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情敌(5)

南歌满脸倾羡,即便是死生相隔,也好过被心爱之人利用和算计。

“是!所以即便为了他叛出师门,我亦从未悔过。”

师父可以有很多弟子,梅郎却只有一个她。

“姑娘可曾想过离开这里?”

舒映月笑开,坚定地摇了摇头,“这几间小屋是我和梅郎修修补补盖成的,他虽然已经逝去,但我想守护住属于我们的美好。姑娘呢?姑娘可有心爱之人?”

南歌本以为她脑海里会浮现出盛熠煊的面容,但并没有。她不知何时已将他放下了,或许在那个三岔路口,或许在他一剑刺入她胸膛的时候,又或许早在他接关沂清入宫她的心便凉了。

“没有。”南歌坦然一笑,转而问道,“听闻尊师鬼易师太惯会易容之术,姑娘想必也精通易容之术吧?”

“略晓个皮毛吧。”

不待南歌再开口,舒映月便起身道,“姑娘且随我来。”

她从房里的梳妆台下翻出几张仿□□,做工精良,惟妙惟肖,她将它递与南歌道,“这几张仿人皮是我以前所做,如今已派不上什么用场。今日一见我与姑娘甚是投缘,姑娘如不嫌弃便拿去吧。虽无法做如姑娘这般倾城之姿色,但走在江湖上倒也勉强算得上是傍身之物。”

“多谢姑娘!”

南歌正寻思着如何向舒映月讨要易容的方子,舒映月便双手送上了。她捏着手上的仿人皮爱不释手,万一她回不去原本的身体,一张假面也比如今这张令她生厌的面容要好。

“天下之大,相逢便是缘分,姑娘无须言谢。”舒映月将梳妆台合上后便领着南歌去往隔壁的房间,“姑娘今晚便在这间房歇下吧,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唤我。”

“好。”南歌微微一笑,打心底接受来了舒映月的好意。

次日一早,南歌在几张仿人皮中挑了挑,最终选定了最为平淡无奇的一张。

待她梳好妆来到院子的时候,舒映月明显愣了愣,继而笑道,“适才一恍惚竟有种照镜子的感觉,姑娘这便用上了。”

“是啊,”南歌亦笑,“我是来与姑娘辞行的,待我回程之时定再与姑娘一叙!”

“路上小心。”

“好。”

与舒映月作辞后,南歌取消了一路南下的计划。且不说前往南蛮凶险万分,而今当务之急是查明“南歌”的身份,如今她既已能改变这容颜,何不就此掉头回返京城,再探侯府!

不得不说这张脸给了她很大的方便,一身村姑打扮的她独身行走,甚少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

却说这日她来到牯岭镇时已是黄昏,这牯岭镇是江南小镇,不大却甚为繁华。在客栈歇下脚后,南歌贪恋夜市的繁闹便到不远处的茶肆听说书。

不曾想这说书人说的竟是康王与南小姐的那段未成之事,看客在底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说的无非是这南家小姐孤高自许,不识好歹。

南歌顿觉索然无味,正欲离去时忽然茶肆里闯入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手中剑散发出的血腥味令众人颤栗,好在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并没有滥杀无辜。

“走!”

搜寻无果后,领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众黑衣人便在顷刻间又消失了踪迹。

虽然又恢复了平静,但整个牯岭镇却呈现出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景。

“姑娘,姑娘!外面发生了什么?”

客栈的店小二胆战心惊躲在柜台下面,见推开门的是神色淡定的南歌方才敢爬出来。

“没什么。”

南歌没什么心思回答店小二,她的所有思绪全都在方才的刺客身上。适才领头的黑衣人虽只说了一个“走”字,但却令她觉得说不上来的熟悉,只是她还是想不起那个人是谁。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南歌的神经。她一凛,冷声问道,“谁!”

回答她的只有孱弱的呼吸声。

她掌灯,只见一衣饰华贵的男子倒在榻边,旁边一滩血迹,声音细弱微蚊。

男子见来者是个村妇模样的女子,强撑着的警惕终于松了去,也终于晕了过去。

南歌往门外望了一眼,轻轻将门掩上后方才缓步走到男子身边探查他的伤势。男子皮外伤只有肩上一处,但从伤口流出来的却是紫黑色血水,显然他晕倒并非因受伤而是中了毒。

南歌胡乱将包袱里的药倒腾了出来,她既是从关沂清房里醒来,临走之时便顺手带了些金疮药和毒药解药傍身,如今果真也派上了用处。

好在她往里日爱跟着兄长到军营里去,包扎伤口倒也不是难事,只是这毒令她发起了愁……

不敢胡乱用药的她只好先为他将伤口包扎起来,再请店小二烧来一壶开水,为他将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直至日上三竿,昏迷了一宿的男子这才苏醒了过来。而坐于一旁假寐的南歌听到动静也当即挣开了双眼,问道,“你醒了?可觉得好些了?”

男子微一点头,清俊的脸上褪去血色只剩苍白,“多谢姑娘相救。”

言罢,他四下寻外袍要披衣离开,南歌主动递上了一套新的衣袍,“穿这套吧,昨晚那些衣服沾上了血迹,这是我赶早去买回来的。”

“多谢。”

男子套上外袍后便掀开窗子一跃而下,南歌静静地看着男子离去的身影,并未跟明言他中毒之事,相信以他的身份背景也无须她多说什么。

其实昨夜在为男子处理伤口的时候,南歌便从他随身携带的玉佩上窥探出了他的身份——当朝五殿下,盛沐泽。

同款质地的玉佩她在盛熠煊身上见过,此乃宫廷玉,当今圣上在前年生辰时为八个皇子一人打造了一个。

就上一世而言,五皇子是八位皇子中最为短命的。约莫是……她与盛熠煊成婚那年便病逝在江南,难道指的便是这次劫难?

在确认了盛沐泽的身份后,南歌便想起了那个领头黑衣人为谁。难怪他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熟悉,却原来是盛熠煊最为得力的手下,尹坤。

一阵凉意从南歌脚底而起,盛熠煊对手足尚且残忍至斯,他日若登上帝位必定还会对南府痛下杀手。

一昼夜的时间,南歌终于想通,哪怕她愿意放下过往的情仇,为了南府她与盛熠煊也无法和平相处。若要保全南府,盛熠煊便不能称帝。

第5章 相认

将房间打扫干净,彻底除去了昨日盛沐泽留下的气息后,南歌便退了房打算回京。

不料她刚走到巷口,便撞见了一个妇人跌坐在地上大哭,如朗日晴空里的一声惊雷,“这黑心的贼啊!杀千刀的呀——”

周围围了一群人看热闹,南歌错开他们刚想离去,却只见一姑娘拨开人群走向了那位妇人,“嫂子,这可是你的钱袋?”

“是!是是是!”妇人接过钱袋喜极而泣,从地上爬起后拉着那姑娘的手不肯放,“可多亏了姑娘呀!这可是我家那口子抓药治病的钱呐!”

那姑娘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嫂子不必挂怀。”

虽说她一直低首背对着南歌,但南歌却对她的声音无比熟悉,因为那声音曾经便是属于南歌自己的——

为何“南歌”会来到牯岭镇?

南歌顿住了离去的步伐,而是隐于人群中静静地望着她要找的人,如此一来她便无须前往京城了。

这“南歌”一身江湖儿女的装束,手上还配有一把剑,与她同行的是南舟的手下白朗。

南歌一路随着他们来到缘来客栈,她挑了间与“南歌”毗邻的房间,打算找个机会和她套近乎。但这“南歌”早出晚归,和白朗二人神神秘秘不知在做些什么,整三天她都未能和“南歌”搭上一句话。

这日夜里南歌翻来覆去,终于想出了个法子。次日她向店家讨来几桶凉水,白日里泡了一整天凉水澡后,晚间终于病倒了。

她强撑着身子敲开了隔壁的房门,拖着虚弱又带着鼻音的声音道,“姑娘可否帮我请来郎中?我自己的身子怕是撑不住了。”

“南歌”连忙将她搀扶入屋,却在触碰到她的手时不由得惊呼,“呀!好烫!”

她将南歌扶着坐下,便匆匆出门敲响了对面的房间,“白大哥——”

过了须臾她回来的时候手上已多了个茶壶,她就着桌上倒扣着的被子倒了杯水递给南歌,“我让白大哥帮你去请大夫了,你再忍忍。”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