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年【CP完结】(118)

忘了一般,刚要开口,被人一把拽了过去,拂羽面色阴沉的掀起他的袖子,那刚刚被拂羽吸食过鲜血的口子依旧是源源不断的流着血,似乎无法愈合,拂羽抬手施法,金色的光芒从手中释出落在人腕上,血流似乎变慢了,却依然没办法愈合,宣离的脸色有些白,看着人时仍旧笑了笑,说:“没事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拂羽没理人,拉着宣离试图去问那边正专心搜寻着残存仙草的景安,宣离悄无声息的从身后拽住他,摇了摇头:“回去再看吧,不急在这一时。”

拂羽下意识想反驳,却看见宣离的眼神落在了完全烧毁的半座山上,随即停在了专心致志的景安身上,他笑了一下,眼中深意不说已明。

西山虽然不是景安一个人的,却也是他住了数万年的地方,凡人一处院子十几年尚且有情,何况是万年以上,本也不应该弄成如今这样,都是因为他们来了,西山才无辜受到牵连。

拂羽叹了一口气,伸手将自己的发带解下来,仔仔细细缠在了宣离的伤口处,黑暗里少年银色的发丝迎风飞着,宣离看着手腕上那一抹亮丽的蓝,想着无论如何也值了。

直至天际露白,三人从晨光中抬起头来,面前是已经倾倒的界碑和被烧死的神兽,景安盯着眼前残破不堪的山门,面上虽没有多少表情,痛惜与愤恨却都写在了背影里,从前云遮雾罩的西山,一夜之间变得门户大开,狼藉遍地。

宣离站在景安身后,良久拍了拍人的肩膀,景安站着摆了摆手,一语打破了沉默了很久的气氛:“天灾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回吧。”

三人没再耽搁,飞速的折回了清延殿,然而未待靠近石台拂羽便感觉到了不对,又是那股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味道,未待他开口,走在前面的景安突然脚步一顿,他愣怔着退了两步,拂羽抬起头,粘稠的鲜血从景安脚底落下来,藕断丝连的滴在地上,眼前是大片的血红色,鲜血顺着台阶缓慢的往下流着,走的太急了,直至踩到了才发现。

景安脑子里“嗡”的一声,他飞快的往上飞去,飞上石台的一瞬,眼前的景象几乎击穿了他的灵魂,一望无际的红,无数尸体倒在其中,血色将整个清延殿包在中间,结界仍在,里面的仙物却不知为何跑出来了,横尸遍地,找不到熟悉的那一抹白,他艰难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低低喊了一声:“天菱。”

四周风声寂静,漫漫山林,无人回应。

第90章

大批的仙物都死在殿中,鲜血淌的到处都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宣离后知后觉,司命也不见了。

然而奇怪的是结界并未破开,那人是怎么进去的?如若大肆屠戮,司命定然会传些消息来得,可是一整晚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

几人飞快的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寻找着熟悉的人影,然而里里外外找了两圈,没有天菱也没有司命,死在地上的,都是那些灵智未开的仙物,且浑身被戮,伤口几乎遍布身体,血水混在一起,也分不清谁是谁,景安逐渐镇定了下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翻过一只雪豹猫的尸身,灵力于尸体上方略过,半晌道:“应当是被吸干了身上的仙气,且是先放了血再抽的灵气。”

一旁的拂羽不解的问:“为何要先放血?”

景安正在摆弄周围的几具尸体,道:“放干了血再抽灵气,会比直接抽来的精纯很多,尤其是这些灵智半开的仙物,血脉还不纯净,直接吸食精血的话,效果微乎其微。”

拂羽错愕的看着一地尸体,讶异道:“这要杀多久才能杀的完啊?太惨无人道了,这些仙物应当也没有多少灵气吧?”

宣离从一旁起身,他擦了擦手上的鲜血,淡淡道:“灵气虽然不多,但对于仙身的帮助却不小,这上面残留着魔族的气息,不出所料应当是灵漪干的,毕竟能直接洞穿这样的结界不露痕迹的,三界屈指可数,只是他要这么多灵气做什么?”

景安摇了摇头,目光从地上拾起来:“他不是要灵气,而是来要人的。”

景安的视线转到拂羽身上,若有所思的看了人一眼,脑海中浮起了昨日半夜里,山林失火时留在鼻尖上的那抹腥臭的味道,像是人血又不全是,闻着让人窒息。

宣离与人对视一眼,眉目间神色深不可测,让人摸不透。

景安看着拂羽,问:“昨日失火时,你可曾闻到一股人血的味道?很腥。”

拂羽本还被景安刚刚的话扰的心神不宁,此刻回过神来,忙点头:“闻到了,仙人也闻到了吗?”

“你是什么时候闻到的?”景安问。

拂羽对此印象很深,几乎不用思考,“刚刚下山不久便闻到了,最初闻到的时候觉得有些甜,很快意识就不大清楚了,闻着很熟悉,有种同类的感觉,但是阿陵将血给我以后,那味道就变了,变得很腥。”

景安眯了眯眼睛,眸中光芒忽然阴沉起来,他顿了顿,问:“你可曾将你的血给过别人?”

拂羽神色当即紧张起来,他下意识的看了宣离一眼,站在身边的人极自然的对上了他的视线,这件事当时是瞒着宣离来的,虽然后来彼此知晓,可每次提起来,拂羽总觉得心虚。他抿了抿唇,挠着自己的脖颈说:“之前,救过一个凡人,给了他一点自己的血。”

宣离眉头挑了挑,没有说话,拂羽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凑近了几分似乎想和人解释。

“阿陵,我”

“是谁?是昨说的云依太子吗?”景安神色严肃,似乎对他们此时仍在打情骂俏有些不满。

拂羽当即摇头,不动神色的离宣离远了些:“不,不是云依,是公良洛,尧川尊上的心上人。”

“尧川?”景安诧异的看向宣离,“尧川是如何出来的?”

这事说起来复杂,宣离自己也没搞清楚,尧川当日到底是谁放出去的,明明一缕将死的幽魂,封魂玉都黑了,却硬是跑出了乾殿,还当了人间的皇帝,说无人相助是不可能的,宣离旁敲侧击了几次,那人皆守口如瓶,半分也不透露,落在人间之后,性子似乎改邪归正了,与宣离也不像从前

那般争锋相对,甚至好几次都出手相救,是敌是友界限突然模糊了。

“这件事和尧川有关系吗?”宣离看着景安,一旁的景安也说不出来,只是隐隐觉得不对。

事情似乎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某种奇异的联系正在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正当此时,站在旁边的拂羽突然大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宣离被他吓了一下:“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那日在风雷柱上看到的那个香囊是谁的了,那是上一次尧川与公良洛来时给我的那个,对,就是那个。”拂羽有些激动,特意强调了几次,他一直觉得那香囊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宣离似乎没太明白过来,“你是说,那香囊你丢了?”他犹记得当时,自己还对着那香囊耿耿于怀了好一阵呢。

“是,我也不知是何时丢掉的,但后来那香囊的确不见了,那时候事情多,我便没有在意,而且,我记得前一次成魔,也看见了那个香囊,就在坤沅手里。”

身边的景安比宣离反应要快,其实也不是宣离反应不过来,而是千丝万缕留在他脑子里,思考的远比景安多的多。

“所以是,你每一次成魔都会看见那个香包是吗?也就是说那香囊里定然是装了什么东西,能引起你体内魔血的异动,进而成魔是这个意思吗?”

拂羽点了点头,身旁的宣离似乎仍旧在思索着什么,一直没有接话。

“如果这样,香囊里放着的很可能与昨日的人血出自同一处,来自你所说的公良洛身上,对吗?”景安看着他问。

拂羽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其实连他自己也一直没搞明白每次成魔的契机,最开始是情绪波动起伏较大的时候容易诱发体内的魔气,后来则是完全没有规律,多数都在夜里,再后来则好似是见了血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并无定数,但香囊此事,拂羽是确定的,至于香囊里是什么,人血是否来自公良洛,拂羽自己也不知道,那香包他连好好看过都没有,就已经不见了。

“那血,应当是公良洛的。”一直没开口的宣离看了看拂羽又转向景安,眉头皱着,像在回忆:“先前我私自去过一趟魔宫,在魔宫的地牢里,看见了云依的残魂,和天君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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