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帝八字不合肿么办?(26)

作者:百代山岚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直到了南府,南规上床后还是跟个闷葫芦一样不吱声,凌拂忍不住了,毕竟她才是始作俑者,于是低声问他,“你手疼吗?”

南规盖上被子,装睡不理她。

“那你到底要怎样嘛?是我做的不对,可我是为了让万泥逃跑啊,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朋友有难你能不帮忙吗,我皇兄大庭广众那样说她要我我早忍不了了,现在不跑等到啥时候跑呀……”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凌拂的话被他寥寥几字打断了。

凌拂变得语无伦次,不安地绞着被子,“你胡说什么啊。”

南规凝视着她,内心始终耿耿于怀,“即便现在你是我的妻,你还是忘不了他,对么?在你眼里,我永远不及他万分之一,不,是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第34章

“我没有。”凌拂被他说中了,欲翻过身去,可他的眼神苦苦缠着她,可怜悲哀。

凌拂一时被慑住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自私,她伸出手,指甲如白色棉花糖的利齿,史无前例地抱了抱南规,希望给予他稍许的关心。

仅仅是这一点好心,全然擦枪走了火。

南规轻抚上她的面颊,眸子里有一种压抑的温柔,洋洋洒洒,他低低絮语哄着她,十指轻拢慢捻在她身上游走,凌拂孑然伤感地想,既然心不能给他,那就把身子给他吧。

一且多难,耳鬓厮磨,两人宛若涸辙之鲋,相濡以沫互相汲取着热度,等子夜过半,她躺在南规的怀里,透明的指甲缝隙里扣满了他的血。

烛火幽微,南规捡了银色雕花牙签给她剔指甲,凌拂身子松松虚虚,任他细细剔捡着,指缝里抬眼静静看他,天长地久,不过如此。

在这个漫长的夜里,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个词——得寸进尺。

第二天她腰疼腿疼脑袋疼,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正在床上躺着翻白眼,南规撩了撩帘子,手中端着煎好的汤药,两眼汩汩如清泉,凌拂把汤喝完了才问,“这汤还挺甜的,干吗用的?”

南规甜憨一笑,“求子的。”

凌拂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提着他的领子很愤怒,“我说我不想要孩子,生小孩很难受的。”

南规只得点头说好,他把她揽在怀里,细心嘱咐她今天不要出门了,乖乖等到自己上朝回来。

“那你上朝回来后呢?”凌拂专用乌浓乌浓的眼瞅他。

“回来后么……”他笑得很有内涵,凌拂一下子就懂了,推着他赶紧走。

南规着好朝服,挺拔颀长,雅致唯美,两手拢着她的手静默了会,又亲了好几口,旋即翩然离去。

他走后凌拂眼珠子溜转飞快,赶紧穿好衣服靸着鞋往外跑,今天万泥来了波调虎离山把萧眠支开府了,她得赶紧去把她接出来。

南府看守森严,凌拂拿一身虎胆开路,硬是将万泥劫上了马车,万泥心有余悸,“幸亏我夜里偷偷挪动了日晷,让萧眠今天早就去上朝了,不然他要是在铁定出不了府。”

凌拂见她脸上全是冷汗,疑惑道,“你今早干嘛了?”

万泥苦不堪言地摆摆手,“别提了。”

本来她打算留个后手要挟萧眠,听说太监的命根子都放置在寝屋的悬梁上,于是灰头土脸爬了上去,结果一不小心把那坛子给打碎了,吓得她赶紧滚下地查看。

嗯,虽然说事先有了心理准备,但这,确实是丑。

就跟那个腌了的萝卜干似的,皱皱巴巴,一点都不圆润,嗯……这好像就是个萝卜干。

为什么萧眠装在坛子里的命根子会变成萝卜干?

她觉得这事很匪夷所思。难道有人捷足先登给他掉包了?谁跟他这么大仇这么大怨啊。

事情如此波折而闹心,万泥正打算好好组织下语言,忽然瞥见了凌拂脖子上的红印,纳闷道,“凌拂你被蚊子咬啦?这好猖狂的蚊子。”

凌拂也一时纳闷,搓了搓,见搓不掉,终于意识到是昨晚弄的,她脸霎时红了一大片。

这时马车外响起铠甲抖擞声,萧眠收到信报,已亲率御林军追来。

二人火急火燎下了马车,凌拂对万泥喊,“你快跑,不要回头,这里我守着。”

万泥发现她手中剑并不是神罚,担忧道,“你的神罚呢?”

“它跑出去玩了。”凌拂提起铜剑,让万泥快点跑路,自己一人一剑拦在路中央,萧眠策马来到她面前,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冷冷问,“殿下,万泥何去也?”

“我不告诉你。”

凌拂压低了声音,她感觉到了萧眠此刻的狠决,这是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萧眠下马,见她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对她拱拱手,“殿下,恕臣无礼了。”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的眼神犹如挥鞭,凌拂一时觉得无比陌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厂督萧眠。

他挥挥手,雷厉风行地命令御林军开路搜查,凌拂见状提剑斩了过去,萧眠一招拦挡,他惊讶地发现她今日是这般虚弱,剑尾轻飘飘的,而后身子重重磕在地上,手掌被石子扎得血淋淋。

凌拂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那是血的颜色,一如她必须流的血。不是她太过弱,只是对他,她根本尽不上力。

萧眠将剑收归鞘中,神色陡转,忽而看到她脖子上红红的吻痕,一瞬间,仿佛存在于时间之外。

冰冷冷的,声欲垂冰,“殿下,您昨日与祭酒……同床共枕,今日不该动手的,应好好养着。若是万泥真跑了,皇上又该动怒了。”

凌拂用手遮掩脖颈,难堪又伤涩地看着他,萧眠把她扶起来,她揪着他袖子不松手,就是不松手,任他表情再怎么凶。

她要给万泥争取时间。

萧眠勒令,“莫要再和臣纠缠了!”

凌拂看到他这般发怒,终于松开了十指。

她的心吱吱皴着,万般皆是苦。

南规在这时赶来了,看到她手心里的伤顿时恼了,“萧眠,你做什么!”

萧眠面色无波,“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殿下阻挠我捉拿万泥,按律当如何?”

言外之意动手已然是轻的。

凌拂在这一刻成熟平静得不像自己,“我会跟皇兄请罪。”

可南规却怒不可遏,他提剑直指萧眠,两人今朝比之昨日更互相看不顺眼,话都没讲便又砍了起来,凌拂还在一旁干楞着,南规见了吼她一声,“回车里去,冻着了怎么办。”

凌拂一时懵了,周围的御林军也懵了,没想到祭酒胆子不小哇,还敢吼公主。

不过用这么气派的语气说这么怂的话,也是个人才。

宫里,皇帝接到了禀报,“启禀陛下,祭酒大人和厂督又打起来了。”

“那万泥呢!”

“跑,跑了。”

“荒唐!”皇帝怒火中烧。

朝辞城郊,万泥跑到乱哄哄的闹市上,为了防止陆路被截,她打算走水路,便戴着一顶草帽晃悠到了渡口边,随便挑拣了一艘小船,打算扬帆起航。

第35章

她躺在船舱里,翘着二郎腿轻松道,“船家,开船,随便开,小爷我有的是钱。”

这次可长记性了,万泥踹踹自己鼓鼓的兜,这些都是她偷的萧眠枕头底下的私房钱。

“好嘞。”船家喊了声,“您可扶稳咯。”

万泥心想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呐,坐小船而已,她不以为意,忽然感觉船舱里散布着幽幽香气,继而口鼻被捂住,整个人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只觉得周围黑咕隆咚的,萧眠的脸在她面前放大了,他优雅地负手而立,见万泥醒了,微微一笑,“夫人呐,你这是要跑到哪里去呢?让为夫好找。”

“呵,呵呵。”万泥被他笑得心慌,她往后退了几步,被萧眠一个壁咚拍墙上,震得粉尘飞扬,视线冲她逼近了,那眼神深处的探究,是一种猎人看待猎物的势在必得。

“你偷了为夫的私房钱,打碎了屋梁上的宝贝,你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哈,那个有话好好说嘛,一日夫妻百日恩。”万泥环视四周要摸清状况,她可以确定,这不是在厂督府,湿滑的墙壁,暗无天日的摆设,就跟到了阴曹地府一般。

万泥心里打鼓,她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以前今日说法里那些悬案,杀人碎尸,图谋不轨,甚至于杀人犯色心忽起……

越想越害怕,万泥抬头看了看萧眠,他对她笑眯眯的……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变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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