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实在太了解彼此了,钟厉铎忽悠不了他。
钟厉铎沮丧地抿起唇。
而这时,手机上的视频播放到了尾声。
周缘听到所有人都在高声呼喊:“祝周缘和钟厉铎百年好合,恩爱一生!”
“祝周缘和钟厉铎百年好合,恩爱一生!”
“祝周缘和钟厉铎百年好合,恩爱一生!”
周缘双唇微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刚在蓝鸟会所,他没播放到这么后面,只是匆匆一看就带着合同离开了。
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一番景象。
他察觉到钟厉铎松开了手,一转眼就看到钟厉铎跑到了门口,准备逃跑。
“站住!”
钟厉铎脚步一顿,他狠狠心,假装没有刹住车,拿脑门去跟房门对撞。
吓得周缘连忙拉扯他的衣服,两人一起倒在地毯上,临摔倒前,钟厉铎还下意识让周缘摔在自己身上。
“你干什么,事情败露就要以死谢罪?”周缘气急,“不管我们有什么矛盾,我都不允许你伤害自己。你哪里受伤最后心疼的还不是我?”
“缘宝……”钟厉铎感动得热泪盈眶。
周缘从他身上起来:“老实交代,这次但凡再有一个字骗我,今后你就睡地上。”
钟厉铎坐在地上:“我还没想好要怎么交代。”
周缘哦了一声,递给他一只手:“先起来,地上凉。”
钟厉铎握住老婆的手从地上站起来:“谢谢媳妇儿。”
“好好交代我还是你媳妇儿,”周缘兀自坐到沙发上,“但凡有任何隐瞒,家法伺候!”
钟厉铎只好坦白:“除了正常的商业合作、资金分成之外,我还额外加了一条。”
周缘轻咦:“在合同里有写?”
“有。”
周缘把合同拿起来看,钟厉铎就给他指:“就是这条。”
上面写着:所有当场祝福周缘和钟厉铎百年好合的顾客,都可以享受蓝色妖姬及其周边的九五折优惠。所有在微信朋友圈等社交网站上发布此消息的顾客,可以享受任何消费九折优惠。
周缘:“……”
“缘宝,你相信运气吗?”钟厉铎忽然问。
周缘想了想说:“宁可信其有吧,不然我干嘛每次剧组开机都要来一个开机典礼。”
钟厉铎嘴角微扬:“是啊,我也相信。所以我想,积攒这些祝福或许能换来好运,换来我们相伴一生的好运。”
周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他傻吗?不,他不觉得这样的钟厉铎哪里傻。
尽管对周缘来说,与其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两个人在一起聊聊天吃吃东西来得实在。
但他就是感动,就是窝心,就是忍不住想笑又有点想哭。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缘沉默良久,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钟厉铎挠头:“怕你嫌我傻。”
“你是傻,你就是我见过最沙雕的那个。”周缘咬牙,忽然一把抱住了钟厉铎,“可你是怎么每次都能让我心里发胀,让我恨不得把你打成沙包,又忍不住想吻你的?”
钟厉铎抱着周缘,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听到了几个关键词,下意识问:“那如果我当你的沙包,你可以亲我吗?”
周缘:“……”这两者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那我先亲你了。”钟厉铎退出周缘的怀抱,低头要亲。
被周缘无情推开:“亲个头,你瞒着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钟厉铎低头:“我错了。”
“积极认错死不悔改?”周缘瞪他。
“那我现在就去解约。”钟厉铎抬步欲走,却被周缘拉了回来。
周缘盯着他半晌,在钟厉铎以为这次死定了的时候,周缘倏然一笑:“算了,就这样吧。”
“你怎么突然……”
“什么时候再请我喝一杯蓝色妖姬?”周缘坐回沙发上,“你还记得蓝色妖姬的味道吗?”
钟厉铎坐在周缘身边的扶手上,垂首注视着周缘:“记得,一直都记得。”
他单手支撑在沙发的另一边扶手上,俯身和周缘额头相抵:“清甜、回甘,引人沉醉。”
周缘推了推他:“严肃点,干嘛突然靠这么近。”
“我很严肃,”钟厉铎勾唇,“我甚至想吻你。”
正午的阳光从落地窗投射下来,明亮耀眼的光芒照出无数浮尘,萦绕在钟厉铎身边。
“准。”周缘伸手搭在钟厉铎的肩膀上,逆着光闭上眼睛。
唇上传来炙热湿润的触感,投下的阴影将他整个笼罩。
绵长的湿吻结束,周缘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眼底泛着水光:“我记得你以前答应过我,什么都告诉我。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一直都是忠诚的,忠诚和沉默并不冲突。”钟厉铎温柔地擦掉周缘眼角的生理泪水,薄唇轻启,“有的事情我没有说,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不是一个会把我爱你一直挂在嘴边的人,我不会说情话,这你知道的。”
周缘别过脸:“我看你明明就很会说。”
“是吗?”钟厉铎困惑道,“我只是在说我的心里话。”
“你过来点。”周缘说。
钟厉铎不明所以地往周缘身边挪:“沙发太小了,再坐过去会压到你的。”
“侧过来,”周缘拉着他的胳膊,“正面对着我。”
钟厉铎照做。
周缘倾身,将耳朵贴在他的左胸上:“你不会说,那我自己听。钟哥,你现在心跳好快,是心律不齐吗?”
“不是,是你靠得太近了。”钟厉铎抱着周缘的后脑勺,“我很早就知道,只要你出现在我视线里,我的心就会跳得很快。”
周缘双手绕过他的腰:“可惜你听不见。”
“嗯?”
“你的心在说我爱周缘,我听到了。”
钟厉铎眼睛一亮,正要说点什么,周缘却退出他的怀抱:“听说每年的三月二十,蓝鸟会所都会举办蓝色妖姬的约会。”
钟厉铎颔首:“我知道,这是我提议的,三月二十是我们在蓝鸟会所相遇的日子。”
“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纪念日。”周缘补充道。
钟厉铎没有说话,只是吻了吻周缘的额头:“你想参加吗?”
“明年吧,”周缘说,“我不是指今年春节过后,我的意思是明年春节过后的三月二十,我们一起去蓝鸟会所,近距离听听他们是怎么祝福我们的。”
钟厉铎点头:“好。”
周缘:“可能会很羞耻。”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就戴个面具,就算脸红也没人看得出来。”钟厉铎看样子有些迫不及待,“我听老王说每年那个时候会所都会爆满,你到时候一定要抓住我的手,不要到处乱跑。”
“如果我们走丢了……”
“那你就给我打电话,老公一定能找到你。”
“如果手机也丢了呢?”
钟厉铎思忖片刻:“那我就站在吧台上,你看到我就能找到我。”
“傻不傻,走丢了我们不能在门口会和吗?”
“你不觉得我说的办法更快捷吗,反正戴着面具不丢脸。”
周缘歪头:“好吧,你赢了。”
“奖励呢?”
“我差点忘了,”周缘起身把钟厉铎按进沙发里,“鉴于你隐瞒我的行为,我要对你做出惩罚。”
钟厉铎登时愁眉苦脸:“什么惩罚?”
“从今天开始禁欲,直到我满意为止。”
“为什么?”钟厉铎不解。
周缘耸肩,顺手捏了捏他的脸:“没有为什么,你只能选择答应或者接受。如果你憋不住了再去找鸭子,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钟厉铎呆了一瞬,突然心惊肉跳!
缘宝,缘宝知道他买鸭子的事了!
那他知不知道他给科斯蒂挖坑的事?不对,如果缘宝不知道,那他岂不是要误会自己……
在死得惨和死得更惨之间,钟厉铎果断选择了前者:“那鸭子不是给我的,是我买给科斯蒂的。那个老淫棍,多大年纪了还夜战七鸭,真不要脸。”
周缘:“……”
“你就那么讨厌科斯蒂,非把他赶出国不可?”周缘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问。
钟厉铎点点头:“谁让他对你有非分之想,别说是你的导师,就算是你的爸妈,谁敢对你有非分之想,我绝不手软!”