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知道吗?你和顾衍不过是一路货色,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尤眠冷声道,“我是讨厌顾衍,但我也无法改变他是我孩子父亲的事实。既然如此,不管我愿不愿意,他都必须负起责任。”</p>
<p>“你想要他怎么负责呢?”叶文希突然提高声音,“把你接进顾家来住,照顾你和孩子,甚至和你结婚吗?!你想和他结婚,对不对!”</p>
<p>“你胡说些什么?”</p>
<p>“不然你为什么要来找他!只想有个依靠的话,我不行么?为什么这种事情不最先告诉我呢?”</p>
<p>这话一说完,房间里就像是历经暴风雨后的平静,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p>
<p>“我们已经分手了。”尤眠冷静地打破沉默。</p>
<p>“我知道,抱歉。”叶文希有些后悔,刚刚那些话没经过他的大脑就脱口而出,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和我分手,你就一点都不伤心难受吗,尤眠?你这么快就想投入另外一个人的怀抱吗?”</p>
<p>尤眠回想起和叶文希分手的那段日子——他不伤心?他怎么可能不伤心?光是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他的眼睛都有点酸涩。可他怎么可以表现出来?当时对叶文希最后的挽留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自尊,他再也不想委曲求全了。</p>
<p>“走吧,”尤眠掀开被子起身,“我要去和顾衍谈谈。”</p>
<p>尤眠下了楼,发现客厅里只有顾柯一个人。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精致的妆容早已哭花了。</p>
<p>“顾衍呢?”</p>
<p>“他身体不舒服,先去休息了。”</p>
<p>“……”这种时间还要休息,不会又想逃避责任吧?</p>
<p>顾柯似乎看出来了尤眠的想法,“放心,他没有逃走。现在,我们来解决这件事吧。”她看了一眼尤眠的肚子,“说吧,你想要什么?或者,你直接开一个价。”</p>
<p>尤眠无奈地摇摇头,“都过了几百年了,你们资产阶级还是觉得钱能解决一切吗?”还好现在有明确的法律禁止堕胎,不然顾柯肯定会说什么“给你五百万,打掉这个孩子”之类的话——其实认真想想,如果她真的提出来,尤眠说不定会接受。</p>
<p>“我们家会对这个孩子负责的。”顾柯道,“顾家的孩子不会受到任何委屈。”</p>
<p>“哦。”这个决定倒是在情理之中,尤眠问:“那我呢?”</p>
<p>“你?反正你也不喜欢小衍,也就没有必要为孩子勉强结婚吧?”顾柯说完,求证一般地看着尤眠。等尤眠说了句“那倒是”,她立刻松了口气。</p>
<p>“不过,”尤眠补充道,“法律有明确规定,在孕妇或孕夫妊娠期间,伴侣应该给与经济上,精神上的双重支持,不然可是会被处以巨额罚款和行政拘留,严重的话估计还要判刑哦。”</p>
<p>“所以,”顾柯咬牙切齿道,“你可以少废话,直接说出你的要求。”</p>
<p>尤眠笑笑,“那我就不客气了。”</p>
<p>尤眠走出顾家大门时,外面早已夜幕降临,整个城市被绚烂的灯光笼罩着。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身心舒畅,得知孩子他爹是顾衍之后极度郁闷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正准备叫一辆车回家,一个人影突然闪到了他面前。</p>
<p>尤眠吓了一跳,差点摔倒,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是顾衍。</p>
<p>“你想干嘛?”尤眠警惕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的顾衍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少了几分张扬的气焰,整个人感觉深沉而冷静。</p>
<p>顾衍走近尤眠,尤眠这才发现他眼睛通红,长长的睫毛嵌着几颗水珠。“你怎么了?不会也哭了吧?”</p>
<p>顾衍伸出手,试图触碰眼前人的脸颊,却在马上要碰到时被躲开了。尤眠莫名其妙,“顾衍,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p>
<p>顾衍僵硬地把手放下,“对不起。”</p>
<p>“???”顾衍该不会是受刺激然后疯了吧?</p>
<p>“那天晚上,你出现在我面前,很可口的样子,是我没有忍住。”</p>
<p>尤眠目瞪口呆。</p>
<p>“我知道以我现在这种情况,不应该再和你有过多接触。可是,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啊。”</p>
<p>“等等,”尤眠试图理清思绪,“你想起那晚上的事情了?”</p>
<p>顾衍点点头,“但是我不是故意让你怀孕的,我只是……”</p>
<p>尤眠退后两步,“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就那么饥渴吗?就算是,你随便找一个对你有兴趣的人不行吗?为什么偏偏是我?”</p>
<p>“你让我去找别人?”顾衍双目瞪大,“你脑子也出什么问题了吗?”</p>
<p>“……”尤眠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这个是重点吗?”</p>
<p>顾衍点点头,“也对,重点是,你已经怀孕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虽然按照原计划我没想那么早要孩子,毕竟两人世界我还没有享受够。”</p>
<p>尤眠愣了半天,最后甩了三个字,“神经病。”</p>
<p>见尤眠要走,顾衍忙拉住他的衣服,就像一个要被抛弃的小朋友,“你要去哪里?”</p>
<p>“关你什么事啊。”</p>
<p>顾衍露出委屈的,楚楚可怜神色,这和以前爱撒娇的叶文希到有几分相似。尤眠只好道:“放手,我要回家。”</p>
<p>“回家?你应该和我住一起啊,有了孩子,我姐姐肯定不会反对的呀。尤眠,你别走。”</p>
<p>尤眠仔细地观察顾衍的神情——那家伙一脸认真,好像真的不是在恶作剧。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p>
<p>尤眠突然感觉有点毛骨悚然,这时一个人叫了他的名字:“尤眠?”</p>
<p>尤眠循声望去,顿时如释重负,“霍尔医生!你来得正好,”他指着顾衍道,“这家伙脑子出问题了!”</p>
<p>霍尔忍不住笑了笑,“我知道,正是顾柯找我来的。话说你怎么在这里?”</p>
<p>“这件事说来话长。”尤眠看着顾衍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突然有些担心,“话说医生,神经病会遗传吗?”</p>
<p>原本行为举止就很诡异的顾衍看到霍尔之后变得更加让人费解。他死死地盯着霍尔,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全身不可抑制地发抖。霍尔尝试靠近他,他却一步步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顾衍蹲下身,捂住眼睛,似乎在逃避着什么。</p>
<p>霍尔拍拍他的头,温声道:“没事的,小衍,我不会伤害你。”</p>
<p>“不!”顾衍低声道,“是你……你这个骗子!”</p>
<p>霍尔继续安抚他,“我会治好你的,你乖乖配合,好不好。”</p>
<p>“可是我的头好痛,是不是要炸裂开了?”</p>
<p>“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霍尔耐心地哄着顾衍,就像哄一个小孩子。顾衍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跟着霍尔走了进去,留下尤眠一个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完全摸不着头脑。</p>
<p>顾衍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脑子真的进了水坏掉了?还是说,他在装疯卖傻逃避责任?</p>
<p>尤眠忧心忡忡地回到家,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他精神和生理上都疲惫不堪,便预备去泡个热水澡。</p>
<p>尤眠把浴室设置为雪山中温泉的模样,脱光衣服踏进浴缸的一瞬间,他感觉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舒展开了。泡着澡,一边观赏着“雪景”,一边喝着红酒,甚至还可以看新闻,尤眠由衷地说了一句:“我真爱高科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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