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深邃，院里灯光投射到他身上，映上一层细碎的波光。
乔清菀舔了舔唇，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拳。
她低声问，“你怎么不说话？”
莫昶延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尖，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转而点了下免提键，对手机那端的男人道，“没什么事就挂了。”
江斯聿皱眉，声音比平时高出了几分贝，“等等，我还没说完……”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莫昶延给挂断了。
江斯聿倒在沙发上，手握成拳，“莫昶延，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觊觎你的菀菀，想太多了吧你？”
明月山溪这边，乔清菀依旧站在树下，等着身旁的男人开口说话。
男人牵起她的手，俯身道，“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乔清菀没敢看他，只耸了耸肩，一脸坦坦荡荡的模样，“没什么啊。”
男人眉心微微皱起，侧眸看着她，唇上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逐渐消失，“我听到你们刚才说什么喜欢。”
“你说这个啊，江影帝的确是有喜欢的人了。”
莫昶延条件反射似的问道，“是谁？”
难不成刚才江斯聿跟她告白了？
乔清菀撇撇唇，不是很高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难不成你喜欢江影帝？”
男人眉眼阴郁，转过身，双手按压在她的肩膀上，动作却很轻，“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到底喜欢的是谁，嗯？”
乔清菀对上他的视线，然而只过了一秒钟，她就偏过头。
不敢与他对视太久。
而且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男人抬手，轻捏她的下巴，低头照着她的唇轻轻吻了下，“不敢看我，是不是说谎了，嗯？”
乔清菀红着脸摇头，“我骗你干什么？”
“江斯聿喜欢谁？”
顿了几秒，乔清菀道，“……蒋露蒋老师。”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千万别跟他说是我告诉你的，他这个人爱面子，都不想先告白。”
莫昶延不满地刮了下她的鼻尖，“你怎么那么了解他，嗯？”
乔清菀头埋得很低，声音也很低，“你忘了？他是我初恋的弟弟，所以他的性格脾气我多少知道一点。”
“而且他的喜欢都表现得很明显啊，我看不出来才怪了。”
男人稍稍弯下腰，吻了下她的额头，“乖。”
乔清菀脸更红了。
两个人一起进了房间。
乔清菀洗完澡后，直接去卧室躺着了。
过了几分钟，莫昶延也进来了。
听到动静，乔清菀赶紧爬起来，身上的睡衣刚才被她扯到了，她伸出手整理了下衣服。
好巧不巧的，她这一动作刚好被开门进来的男人看到，他上下打量她一眼，眉心微不可察的皱起。
乔清菀站起身，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我最近一个人随意惯了。”
说完，她禁不住抬眸，上下打量着他。
他的身材好，她早就知道的。
之前，某天晚上……
她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腹肌。
但现在……亲眼看到他从浴室出来的样子，又是另一回事。
她心里的小鹿早就已经装得东倒西歪，爬都爬不起来了。
莫昶延穿了件浅灰色的丝绒睡袍，黑色的短发并未吹干，还在滴水。
一颗颗的水珠滚落下来，砸在他锁骨中央。
衣领敞开着，一览无余。
乔清菀咽了下口水。
男色误人。
莫昶延看见她的模样，唇上扯出几分笑意，眉眼微挑，低声问，“好看吗？”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然而只说了一个字，乔清菀就捂住了嘴巴。
他唇角上扬，声音带着戏谑，“待会让你看个够，嗯？”
乔清菀咬了下唇角，轻声问，“你累吗？”
“还好。”
“你坐下。”
莫昶延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她撒娇，尾音上扬，“坐下嘛，我给你揉揉肩膀。”
男人听到她软糯糯的嗓音，心都要化了，自然照做。
乔清菀手掌微弯，按在他的脖颈上，一下一下，认真得很。
她的力道并不重，技术也不算娴熟，甚至可以说带着些生涩感，但是很舒服。
他唇上扯出几分弧度，舒服得眯起了眼，“你学过？”
“以前拍戏需要，所以多少了解了下。”
“嗯。”他低低应声。
她问，“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有。”
“那就好。”乔清菀唇角弯弯，眼底像是映上了一层细碎星光。
莫昶延问，“周一你就要去冰城了？”
“嗯，你好好工作吧，然后……”
“然后怎么？”
乔清菀撇撇唇，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还能怎么啊，等我回来？”
莫昶延眉心稍皱，她怎么不想着带他一起去。
乔清菀见他没什么反应，低声问，“怎么不说话了？”
“你会想我吗？”
乔清菀，“……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会觉得不好意思啊。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双颊漫上一层绯红。
一股不耐烦的情绪从莫昶延心底升腾起来，他低声道，“别按了。”
她低低应声，“喔。”
男人薄唇微抿，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沙哑，“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静了片刻，乔清菀红着脸道，“会，我会想你的……”
莫昶延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喉间溢出一丝低笑，“你怎么那么容易脸红。”
乔清菀，“……”
还不都是你惹的。
第二天一早，卧室垃圾桶多出三个用完的安全套。
乔清菀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她醒来的时候，莫昶延已经走了。
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乔清菀撇撇唇，蒙头就想继续睡。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
这个男人烦死了。
乔清菀离开柔软舒适的大床，趿拉着一双拖鞋，走了出去。
洗漱完毕，再次折回来的时候，她发现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抱歉，我最近比较忙，代我向江家父母问好，希望你玩得开心。
乔清菀盯着这行精致的手写体，有些出神。
还好，他也不算特别没有良心。
不过……这个字体，她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呢？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到底还有谁会写这么好看的连笔字来着？
啊啊啊……
乔清菀抓了抓头发，思考了接近五分钟，愣是没想起来……
她觉得自己记忆力真的越来越倒退了。
是不是该买点鱼肝油什么的补补？
洗漱完，换好衣服，乔清菀下了楼。
皮蛋瘦肉粥的香气从楼下厨房传来，她唇角微扬，吸了吸鼻子。
真好闻，一定很好喝。
孟姨的手艺很棒的，那次火锅虽然她只吃了一点，但也能感觉到。
乔清菀加快脚步，“孟姨，早上好。”
“太太早，快来吃饭。”
饭香扑鼻，她看着桌上米白色的粥，眼睛亮了一瞬，“孟姨，您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孟姨轻笑，压低声音，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是少爷吩咐的。”
“喔，这样啊。”
“可不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呢。”孟姨道。
乔清菀勾起唇，朝她笑笑，“他的确对我挺好的。”
孟姨又说，“日子终归是你们自己过的，旁人说什么都不要紧，我是真心希望你们俩能好好在一起。”
“谢谢孟姨。”她盛了勺粥，抿起嘴巴喝了一口，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顿了几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爸他最近还好吗？”
“好着呢，最近不是要开庭吗，今天一大早，少爷就陪着乔先生去法院了。”
闻言，乔清菀眉心微微皱起。
“你别担心，乔先生有少爷陪着，不会有事的，他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乔清菀嗯了一声，闷头喝了几口粥。
她跟孟姨打了声招呼，而后上了楼，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对面，男人把声音压得很低，“现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乔清菀站在阳台上，“今天开庭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自己能解决的事情，没必要再让你担心。”
乔清菀咬了下唇角，“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