
他舔了一下嘴角。
李惜瞪着他,嘟囔一句:“可别被它给吃了去。长得这个样子!”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云花谷那个弟子和玉虚宫的值守弟子可都是年轻俊俏的。
花青斜挑了眉毛,微笑起来,忽然跳过这个话题:“你说,你缩成这般大了?”
他用手比划着。
李惜很快点头,顾左右而言他:“师父怎么样?”
花青哈哈大笑……
李惜落荒而逃,觉得自己真是一时嘴欠,连这个也说了出来。
花青是逮着机会就要损她的。
不过,这事花青也说不清楚,李惜也就先丢下了,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
回到屋子里,赶了那三只出去,开始洗澡。
她泡在大大的木桶里,舒服地叹了口气,慢慢眯了眼。
雾气萦绕中,她又缓缓睁开了眼。
屋内安静,只门外传来风吹断木的声音。
细听,又有“唏嗦”声传来,是小娜她们玩闹的声音。
她一松,脖子往后靠去,肩膀渐渐没入水中,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是自己多疑了。
水汽渐弥漫至木桶上方,很快散开,向屋梁上飘去。
一抹红影,快速闪过。
一个月后。
李惜正看着手中的传声符。
“四姐姐,我来看你?”
小雅的声音欢快。
“别!”
李惜下意识地拒绝。
万小雅说,她过两日要出去做一趟任务,顺道来瞧瞧她。
“我和师兄一组,放心,他才不会理这些闲事,到时,我和他说一声,给我一日空闲。”
万小雅语气里满是自信。
李惜却是眼角一跳。
师兄?
万小雅口里的师兄,除了那位林师兄,林平乐,还有谁?
这尊神,可不敢。
自云花谷事件后,李惜对这个“林平乐”可是很是慎重。
一个神秘莫测的“假林平乐!”
她不敢轻易去招惹。
白恩都说了,那人,很强大。
这样的,却甘心拜在玉虚子门下,叫他师父,是何居心?
“那个,小雅,你别来,忘了告诉你,我正准备回万家庄一趟,到时,咱们在那里见吧!”
“噢!”
小雅答应了。
李惜这才松一口气。
“你说,林平乐是怎么回事?他身子里住着的那个人,你没有一点头绪吗?”
李惜决心认真审视这件事。
毕竟,这云洲大陆的高阶修士都有迹可寻,就那么几个,掰着手指头也能数过来。
白恩说过,比他强,那就更屈指可数了。
可是,他们都还健在呀?
那又是谁?
“是隐藏避世的高人?老怪物?”
白恩否认。
“不,据我所知,不止云洲,就是中洲,都没有如此强大的存在。”
“那,难道是来自异界?”
李惜再度猜测。
“或者是,像你这般,以为死了的,却偏没死呢?”
李惜穷追不舍,各种可能。
白恩不吭声了。
这个他也解释不清楚。
“总之,远离他。”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惜点头。
“那你怎么办?”
李惜忽然想起来。
191我喜欢这里(一)
李惜担忧地。
白恩的替身又没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各方面都符合,却又出了这个岔子。
“再看吧!”
白恩说。
李惜原本一句:“你就不能降低点标准么?”还是吞了回去,瞅着白恩爬回了窝里明显是想自己静一静呢。
“好吧!”
她也坐到桌前,发起了呆。这次,她也有些事情需要理一理,云花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日子似乎又平静了下来。
屋子里,李惜正在窗下画画。
纸上是一片花草。
绿色的草地上面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姹紫嫣红的颜色,很是热闹。
李惜歪头看了一会,这是第二张了,仍旧不满意。
她伸手拎了起来,揉了,扔到一旁,重新又铺了新纸。
她提笔,盯着雪白的画纸,一时就发起呆来,今日忽然就想画画,可是,都不如意。
良久,她才又重新动笔勾了起来:茎秆粗壮,叶子宽阔。硕大的花朵。
她一笔一笔地画着。
兼工带写。
叶子用写意的画法,大片片的墨绿铺陈。
花朵却是一朵一朵精心勾画了轮廓。
画完一朵,又画另外一朵,每一朵都是高高地,仿佛都要长到天上去似的。
这种感觉很新奇。
当日身子缩成那般小的时候,现在想来,所见到的竟是很是新鲜。
看着所有的花,如同高大的大树般,铺满了整张画纸,她才住手。
重新洗了笔,蘸了藤黄,又加了少许橘色,点上去,娇艳金黄,就像太阳的颜色。
她屏息静气,全神贯注,直到整张纸上都铺满了那暖暖的颜色、
还有一朵。
她洗净了笔,却是踌躇了。
目光在色碟上来回逡巡,重新挑了颜色,大红、胭脂
各种红色都试了个遍,竟都是不如意。
一时犹豫。
看着那花朵,她注目,想像那种红,热烈、妖娆,像把火,充满了生命力的颜色。
她扔了笔,看着笔尖一缕缕红色在盆子了晕开,渐渐淡了。
她把这幅画拎到了一边,没有收起来。
中间那朵红花空着。
看看外面的天阳,她去做饭。
没办法,现在唯一能动手的就是她了。
早先,常碧青倒是好说,基本不吃什么东西,只是汤药经常要喝着。
现在常碧青闭关了,剩下她们几个。
阿墨和小娜是无所谓的,生食熟食都吃。
白恩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还有个花青。
他不动手,却是挑剔得很,这个不吃,那个不吃。
李惜禁不住问他:“你早筑基了,不是不吃东西了么?还这么讲究?”
花青笑吟吟地看她一眼,一脸鄙视:“难道你不知道,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口吃的吗?不然,有什么乐趣?”
李惜看着他那妖孽的脸,直接冲口而出:你不是人,你是蛇,是蛇。
一条蛇吃人类的吃食已经很奇怪,偏还挑剔?
花青板起脸来,生气地:我是人,你没瞧出来吗?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