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慕朗清始料未及,忙抬手挡住人脑袋,“你干、干什么?”
顾长弦平静道:“自己伸出舌头。”
慕朗清看着人庄穆的表情,被吓得半天都没有说出话。
顾长弦:“快些。”
……慕朗清只好弱弱地吐出可爱的小舌尖。
顾长弦面无表情地凑过去。
“……!”慕朗清忙侧了侧头,舌头有些麻,话说得不太清楚,但还是很有气势,“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你如果占我便宜,我、我就占回去!”
顾长弦眉头微蹙:“乱想什么。”
慕朗清:“……你要干什么?”
顾长弦按着人后脖,面无表情:“给你亲亲。”
亲亲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慕朗清眨眨眼,乖乖努起嘴让人亲。
顾长弦皱了皱眉,直接钳着人下巴,强迫人伸出舌头,亲了过去。
什么情况?慕朗清瞪大眼睛,快速缩回舌头,嘴唇和人结结实实地贴在了一起。由于刚才缩舌头的动作碰到了伤口,慕朗清皱着脸,都快哭了。
“别乱动。”顾长弦看着人发红的眼睛,语气无奈。
慕朗清刚才受了晴天霹雳,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住了内心的震惊,问:“你……亲哪儿?”
顾长弦按住人后脖,平静道:“你不是舌头疼?”
慕朗清:“……是疼没错。”
顾长弦眼神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所有人都懂的道理:“亲亲就不疼了。”
慕朗清:“啊?”
……这种表情是太感动了?顾长弦面无表情地想。
慕朗清眨眨眼,总算反应过来这种鬼话是谁教给顾长弦的。
……竟然还真的记住了?慕朗清当时就是随口逗人,没想到顾长弦竟然很认真地记在了脑子里,还这么有实践精神。
慕朗清忍不住想笑,但舌头疼,笑不出,因此脸上的表情非常有层次。
“没什么,”顾长弦揉揉人脑袋,瘫着脸,“你无需——”
“太感动”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慕朗清就捂着肚子:“哈哈哈顾长弦你是不是想笑死我?”
顾长弦:“……”
“没想到顾公子的学习能力竟然这么强,”慕朗清一调戏起顾长弦说话就流利起来了,夸赞道,“还会举一反三。”
顾长弦:“……你在说什么?”
慕朗清欣赏着人一本正经的表情,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调侃:“我当时逗你呢,你竟然当真了?”
顾长弦板起脸,觉得自己又被耍了。
“别急,我现在舌尖疼,影响发挥——嘶——”慕朗清得意忘形,牙齿不小心碰到了舌尖的伤口,立马就笑不出来了,“好疼……”
顾长弦铁石心肠地没有搭理人,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好一会儿,慕朗清才缓了过来,偷偷瞟了眼顾长弦。
顾长弦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很冷漠,实则在删除记忆,平复心情。
这是在一个人生气吗?慕朗清想了想,凑过去:“顾公子。”
顾长弦:“坐回去。”
慕朗清乖乖地坐回原位,和人一起维持着房间里的安静氛围。
过了会儿,顾长弦删除得差不多了,才高贵冷艳地抬起头,碰上了慕朗清委屈兮兮的视线。
视线相触,慕朗清立马识相地看向窗外。
顾长弦觉得自己刚才太凶了,瘫着脸:“过来。”
慕朗清耸拉着脑袋:“不了,我还是坐在这里好。”
语气极其可怜。因为舌头疼本来就很可怜了,还要遭受冷暴力。
顾长弦只好自己走过去,抬手揉了揉人脑袋,单方面宣布两人和好了。
“还疼不疼?”顾长弦板着脸。
慕朗清:“有一点点。”
“哦。”这只善变的狐狸很冷漠,绝口不提亲亲的事。
慕朗清乖巧地仰起脸,暗示道:“还疼。”
顾长弦移过视线。
慕朗清说得更严重了,并主动撅起嘴,明示道:“特别疼。”
“……”
“不然就听你的,给个亲亲好了。”慕朗清尽可能不破功,但嘴角还是忍不住扯了扯。
顾长弦沉着脸,正要开口。
慕朗清:“而且,我腰疼,腿也疼,浑身都疼,能不能麻烦顾公子顺便也亲亲?”
“闭嘴。”顾长弦耳垂发红,转身走向床边。
慕朗清忍着笑,跟过去,蹦蹦哒哒地跳到床上。
顾长弦睡在人身边,过了会儿道:“慕朗清。”
慕朗清语气很兴奋:“你要准备亲我全身了吗?”
顾长弦:“……安静,腿别乱蹭。”
“哦。”慕朗清头往下缩了缩,乖乖闭上眼睛。
里衣半敞,从微妙的缝隙中看过去,刚好能看到人精致的锁骨和一大片白皙的肌肤。顾长弦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视线很诚实地没有移开。
即将睡着之际,慕朗清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睁眼。一睁开眼就对上顾长弦的眼睛,吓了一跳。
“你看我头发干什么?”慕朗清以为自己头发上沾了东西,抬手摸了摸。
……没看头发。顾长弦淡淡地收回视线,开始揣摩什么是慕朗清所说的亲全身。
慕朗清:“对了。”
顾长弦不想被打断思路,闭上眼睛。
慕朗清低声问:“谁是顾夫人?”
顾长弦没反应。
“睡了?”慕朗清在人眼前挥了挥手,放弃般撇了撇嘴,也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很久之后,顾长弦睁开眼,将缩在自己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还是没想通怎样亲全身。
第二十二章
第二日,两人一同去了城主府。
苏潭像是恭候已久,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寒暄了两句就直入主题。
“两位随我过来。”苏潭在前面带路,过了会儿,抬手掀开里室的帘子。
里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目光呆滞,不动也不说话。但脸色如常,呼吸平稳。
“正是家兄,”苏潭眉头微蹙,语气有些担忧,“几天前不知为何突然这样。我一收到消息,就立刻赶了回来。”
苏潭虽然平时自由散漫,无心府上的这些事。但听到府里出事,也顾不上其它,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这症状和当初在村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整个人只剩下一具空壳子。慕朗清看着眼前的人,若有所思。
“府上的大夫也束手无策,”苏潭轻轻地放下帘子,“我担心有不良居心的人趁机做些对凤阳城不利的事,就没敢将这事泄露出去。”
慕朗清问:“那在这之前有何异常?”
“之前我一直不在府上,具体细节不太清楚,”苏潭看着人,回答道,“但我已经问过家兄身边伺候的人,事发之前一切如常。”
慕朗清轻轻点了点头。
“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府上的厉主簿,他应该比我更清楚,”苏潭对人道,“我待会儿吩咐下人准备两个房间,就委屈两位暂住寒舍。”
“麻烦了。”慕朗清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多准备一个房间?顾长弦的关注点很奇特,抿了抿唇,视线落在桌子上的书上。
这是一本图文并茂、字体巨大、配色大胆、内容更大胆的小话本。由于封面有些花哨,顾长弦皱着眉,多打量了两眼。
苏潭以为人喜欢,慷慨地将这本书送给人。
…………
府里的厉主簿是个儒雅之人,虽然在府上呆的时间不算长,但深得城主信任。
厉祁看到两人拜访,忙请两人进来,给两人沏上茶,之后便将府上的基本情况和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详细告诉了慕朗清。
临走时,慕朗清的视线被墙角桌子上的一大堆东西吸引。
那块儿摆放着占卜用的龟骨、铜钱和竹签等小玩意。慕朗清很感兴趣,不禁多瞧了几眼。
“莫非慕公子也懂这些?”厉祁有些惊喜。
“没有,”慕朗清仔细打量着摆成八卦阵的铜钱,目露好奇,“只是之前听过一些。”
厉祁看人感兴趣,便请人坐下,给人说了不少占卜方面的东西。两人相谈甚欢,甚至还谈到了凤阳城的哪个酒楼最好。
……顾长弦捉住慕朗清放在桌下的手,不爽地捏了捏。
慕朗清正听得入神,没注意到人的小动作。
于是顾长弦就面无表情地玩着人手,从第一根手指头捏到最后一根手指头,再将那又白又软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周而复始,完全不觉得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