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亦回抱她,她从蜀郡来京都,亦是没想到遇到兴趣相投的好友。
“苏苏,谢筠一直在看你。”唐媱将要放开苏苏的瞬间她贴在苏苏耳边轻轻说道。
苏苏猛抬眸,朝着谢筠站得方向看去,正好对上谢筠还没有收回的目光,她蓦地低下了头,双颊上飘起了一团俏丽的红霞。
“哈哈。”唐媱见她如此害羞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杏眸里闪着细碎的笑意,她以前就想撮合苏苏和谢筠,没想到他们现在真得郎情妾意。
苏苏小手轻轻晃了晃唐媱的手心,红着脸颊退开了。
其后,陶柒、高黎、赵意等人都一一给唐媱送了礼物,诚挚道祝福,谢筠也牵着绵绵一起给唐媱道祝福。
等所有人都祝福后,唐媱眼眸含着晶莹的泪珠,唇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双手合十放在身前深深鞠躬,柔声道:“谢谢大家。”
一行人欢颜笑语聊了一会儿,便有一个小丫鬟来了禀告李枢瑾,道:“世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什么?”唐媱疑惑得望着李枢瑾,轻声询问。
李枢瑾含笑不语,他伸手牵住了唐媱的纤纤素手,深情注视着她温柔道:“闭上眼睛,跟我来。”
唐媱眸光微动,小手拉上了李枢瑾的大手,乖顺得闭上了清亮的杏眸。
李枢瑾牵着闭上双目、全心全意信赖着他的唐媱,眉梢眼角压不住的温柔,他大掌珍而重之得将唐媱的小手包裹住,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糖宝,睁开眼睛。”绕过后花园的亭台楼阁,李枢瑾轻声道。
唐媱纤长卷翘的眉睫扑闪扑闪,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整个后花园张灯结彩,后花园里冰雪雕砌,每一个晶莹剔透的雕塑都是她与李枢瑾和凛儿的点点滴滴,有他们的初见,他们的大婚,他们的七夕……
唐媱驻足望着最近的一个雕塑,点了点俊美公子面颊上的银狼面具,回头促狭得朝李枢瑾眨眨眼,笑道:“原来你那时便偷偷喜欢上了我。”
那是上巳节前夜,她与谢筠一起观花灯,她差点被人挤倒,是李枢瑾乔装打扮救了她,摘了她的兔耳朵,为她戴上花环,暗搓搓得吃醋。
她记得那时候李枢瑾并未重生,所以那时的李枢瑾是今生的亦是前世的武亲王世子,她本以为求而不得的爱慕。
“嗯。”李枢瑾如玉的面颊平静无波,丝毫没有任何被看穿的羞赧,只凤眸里荡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他凝视着唐媱的杏眸,凤眸里只倒映着他一人,坦然自若道:“山野上那一瞥,怦然心动。”
“是么……”唐媱怔怔愣住了,心脏“砰砰砰”剧烈得要跳出胸腔,目光有些呆滞。
重生一世,李枢瑾给了她太多的惊喜和宠溺,让她深知早在上一世他便对她情根深种,爱得深沉,这世更宠她入骨。
可是……她偶尔还是会失落,失落为什么是她先爱上,先爱上的最卑微,她为此总是有些失落。
原来,原来!漫山遍野的山花中,繁盛的玉兰花下,不止她一人怦然心动,他虽不言亦早已陷入其中,情难自制。
“傻宝,哭什么。”李枢瑾用指尖帮唐媱细细得抹了抹脸颊泪珠,心疼得问她。
唐媱吸了吸鼻头,圆溜溜的秋水明瞳水汪汪、亮晶晶,微微嘟着樱唇曼声道:“要你管。”
明眸善睐,美目含情,她秀眸亮得惊人,顾盼神飞让人转不开眼。
她环顾左右,耳垂微微发热,躲开李枢瑾灼灼的目光,装作不经意得问道:“戏阁不是离开了京都城,你怎么请来了戏阁的人?”
戏台上的主角们在唐媱睁眼的一瞬间开始“咿咿呀呀”唱了起来,曲调婉转,是唐媱最爱听的吴侬软语。
戏阁这一波班子是为庆祝太后生辰转来从江南请来的,太后生辰后不足一月他们便离开了京都城。
“你喜欢听,我便差人请来了。”李枢瑾瞥了一眼兢兢业业唱曲儿的戏班,轻描淡写道。
唐媱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抿着唇角笑,她可是知道这个戏班没那么简单请来,她偷偷让她父亲请过,大旭第一首富却拿这个戏班没有办法。
她执起了李枢瑾的手,纤纤素指慢慢插入李枢瑾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握,轻声道:“瑾郎,谢谢你。”
“糖宝,和我不许客气。”李枢瑾握紧了唐媱的手,深情低语道:“我的便是你的。”
“啧——酸!”高黎捂着自己的右腮帮,揽着陶柒的肩膀挤眉弄眼。
陶柒白了他一眼,笑着讽刺道:“你这是嫉妒吧?”
“嘁!”高黎撇了撇嘴不满道,说罢又忍不住扭头望了一眼李枢瑾和唐媱,酸得又忍不住捂了捂腮帮。
他扭头朝另一边看,又恰好看到谢筠与苏苏脉脉相望,高黎蓦地捂住了腮帮子,叫道:“我的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宝贝儿等翠儿,当当当,来了~
翠儿参加了“科技兴国”征文活动,求宝贝们灌溉营养液,么么哒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点点疏林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7章 阖团家团圆
时光如水,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
时至冬月二十,天气苦寒,京都城连日大雪,唐媱却甚是开心,因李枢瑾上月为她雕刻的晶莹剔透的冰雪乐园保存完好。
“糖宝, 该回屋了。”李枢瑾寻着脚印找来,见她披着厚厚的狐裘, 怀里抱着手炉, 歪头腰津津有味欣赏着两人初相遇的冰雕。
李枢瑾失笑, 他将手中带来的手炉递给唐媱,又给她细细理了理颈项间的狐裘, 笑着道:“不是在院里给你新雕了一座冰雕, 怎么还跑这么远。”
寒日里没有赏玩的乐趣, 唐媱日日逛到后花园欣赏冰雕, 李枢瑾便在他们院中亦雕刻了一些冰雕,花雕鱼虫、人物鸟兽皆栩栩如生供唐媱欣赏。
“我就最喜欢这一个。”唐媱抬眸望着她, 笑盈盈道,院里新雕了那座与这座一模一样或是说技艺更为精湛, 可她还是独爱这一座冰雕。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她能透过这座冰雕,跨过时间的长河望见那天身着紫衣的翩翩佳公子, 姿容胜雪、风华绝代让她心跳如雷。
现今,她站在位置上,耳畔便回响着李枢瑾前些日子道的“山野上那一瞥, 怦然心动”。
“你近两日临产,小心为上。”李枢瑾轻揽着唐媱的双肩,扶着她慢慢往回走,接近临产,唐媱的身子较之以前多了些笨拙。
唐媱乖顺得点头,抱着李枢瑾为她新换的温烫的手炉,含笑不语慢慢悠悠朝前走。
李枢瑾对她呵护备至,每日嘘寒问暖,离了片刻便着急忙慌、火急火燎得追来,其实她不过从他们的院子走到后花园,几百步,且石径早已被奴仆们清扫干净,连片枯叶都没有。
“瑾郎,你说——”唐媱开口,顿了一下。
李枢瑾倾耳聆听,等了片刻仍是没有下文,他侧头望着唐媱轻声道:“糖宝,怎么了?”
“瑾郎。”唐媱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部,现在她十分显怀,站直时一般只看到她自己的脚尖,她扶着腹中的凛儿轻声道:“瑾郎,你说这个孩子便是凛儿吗?”
李枢瑾蓦得一怔,恍神一刻才明白唐媱说得何意。
他停步在唐媱身前,眸光一瞬不眨得注视着唐媱清凉的杏眸,声音沉稳带着安抚的力量,柔声道:“是的,糖宝,只要是这个孩子,他便是我们的凛儿。”
“嗯。”唐媱深深望了他一会儿,重重点头,唇角绽开一抹清浅的笑意,是她想岔了,近两日陷入了误区。
她含笑着抚摸着怀中的凛儿,刚还安静睡觉的凛儿这会儿亲昵得双手贴着她的手心,像是回应她的情绪。
“凛儿,娘亲想你了。”唐媱温柔和煦得对凛儿轻声道,凛儿抬起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看着唐媱近些日子眉宇间缠绕的轻愁散去了,李枢瑾眉梢挑起,唇角也扬起弯弯的弧度。
冬日,天暗得早,唐媱与李枢瑾早早用了晚膳便靠在寝殿里看话本儿,她漫不经心翻过一页,懒洋洋开口道:“这些话忒没趣。”
寝殿里朦胧的烛光,被李枢瑾换成了皎皎夜明珠,他侧身啄了一口唐媱的雪腮,挑着眉梢打趣道:“你以前不是说里面的故事缠绵悱恻、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